村长叹了口气:"清清娘子说得对,可我们斗不过吴家啊...官府不管,有钱有势的都向着他们,我们能怎么办?"
"无论他背后有多少人,做了恶就要付出代价!"沈清清目光灼灼,一字一顿道,"你们别怕,我来!"
"可...可你一个人...怎么..."
"我自有办法。"沈清清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别看我是个女子,这世上很多事,我比你们懂得更多。"
她转身回屋,取出一张白纸铺在桌上,蘸墨写下几行大字:"水源污染,证据确凿;下毒谋财,罪该万死!"
村民们被她的气势震住,一时无言。沈清清抬头,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谁愿意作证,在这纸上按个手印?"
屋内鸦雀无声,村民们低着头,互相推搡,没人敢上前。沈清清并不气恼,只是默默地站在桌前,等待着。
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挤出人群,是那个刚被救活的老人。他颤颤巍巍走到桌前,将拇指按在砚台上,又重重印在纸上。
"我老头子活不了几年了,不怕!"他声音沙哑却坚定,"清清娘子救了我一命,这点胆量还是有的!"
"我也来!"一个妇人抱着孩子站出来,眼中含泪,"我家当家的就是被毒死的,这笔账,我要讨回来!"
一个接一个,村民们陆续上前按下手印。沈清清微微一笑,将纸卷好收入袖中。
"好,有了你们的证词,我去收集更多证据。"她转向村长,"村里的药草够用三天,这段时间我要出去一趟。记住,不要让任何陌生人靠近药锅!"
"清清娘子要去哪?"村长疑惑地问。
沈清清嘴角微勾:"当然是去吴家的地头上走走,看看他们还干过什么好事。"
没等村民再问,她已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晨雾中。
吴员外家的庄园坐落在山脚下,占地百亩,高墙大院,气派非凡。沈清清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在远处的树林中观察。她身着一袭灰色布衣,像只灵巧的猫儿般在树丛间穿行,不惊动一片树叶。
"这厮可真会挑地方。"她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眯眼打量着庄园的布局,"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地势占尽上风,怪不得能污染下游那么多村子。"
她从袖中摸出一只木雕的小狗,放在掌心,轻声念咒:"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分身术!"
木雕小狗泛起淡淡金光,忽地跃下她的手掌,变成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黄狗,蹲在地上摇尾巴。
"去,探探那院子里有什么门道。"沈清清轻轻拍了拍小狗的头,"小心点,别被发现。"
小狗呜咽一声,撒腿跑向庄园。沈清清则继续在周围探查,从山顶到水边,细致地查看每一处可疑的地方。
正午时分,小狗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一片沾血的布条。沈清清接过布条闻了闻,眉头紧皱:"又是砒霜的味道..."
她从小狗嘴里取出一枚铜钱,贴在额头,闭目感知。片刻后,她睁开眼,脸色阴沉:"好个吴正安,竟养了这么多打手!看来是准备对河湾村动手了。"
沈清清拍拍小狗,默默离开树林,沿着山路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路过一处茶棚,她听见几个挑夫正高声谈论。
"听说了没?老徐家的地被吴员外强占了,连人带房子一起烧了!"
"嘘!小声点!这事可不敢乱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隔壁刘家不也是被逼得跳河了?三年前那个李员外想和吴家争生意,全家十几口人一夜之间就没了..."
沈清清悄悄靠近,借着喝茶的功夫仔细听着挑夫们的闲谈。一个时辰后,她已然掌握了吴家近年来的十几桩恶行,有烧杀抢掠,有霸占良田,甚至还有买通官府陷害良民的勾当。
"造孽啊!"她冷笑一声,离开茶棚,继续沿着山路前行。
傍晚时分,沈清清来到县城,混入一家酒楼。借着喝酒的功夫,她仔细打量着楼上雅座中的几个官员。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正是县太爷,正和几个富商推杯换盏,笑得见牙不见眼。
"县太爷的软肋在哪?"沈清清暗自思忖,指尖轻敲桌面。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绸缎的男子走进酒楼,直奔县太爷的雅座。沈清清眯起眼睛,那不是吴正安的长子吴大少吗?
她悄悄凑近,借着木梯的掩护,仔细听着楼上的对话。
"大人,家父说那件事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您点头了。"吴大少献媚地说道。
"嗯,不急。"县太爷压低声音,"朝廷派了钦差大人来巡查,这几天我们都要老实点。等风头过了,再办那事不迟。"
"大人放心,家父已经打点好了,绝不会出差错。"吴大少又悄声道,"那个女人怎么处置?"
"胆敢多管闲事的东西,自然是除之而后快!"县太爷冷笑,"听说她有些古怪的本事?"
"是,她会些旁门左道,装神弄鬼的。家父已经派人盯着她了,找准机会就动手!"
沈清清眼中寒光一闪,暗道:"好个吴家,竟敢谋划杀我!"
她不再逗留,悄然离开酒楼,在城中转了半天,买了几样东西,这才往回走。半路上,她忽然感觉到有人跟踪,嘴角微勾,假装毫无察觉,故意走进一片偏僻的树林。
"哎哟!"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故意跌倒在地,散落一地药材。
"可算逮到你了!"树丛中窜出两个黑影,手持利刃,眼中寒光逼人,"吴员外让我们给你带句话:多管闲事的下场,就是死!"
沈清清坐在地上,不慌不忙,笑着反问:"就你们两个小喽啰,也想要我命?"
"狂妄!"一个黑衣人怒喝一声,手起刀落朝她劈来。
沈清清侧身一闪,身形如鬼魅般飘忽,同时指尖一掐,一道金光闪过,黑衣人的刀应声落地,手腕血流如注。
"啊!"黑衣人痛呼一声,惊恐地后退,"妖女!"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脸色大变,转身就跑。沈清清冷冷一笑,双指一并,虚空一划,一道金色符印凌空生成,直击黑衣人后背。那人还未跑出十步,就扑通一声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