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芳姐这女人确实跟她师傅认识。
描述的不算多，但都是师傅身上当初发生过的事情。
甚至王明都有些意外。
“我了解师傅那都是从支言碎语和日常中挖掘出来的，有些状况连起来那也是断断续续的。”
“愣是没想到芳姐一张嘴就能把我那些碎片的记忆拼凑起来，感觉她以前跟师傅肯定有什么过节，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往。”
我们现在不单单是想要了解芳姐这个人，也是想从他身上更多的了解师傅的过去。
如果是纯粹的恩怨或者利用关系的话，并没有那么多计较深的必要。
和芳姐认识她师傅两个人之间甚至有不小的渊源，这件事就不能那么轻易的算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岁数活大了也不得不信因果报应这种东西。”
王明甚至在心里猜测一下。
莫非是师傅在芳姐身上欠了什么情债？
可师傅当初不是差点结婚了嘛？
“喂，你小子在那儿埋头苦思想什么呢，跟姐姐我说来听听？”
芳姐的敌意收敛了许多，依旧凑上前来，并没有打算对王明下黑手。
她穿的一身服装很干练，基本都是紧身制的。
身材修长匀称，但隐约能看得出来力量感和敏捷性。
她的面庞并不像中原地区妇女特有的圆 润。
五官，面部骨骼分明，脸窝甚至是凹陷下去的。
“这种面相可不是做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磨练锻炼出来的。”
但话又说回来，她这样子又不像在深山老林里打磨出来的，不然不会有这么白嫩细致的皮肤。
所以说芳姐的身份对于王明来说还是太难猜了。
毕竟他所了解到的多多少少还是局限于秦岭大山当中和其他人的口述言传上。
因为自己认知渊博，能够快速判断出来。
但现在来看也是坐井观天，眼界局限的小，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我说芳姐，你还是别靠我太近，你毕竟是跟我师傅一辈儿的有渊源，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明现在清楚自己不能表现的，跟师傅太亲近友好。
自己甚至还得伪装出一些自私自利的表象来迷惑面前的女人。
师傅胆子大人也勇敢，也经常做些热心事。
按照常理来看，他招的徒弟起码也是类似的脾气性格。
可王明担心的是，如果对方知道他们师徒俩人关系太好，很有可能在这上面做文章，做手脚。
“芳姐了解我的师傅，所以说师傅的坏话应该没有什么用。”
所以王明要装出一副自私自利小人的样子，这种认知和判断上的反差。
同样会让芳姐怀疑她的情报和了解。
这种情况往深了讲也很容易引起对这师徒二人之间亲密关系的怀疑。
这样说，王明是个贪生怕死的混球，想要用他威胁师傅，还不一定有效果呢。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你们有事儿找我师傅去，跟我可没关系，我确实听到了一些东西，但我又是出了名的左耳出右耳冒。”
“你这小子跟姐姐我装什么蒜，我耍你这些心眼子的时候，你爸还没骑在你妈身上呢。”
如果只是单纯的人身羞辱或者长辈口吻的教训，那还好说。
王明都不当回事儿。
可当芳姐一开口就提起他的父母的时候，那几个字眼瞬间刺痛了王明的逆鳞。
失控般的愤怒情绪几乎在瞬间填充了他的四肢百骸。
有一道压抑的震颤在脑海中响起。
“我的父母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搞不懂，也不能原谅。”
“但父母毕竟是一个人的底线，我绝不允许有人羞辱他们！”
王明低着头，尽量压制自己的情绪。
被愤怒吞噬的话，他只会沦为面前老大姐的掌上玩物。
真要有啥问题，自己出事儿就算了，如果因为自己牵连了师傅，那肯定得不偿失。
芳姐一看到王明忽然低着头，脸色阴沉的可怕，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与此同时，回想起他们早先对于王明的调查也觉得有些奇怪。
“我们的队伍里，毕竟有关家办事儿的人想查户口还是很简单的，黄冰这小子来历文件都不多，只知道他当时是被一对闯粮食关的夫妻留在了土门村。”
王明后面的去向无非就是在土门村生活的一点一滴。
可唯独令他们怀疑并且始终没有头绪的是——
“我们几次三番的调查，竟然都没有发掘出王明的父母身份。”
“甚至连他们叫什么，家住在哪里都未曾可知，太奇怪了……”
一个不被重视，任意丢弃的孩子。
一对神秘莫测，不知身份的父母。
这就是王明不寻常的来历和身份。
一如现在芳姐面前站着的人一样……身上缠着一层朦胧浅薄的云雾。
看不透中又有一丝可怕。
但在她看来似乎还在掌握当中。
“喂，小子怎么不说话，爹不疼，娘不爱很正常，我们这帮人也是这样过来的。”
话说完一瞬间，芳姐忽然察觉到危险。
今天似乎有一阵冰冷的劲风朝着她的面门冲了过来。
当她瞪大眼睛向前看的时候。
只发现了王明已经完成了抛投的姿势，身躯正在缓冲回收状态。
“不好，刚才有些得意忘形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偷袭我！”
芳儿姐花容失色的时候，目光也赶忙搜索着面前可能袭来的危险。
等她有所察觉的时候，一块儿尖锐的石子几乎是贴着面庞飞过去。
虽然距离芳姐的耳朵还有一寸距离，可划破空气的尖锐，又刺脸颊庞生疼。
甚至流出了眼泪。
自己好言好语，想和王明谈谈。
虽然是对立关系，但并没有到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程度。
可王明这小子油盐不进，甚至还动手。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疯狗药了？想死了？”
脾气再能忍也架不住煽风点火。
芳姐一生气，确实想要教训一下王明。
可等他看见王明抬起来的面容时候，也被那尖锐的目光，震慑的胆寒。
“你不配提我的父母，他们做了什么至少和你没有关系，我说过我不打女人和孩子，可你不是孩子！”
这他娘的是什么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