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姜说完自己也愣住了。
是啊，这么久的相处，她对闻如藏的感情早已深厚，一点也不比若若少，或者说在某些方面，她甚至更加偏爱如藏。
“那一切的前提是他是的儿子。”
季云深的话宛如刀子，在辰姜的心上划了一个口子。
“他是无辜的，被闻老夫人瞒了那么久，之前你也知道的，辰瑶对他不好。”
辰瑶和闻家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后来被人带走看管起来，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了一年多，难道又要闹起来不成？
不行，她绝对不允许，她不能让辰瑶再接触到如藏了。
不管辰瑶是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如藏如今的生活，没有辰瑶的存在才是最好的。
毕竟辰瑶之前和闻家的事情闹得，如藏的心理阴影怕是都留下了。
“等明天鉴定报告出来的时候，你再好好想想之后要怎么办吧。”
季云深还是头一次这样和辰姜说话，语气中多了一分强硬，一种带着长辈的语气和气势在作祟，让辰姜一时间没有反驳。
是啊，她最后的执念了，就是那一份鉴定报告了。
如果一切都是闻老夫人的骗局，她无非是承受了一些愚蠢的想法，好在没有伤害到孩子们。
如果不是，那她之后该如何选择，成为了现在最大的难题。
她起初回来意愿，不就是为了夺回儿子的抚养权吗？
现在好不容易和儿子相认，期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师兄，明天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出了结果你给我看一下就行。”
辰姜相信季云深，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信任感。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都给我拍一下吧。”
其实她已经不抱希望了，因为秘书调查的结果和当年医生的证词，都昭示了真相。
当年闻家死去的孩子，是她的，出生的时间，看病的年纪，以及那张小小的照片。
“我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季云深离开的时候，带上了放在空茶杯中两样东西，关门的一瞬间，看见辰姜落了泪。
他希望辰姜幸福，可是这样的结果太伤人了。
几乎用不到第二天，季云深当即就把东西带上出了门。
他找的人自然是完全信得过的，毕竟凭借他的势力，在云城找一个完全信任的机构还是能做到的。
不到三个小时就出了结果。
季云深看着上面的数据，眉眼间全是疑惑。
怎么会呢？这样的结果明显有些出乎预料。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这样的话，闻老夫人的做法就没有任何意义啊。
“你确定这没有问题吗？”
他有些不可思议。
“不会出错的，仪器都是最先进的，我亲自测的。”
医生脸上神色坚定，这才让季云深放下了心。
既然医院不会出错，那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季云深一个人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手上拿着两份检测报告。
有些荒谬但却可行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季云深蹙了眉。
“喂。”
“季先生，那边已经离开了。”
“我知道了。”
他这下终于知道为何闻老夫人会专门找人在国外联系他，让他早点回国。
她把他当成了一枚棋子，下了离世前最后的一步棋。
“笑话，她凭什么以为我会按照她的指示行事？难道我就会听她的话吗？”
季云深随手把两份报告扔在地上，闭上眼睛躺在了沙发上。
他需要休息，更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季云深睁开了眼睛。
眼底的黑眼圈和那眼睛里的红血丝解释了一切，季云深对于昨晚的事情，终于有了自己的决定。
人，总要自私一次。
随即，他拨通了辰姜的电话。
“结果出来了，不到百分之30%。”
季云深说完，便听见对面传来咚的一声。
“小姜，你怎么了？”
季云深的声音中初显焦急。
许久对面才传来声响，辰姜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
“东西我给你发过去了，你看一眼就算了，要是需要我帮忙，记得喊我。”
季云深没有多说，挂断电话后，带上东西离开。
私人医院的备案是按照季云深的要求准备的，加上完美无缺的证据，即便是辰姜亲自来也看不出端倪。
“东西准备好，防止有人来查。”
季云深临走的时候，对着医生说了一句。
医生点点头，单手摸了一下口袋的卡片，沉沉地点了点头。
辰家，辰姜无力地瘫坐在地摊上。
天色刚凉，两个孩子还没有起床，她的房间也没有人来。
辰姜手上抱着一个小包裹，里面放着婴儿的衣服还有小玩具。
“宝贝，你会不会怪妈咪，没有保护好你，如果当初我在你身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辰姜脸上挂着泪水，久久不肯松开手上的东西。
直到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这才收住了眼泪。
昨晚上她已经接到外面的消息，说是闻老夫人过世了。
至于怎么去世的，她并不关心，反正她不会去吊唁。
她和她之间有着太多的过节，有些事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更何况，她临走之前都不肯放过她。
“若当时你没有告诉我这一切，让这个秘密一起离开，或许我也不会像是今天这么痛苦。”
辰姜这几天一直睡不好，每每夜里都梦见一个小孩子，慢慢地爬向她，然后伸手要抱抱。
宝贝，妈咪对不起你。
辰姜兀自趴在地上，精神上收到的压力，让她很难保持完美的态度来处理孩子们的关系。
“哥哥，牵手去学校吗？”
“不要。”
“要嘛，要嘛。”
若若在门口不肯挪动脚步，非要拉上闻如藏的手。
辰姜好不容易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他们上学，这下心底那无名的怒气和悲伤再次冲击着她的理智。
“若若，哥哥不想牵手，你就自己走，不要老是拖累人家。”
辰姜没有意识到自己语气的严厉，以至于两个孩子猛地听见，都给吓到了。
“妈咪？”
辰若若一愣，妈咪怎么回事？怎么好好地突然这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