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府大姑娘状告二姑娘雇凶毁其名节一事成为京城最新的谈资。
“听说没有,这其中还牵扯到云家老太太呢,去捉奸的就是云老太太身边的嬷嬷。”
“啊,那云老太太为什么这么做,都是她孙女,怎么比仇人还不如。”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个大姑娘被过继给了云将军,那云将军不是从云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女子名节大如天,这云老太太可是要把孙女往死里逼啊!”
京兆尹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毕竟两姐妹对峙公堂的场面可不常见。
“大人,我冤枉,我没有做,都是她污蔑我的。”
云漫被带过来的时候,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她死死的盯着堂上的云雪笙,“姐姐,让我去大房也是因为父亲喜欢我。”
“你自己不讨父亲欢心,你为何要拿我撒气,又不是我不让父亲和兄长不喜欢你的。”
云漫梨花带雨的模样,很快就让围观之人动摇了。
“看云二姑娘的模样似乎不像是这么歹毒的人,会不会真的是大姑娘嫉妒妹妹才诬陷妹妹的。”
“是啊,你看她哭的多可怜,本来还觉得大姑娘被人污了名节是个可怜人,但是没想到心思也这么歹毒。”
听着身后的议论声,云漫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哭的越发的可怜,“姐姐,我知道你嫉妒我,但是你也不能为了污蔑我,就平白找来一个男人说是我找的吧!”
“我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如姐姐时常去医馆坐诊,哪里认识什么男人。”
“还请大人明鉴。”
京兆尹杨宁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讲的通俗点便是不近人情,不会说话,否则也不会捡了个没人要的京兆尹当。
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富商巨贾来了京兆尹,一律按照律法办事。
是以看见云漫哭哭啼啼的样子,杨宁不耐烦的拧了拧眉头,“肃静,公堂之上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本官召你来自然是有证据,你哭也没有用,本官自然会根据证据说话,不是你哭两声就能是证据。”
“……”
云漫的眼泪聚在眼眶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羞愤欲死。
“带犯人。”
昨夜的男子和可心被带了上来。
云漫看见可心的一瞬间,瞳孔猛地一缩,而后瞪大了眼睛。
“可心,你怎么在这里?”
可心看了云漫一眼,咬了咬牙,移开了目光。
云漫心里咯噔一声。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一一招来。”
男人抢先开口,“大人明鉴,小人是西市的帮闲,也跟可心家是邻居,昨儿白天可心找到小人,说让我晚上去云家大姑娘的闺房中躲着。”
“然后会有人带人来捉奸,到时候我再站出来说是云家大姑娘找我的,将一切都推到大姑娘身上。”
“她先给了我五十两,事成之后再给我五十两银子。”
“小人家贫,便接了这个活儿,晚上在可心的指引下到了云大姑娘的小院,可是我走错路了,跳到了大姑娘院子的墙外,被巡城的人抓住了。”
男人羞愧的低下头,也不知道是因为没完成任务,还是悔恨那一百两银子。
男人的话说完,就炸开了锅。
“一百两,还真是下血本了。”
“你们不觉得不对吗?云家大姑娘的院子不都是在内院吗,怎么会让一个外人轻易的入内。”
“对啊,而且大姑娘的院子不应该是丫鬟婆子一堆吗?”
男人听着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急了,忙道:“小人绝对没有说谎,大人,可心说了,云家大姑娘被赶了出来,伯府没人喜欢大姑娘。”
“而且这事儿就是云家老太太示意的,这银子也是云老太太出的,大姑娘出事了绝对不会有任何人帮大姑娘的。”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你血口喷人,胡说八道。”
云漫急了,“大人,你别听他胡说。”
“肃静,肃静!”
杨宁板着脸看着云漫,“二姑娘,你若是不能安静,本官这就让人堵住你的嘴。”
云漫一噎,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了嘴。
杨宁又看向可心,“你说,他指证你的,你可有异议?”
可心脸色灰败,一个头磕在地上,“奴婢没有异议。”
“奴确实给了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去大姑娘的院子,但这一切都是旁人指使我的。”
“何人指使你?”
“是二姑娘!”
“贱人,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云雪笙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污蔑我。”
云漫如疯了一般,冲过去厮打着可心。
可心泪流满面,“对不起,二姑娘,奴婢也是没有办法,奴婢真的没有办法。”
她不说实话,她的家人都会死的。
“肃静,肃静,把她给我捆起来。”
杨宁怒了,还没人敢在他面前这般吵闹。
“你继续说,她为何要这么做?”
“二姑娘说,老太太要赶走大姑娘和二爷,但是又怕二爷过后出息了,便不想分家,于是就想想个法子毁了大姑娘,然后借此由头将大姑娘撵走。”
“若是二爷回来之后出息了,再把他们找回来,反正大姑娘的名声毁了,他们勾勾手大姑娘和二爷就会回来。”
“二姑娘便主动的接过这个任务,让奴婢去找人毁了大姑娘。”
哗!
满堂哗然。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上面的杨宁都愣住了。
他没想到本以为审问个普通的案件,竟然牵扯出后宅阴私。
嘶~
半响,堂下不知道何人说出来一句。
“不是说承恩伯府的老太太对庶子很好吗,还把娘家的侄女嫁给了庶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肃静!”
杨宁面容严肃。
他示意衙役放开云漫,“云二姑娘,你可承认?”
“我不承认,是这个贱婢被云雪笙收买了,串通一气污蔑我们。”
“大人,我们冤枉啊!”
杨宁拧眉,“既然如此,那就召见承恩伯府的老夫人还有承恩伯上堂。”
“云雪笙,你满意了吗?我告诉你,你不管怎么做,他们都不会喜欢你的。”
“你为了留在云家,竟然做出这种事情,你太恶毒了。”
“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云雪笙扬眉,欣赏着云漫撕开伪善的面孔。
突然,她轻笑一声,“云漫,你说,他们知道你做这一切,还会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