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柳九安微微转身,背对着傅迟瀚,心里却一阵一阵的翻腾。
苍辰和苍云走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这院子里的吓人,多少都会些武功。那些丫鬟走路拧腰顶胯。”
拧腰顶胯?
难道姜大哥真的被控制了?
这汴梁丫鬟都是,除非是老爷少爷胡乱来...........
剩下结了婚的,如春溪一般,纵然还年轻,也得叫一声管家娘子。或是嬷嬷。外面做粗活的,或是低下的下人,那就叫一声婆子。
怎么可能满院子的丫鬟都是这般模样的?
而且这拧腰顶胯,只怕也不是一个男人,就能成这般模样的。
柳九安不由得悄悄的看了傅迟瀚一眼。
“知道了,你们把屋子周围守好,别让人过来。”傅迟瀚淡淡的说道。
两人应了一声,纷纷退了下去。
柳九安有些心虚的扯着手里的帕子,她心里已经有几分明白了。
傅迟瀚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安儿,你知道在哪儿能弄来,这么多会些武功,却又好看的女人吗?”
柳九安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专门养的?”
“不是。”傅迟瀚摇了摇头:“是青楼。”
“青楼!”柳九安愣了一下,随即就想明白了。
培养暗卫,女的要比男的费事不少,而且成功率要比男的低了不知道多少,但凡有脑袋的都不会费劲巴力的去培养女的。
除非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而至于大家闺秀,看看杨环就知道了,虽然会武功,但是一身的正气,往那里一站就知道,必然不是普通的人物。
只有青楼这样的地方,他们迎来送往的,一天不知道要接多少客人。
若是不练两下,只怕没几年的活头。
那些丫鬟都是江南青楼的人?而江南青楼…...…
柳九安想到了自己组建的不良人,不良人的头头正是柳四爷。
她在时倒是方便了她做事,被别人利用起来,自然也是相当的方便。
柳九安在脑袋里面,把线路一条一条的整理清楚。
这里面看似没有柳四爷什么事,可却又似乎有他的身影,一切都得在往后看。
柳九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忍不住转身抱住了傅迟瀚。
半晌才开口说完:“迟瀚,你说我现在在做生意,能不能赚到银子?”
傅迟瀚准备好一肚子安慰她的话,一瞬间都化为乌有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家娘子到最后,最担心的竟然是赚银子。
果然跟青元很像啊。
“能,江南还得靠你恢复呢。”傅迟瀚揉了揉柳九安的头:“明儿出城去看看吧,我也该征兵了。”
柳九安应了一声。
这一晚好歹算是对付过去了。
大抵是昨儿晚上想的事,让柳九安分外的不安。
这会儿天色才微微放亮,柳九安就醒了过来。
她能听见外面细细的脚步声,可就是没有人说话。
弄的她忽然怀念起汴京来。
汴京将军府里那帮没有规矩的丫头,每日起了,必然要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话。
平日里听着怪烦的,如今听不见她们说话了,却还有些怀念了。
“安儿,睡不着了?”傅迟瀚紧了紧手臂。
柳九安却觉得安心了一些,在傅迟瀚怀里蹭了蹭,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又静静的躺了一时,听见房梁上有指头叩响的声音,一共两下。
这是苍辰提醒他们外面来人了。
不过一时,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门被轻轻的推开。
一队丫鬟鱼贯而入,手里面端着水盆等物,等着都站好了,其中一个走到了床前。
柳九安都准备好反击了,那丫鬟却蹲下身,温温柔柔的说了一句:“夫人,老爷,该洗漱了。”
……
柳九安头上一圈乌鸦在飞,她怎么真有种自己进了青楼的感觉呢。
“让他们出去。”傅迟瀚出声说道:“留下两个伺候。”
“是。”那些丫鬟应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纷纷退了出去。
站在前面的两个上前伺候。
傅迟瀚轻轻拍了拍柳九安的肩膀,示意她无事。
柳九安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决定相信傅迟瀚,可身体上还是有些抗拒。
只是那两个丫鬟实在是太过熟练了,从她起身,穿衣,漱口,净面。
每一个环节,她连一丝力气都不用花。
这会儿一个给她梳着头发,另一个跪在地上,拿着温热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着手。适中的力度,反倒是有了一种按摩的舒适感。
要不是柳九安从一开始就觉得她们不怀好意,现在都要沉沦在温柔乡里了。
“夫人,好了,可要涂蔻丹?”丫鬟柔声说着,把桌子上的一排盒子都打开了。
柳九安看了一眼不由得惊叹,虽然看上去都是红色,可色彩敏感的人,一下就能分出来里面不同的颜色。
不一样的眼色,涂在手指上,自然是不同的效果。
除了红色,还有几个其余的眼色,不过都被放在旁边,大抵是在这些丫鬟眼里,不怎么受欢迎的颜色。
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短短的指甲,淡淡的说道:“不用了。”
她这手留着还要做很多事呢,又不是光放在那里看的。
“是。”丫鬟把盒子合上,很快就把面前的桌子整理的没动过一样。
其中一个又拿了耳环一类的让柳九安选,另一个就退了出去。
不过一时,那个丫鬟又带着一队丫鬟鱼贯而入,一个个手上都端着盘子,每个到柳九安面前,旁边都有一个丫鬟帮忙打开。
看着柳九安点头,就把菜留下,不点头的当即就出去。
柳九安皇宫的宴席也吃过,可却没见过这种阵仗。
就是皇上早起,只怕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用饭时也只有那两个丫鬟陪着,从开始就在温温柔柔的说话,也不让人厌烦,反倒是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十分有趣。
而柳九安吃着碗里的东西,却感觉分外的别扭,恨不得把这两个丫鬟也一起撵出去,若不是傅迟瀚的眼色,她都要把凳子抄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