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苏云浅开始挣扎,对我的态度仍然冷若冰霜,“你快放开!”
我自然是不会就这样把她放走。
她越是挣扎,我就抓得越紧。
直到她带着细微的哭腔控诉道,“你弄疼我了!”
我才不甘心地松开她的手腕。
“对不起,我只是想好好跟你谈谈。我不是那个意思。”
苏云浅抚摸着手腕上的红痕,冷嘲热讽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玩弄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
她说别的事情我都能躺平任她嘲。
唯独这一点,我是不认的。
从始至终,我从来都没有要玩弄她感情的意思。
我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况且,我们离婚,主要原因还是在她!
想到这里,我的火气也上来了。
我提高音量,怒喝道,“我玩弄你的感情?你说反了吧?你是不是忘记我们到底是为什么离婚的?”
苏云浅冷笑着挑眉。
“我也很好奇,当初你为什么一门心思非要跟我离婚?是因为宋揽月吗?可你们现在也没在一起啊?”
气氛已经到了如此剑拔弩张地地步。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我说不是因为宋揽月,她也不会相信。
更何况,她心里本来就明白。
我对宋揽月压根就没有别的心思。
见我不说话,也不辩解,苏云浅气得火冒三丈。
“怎么?被我说中了吗?”
我瞥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我跟她不可能,你要我说什么?”
“我要你说什么?你说要解释,不就是想说那句各取所需不是你的真心话吗?”苏云浅眼角通红,深吸了一口气后,才继续说,“可我现在根本分不清你那句话是逢场作戏,那句是真心的,你要我怎么分辨?我又不会读心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只要社交过的人都知道,你不可能句句都跟别人讲实话。
这样很得罪人。
苏云浅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问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她不回头,也不说话。
我也不敢再上手直接抱她,怕又弄疼她。
就这样,我跟着她走到了小区门口。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头上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雨点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
我下意识护住苏云浅,“你实在想走的话,我开车送你,这么大的雨,别淋感冒了。”
苏云浅虽然还是不说话,但也没挣扎,被我一路护送到地下停车场。
正要开车门时,她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想提议让她洗个澡再走,又怕她误会,觉得我是不想送她。
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等等,”苏云浅忽然开口,“我……我裤子鞋子都湿了,能不能上去借你的卫生间洗个澡。”
我忙不迭地点头。
这么大的暴雨,还带闪电,我也怕路上出事。
上楼后,苏云浅还是那副客气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帮我拿件浴袍,然后那双拖鞋行不行?”
明明她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里。
却要装成是客人的样子问我。
帮她拿好送进浴室之后,我一个人简单冲了个澡,坐在沙发上,越想越生气。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为什么她宁愿相信别人说的话,都不愿意相信我?
虽然那话也是我说的,但听话得联系上下文,这明显就是断章取义,她怎么就非要跟我闹别扭呢?
越想越气,我打开冰箱,想喝点冰的降降火。
却发现冰箱里的气泡水没了,只有某奥鸡尾酒。
我拎了一打出来。
正在气头上,不一会儿就干了两三瓶。
奇怪,这玩意度数不高,居然还有点上头。
苏云浅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问我,“能帮我拿一下上次没带走的衣服吗?”
我借着酒劲上去拉住她的手,“我家里什么东西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要跟我装陌生人?”
苏云浅问到我嘴里的酒味后,皱着眉问,“你喝酒了?”
我不喜欢看她皱眉的样子。
我一边伸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一边点头,“嗯,你不是想听我的真心话吗?现在我晕乎乎的,没办法撒谎,你想问什么只管问。”
她看我的动作真有几分醉意,于是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我面前晃了晃,“这是几?”
我笑着回答,“是一。我没醉到那个地步好不好?我就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我真的没有利用你的意思。”
洗了个澡后,苏云浅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她似乎是觉得我喝醉的样子很可爱,踮起脚想要摸./我的头。
努力了几次都没摸到之后,她撅起嘴不满地说,“你把头给我低下来,我要摸头。”
我环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沙发上。
“好,我坐下,让你好好摸。”
把我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她终于勾起嘴角,“这还差不多。你要是能永远这么听话,那该多好。”
“让我想想,该问你什么好呢?”她歪着头思考了好一会,“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跟我离婚?”
我冷哼一声,别扭地说:“你还好意思问?你那段时间天天跟那个唐宇晨黏在一起,都不理我,也不理女儿,日子还怎么过?”
我以为她会反驳,或者会解释。
可她只是含着眼泪说:“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这样的。其实现在回头看看,我赚的钱也够下半辈子生活了。可我就是很没有安全感,我总觉得不能够停下来。好像一停下来,自己就很失败。”
“那段时间,我……我说实话,确实有点刻意疏远你。但我真的没有喜欢过唐宇晨,我对他的感觉就是像对弟弟一样,我也绝对没有跟他有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想。
她很焦虑,哪怕是已经赚到了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她还是时刻保持着警惕。
可能是因为她的成长环境吧。
从小,她的父母对她的期望就很高。
不仅要她学习好,还要让她学会游刃有余地处理人情世故。
一直给她洗脑,让她这个大姐当家里的顶梁柱,一直逼她变得优秀。
长此以往,她就不敢放松。
总会觉得好像不优秀,就没有人爱她。
我忍不住抱住她,告诉她,“我知道,你跟姓唐的确实没有什么。这件事,咱们以后都不提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