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容的答道：“百分之五十。”
宋揽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失望，“这也就一半一半的概率而已。”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有一半的概率已经不低了。”
我没好意思说，如果是她一个人对宋明山的话，除非宋朝阳最后不顾董事会的反对，强行扶她上董事长的位置，那她赢的概率几乎是零。
“也是。那就这样说定了，主要是我现在也没有别的能信任的人了，有些亲戚表面上过来吹捧我，背地里却给宋明山放消息，真的是……”宋揽月伸出手，挑眉示意我跟她握手，“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握住了她的手，“合作愉快，具体方案下次再聊吧，我得亲自去殡仪馆一趟。”
“不介意的话，带我一起呗。”宋揽月指了指自己的车，“或者我送你过去也行。”
我回头看了眼苏云浅常开的那辆迈巴赫，无端联想起她脖子上的红痕。
瞬间就不想开那辆车了。
我拍了拍宋揽月的肩膀，“那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时，宋揽月突然小声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要脸啊？被你拒绝了那么多次还要来找你。”
看到她脸上勉强的笑，心里生出几分愧意。
其实，就算她今天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她合作的。
我就是不想让宋明山那么好过。
我劝慰道：“我从来没觉得你不要脸，相反，我很欣赏你身上这种越挫越勇的精神。”
她的眼中马上多了些神采，“我也很欣赏你。外界很多人都说你傻，不知道去舔陆封阳。只有我这种身在局中的人才清楚，一味的妥协并不能换来幸福。”
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如果想讨她爸欢心，很简单，嫁给她爸喜欢的人就好。
可这样的话，她自己能开心吗？
赚钱只是过程而不是目的，赚钱的目标不还是为了让自己快乐幸福吗？
如果过的不愉快，就算有很多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大多数人并不会这样想。
我理解他们的想法，我以前也一度以为钱可以买来幸福。
我现在觉得，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如果在温饱都不能满足，那赚钱确实能很大程度的提高幸福感。
可在赚的钱./达到一定水平之后，金钱的增长就不太能给人幸福感了。
就像之前苏云浅爆火的时候，她随便接个广告都是六七位数的报酬。
可我那时候最想要的，不是她赚的钱，而是想多见她。
我带着赞同的感觉看向宋揽月，认真的说：“我真心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朝着我眨了眨眼睛，“我希望，有一天你的眼里，能真正看到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这隐晦的表达。
索性把头扭向窗外，认真的看着飞驰而过的街景。
跟熟悉的人待在一起时，没觉得沉默有多可怕。
跟她这种半生不熟的人在一起，倒是在沉默中品出了几分尴尬。
我绞尽脑汁搜索着话题：“我有点好奇，你跟林宸到底是谁追的谁呀？”
宋揽月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你猜？”
这还真不好猜。
我都想象不出来林宸这个冰块脸追人会是什么样。
而且，照现在的发展看，林宸应该也不是宋揽月传说中的那位白月光。
如果是的话，在他离婚之后，宋揽月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对他发起攻势。
这么久还没有动静，甚至还在她爸催她找林宸的时候拒绝。
种种迹象表示宋揽月对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宋揽月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着说：“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肯定猜不出来。是我追的他。怎么样？没想到吧？”
我疑惑道：“确实没想到。不是，既然你喜欢他，怎么没把他给弄到手呢？”
宋揽月要是愿意嫁给林宸，那陆封阳肯定举双手赞成。
林宸也不可能反抗陆封阳的决定，按说这门亲事很容易成才对。
宋揽月爽朗的笑了起来，“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看上谁就能拿下谁似的，我看上你这么久，还不是没能拿下？”
“我……”我挠了挠头发，“我这情况不一样，比较复杂，还牵涉离婚各种事。你跟林宸那时候都是单身，情况要简单的多。”
宋揽月敛了敛脸上的笑意，表情严肃了些。
“好了，不逗你了，说认真的。我最开始追他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没想过结婚，更没想过大家的家庭地位配不配这些事。就是觉得他长得帅，可以说是见色起意吧。”
“谈了之后就觉得，谈恋爱也就那样，就是一起吃个饭看个电影，有时候逛街打高尔夫这样，完全没有那种想跟这个人过一辈子的想法。”
“如果他没有明里暗里说想早点结婚，那我可能会跟他多谈几个月，他越说结婚，我就越害怕。为了不让自己一直沉浸在害怕的情绪里，我就直接跟他说分手了。”
原来是宋揽月主动提出分手的。
我就说，以林宸的性格，怎么会忍心放弃宋揽月这个能给他巨大助力的女人。
“你跟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宋揽月停下车，好奇的看着我。
我想了想，“跟你描述的差不多，两个人过日子不就是每天在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之类的？”
“不一样。”宋揽月摇了摇头，“你每次回忆到跟她在一起的时光时，眼神总会变得很温柔。”
“有吗？”我不是那种喜欢照镜子的人，我也不知道我平时说话时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真的有。”宋揽月解开安全带，“到了，不介意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在解下安全带的瞬间，我联想到宋碎雨在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
不应该啊。
以宋揽月的性格，看到那张照片之后肯定会找宋碎雨算账，怎么还有时间过来找我？
我带着心里的疑问，决定“先发制人”，先手解释道：“宋碎雨朋友圈发的那张照片是借位图，我没接触到她的身体，你别在这个关头跟她闹。”
宋揽月眉头一拧，“什么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