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只带着钰王府的几名暗卫,赶着马车偷偷的往北容大营那边过去了。褚钰彬也带着大羯的将士们,又往前进了一段距离,便停下来等着。
云裳和暗卫们将马车藏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而后便往北容大营里,射出了第一支火箭。
这个便是给褚钰彬他们的信号!
紧接着,大羯将士们的火箭雨划破黑夜,落在了北容大营之中。
面对突如其来的火箭雨,北容的将士们顿时惊慌失措。这个时候本就困顿疲倦,本以为抓住了褚钰渊,便能好好的休息一下。可是现在看来,他们不仅没有的休息,还得立刻出去迎战。
再看看这火箭的数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他们先前去偷袭北疆大营的时候,只不过寥寥百人。虽然最后确实是将褚钰渊给引到了包围圈里,但是那百来十人的性命,却是没有了的。
现在火势这么的凶猛,恐怕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早已经没有能让他们躺下来休息的地方。再者,北疆大营的将士人数众多,他们还有没有命回来,这都是个未知数啊……
云裳刚才将自己的计划和暗卫们说了一遍,现在看着北容大营里面慌乱成一片,便给身边的暗卫们使了个眼色。然后一群人趁着夜色和混乱,顺利的潜进了北容大营之中。
毕竟现在北容大营里的将领们,都忙着调集兵马全力应战呢!哪有时间管那些犄角旮旯里的小洞小缝的,对敌和救火更要紧啊!
云裳和褚钰彬在她的家里时,就商量过这个计划。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因为北要将这大营里面的兵力全都给引出去。就算不是全部,那么也会出去大部分兵力。
毕竟,有褚钰彬这么一个“大诱饵”在呢,北容的将士们怎么可能会不权利对待?!
而对于云裳而言,这北容大营里的人少了,她才更容易下手啊!到时候,她们这一组人只需要留意两处地方就可以了。瞧瞧,给她减轻了多少工作量!
这两处地方,一个是大营中的帅帐,那里面住着的自然是北容王子公良星宇。这个人居然敢动她的人,这次云裳除了要将褚钰渊带走之外,这个公良星宇也是一定要带走的。
而另一处,便是这大营之中的刑房。毕竟那种地方都比较隐蔽,找起来也很费时间,最适合关押褚钰渊。他们的时间本就不多,与其花时间自己去找,不如直接让那些人带着他们过去。
此时的云裳,和暗卫们躲在了一处偏僻的地方。这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远处有几个被打晕了的小兵,歪七扭八的躺倒在一起,身上的盔甲早就被云裳他们给扒了下来。
云裳的动作很快,几下就将盔甲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对着身边的暗卫说道:“先去帅帐那边,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都要将公良星宇给留下。伤残不管,只管留一口气便是。另外需要两个人,跟我一起去救你们家王爷!”
云裳说完这些话,身边的几个暗卫相互之间对看了一眼,而后分开两边站着。一边只有两个人,另一边则是有好几个人。只需要一眼,便知道他们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
人已经安排好,云裳对着他们点了点头。深呼吸一口气,几人手里拿着长枪,光明正大的从大帐后边跑出来,跟着队伍迅速的往大营中间的帅帐那边过去。
公良星宇因为抓住了褚钰渊,开心的喝了不少酒。回来刚躺在床榻上,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
此时大营外边已经乱了一团,嘈杂声四起,但是在帅帐里的公良星宇,就是没有醒过来。任凭身边的护卫怎么叫他,都没有一丁点反应。
然而在帅帐外边,众位将领们早在第一波火箭落下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眼看着大营就快被大火给吞噬,不远处已经能看见大羯将士们的身影,为首坐在战马上的那个,自然是浑身透着杀气的褚钰彬。
敌军都已经杀上门来了,自家的主子却因为喝多了酒,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这要是等他睡醒了再做安排,恐怕整个北容大营将不复存在了。
弄不好,大羯的将士们还会因为破了他们的这道防线,将铁蹄踏上北容国土……
“快,众将军立刻调兵迎战,保护王子。去将褚钰渊押出来,只要他还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就能用他当做筹码用以要挟。褚钰彬为了他的这个三弟,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等不了公良星宇下令了,为首的那名将领立刻做出安排部署。
本以为褚钰渊在他们手里,褚钰彬会有所顾忌。虽说都是皇子,但褚钰渊毕竟是大羯皇帝的嫡子。若是褚钰彬乱来,导致褚钰渊命丧于此,他就算打赢了这场仗,回去之后也讨不了任何的好处!
所以,不动任何兵力,过来和他们谈判,才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没成想,却是他们自己把褚钰彬这个人想的太好了。
瞧瞧现在这个情况,褚钰彬确实是过来营救褚钰渊了。只不过人家不是过来谈判的,而是直接带人攻打过来。所用的方法,便是他们前去偷袭北疆大营的方法。
云裳和暗卫们才刚刚跑过来,便听到了这些话。当下心中一喜,对着他们使了个眼色。而后自己带着两名暗卫,跟着那名将领的手下,一起去了关押褚钰渊的地方。剩下的暗卫则是围在了帅帐周边,等到那些将士们一走,便立即动手。
……
一行人才刚靠近刑房,就嗅到了一股子恶臭味,里边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气。
云裳微微皱眉,但是脚步却没有因此而停下半分。既然是刑房,那么不难想象,因为受刑熬不过去,而命丧于此的人有多少。
进去刑房便看见里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的东西,赫然是褚钰渊一直带着的黄金面具。
云裳的眸子狠狠一缩,压着心中的怒气,紧跟着那些将士们进了里边。墙上挂着各种刑具,上头多多少少都沾着发黑发臭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