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个办法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白初然点了点头，随后长吁了口气。
“不过，这真的只是最坏的打算。”
站在她身后，陆城拍了拍她的肩膀，“万一检查出来没有问题呢？那不是皆大欢喜吗？”虽然，这话他自己说的也没有什么底气，却还是选择安慰白初然。
“我知道，等结果吧。”
挤出一个笑容，白初然揉了揉胀痛的额头。
病房中，李汪玲几乎是小跑着回去的，暖水瓶的瓶盖并不是很严密，一路下来倒是也漏掉了不少的水，导致保洁阿姨打扫卫生的时候连连抱怨。
“妈，你这是怎么了？”
正苦着一张脸的白暖儿见她喘着粗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
“刚才，我碰见白初然了。”
坐在椅子上，李汪玲拍了拍胸口。
“那又能怎么样，难不成……她还能吃了你？”一脸鄙夷，白暖儿压根就没放在心里，只是应了一声后又重新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来。
“我正嘀咕呢，白初然就来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李汪玲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他还是没动静？”嫌弃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张，她略显晦气的摆了摆手，“没有，刚才仪器上显示心率快了些，现在又恢复正常了。”应了一句，白暖儿连头都不抬。
“要死不死的吊在这里……”
“那能怎么办，要出院的话白初然能肯吗？”
撇了撇嘴，白暖儿也是一脸的不情愿。
“实在不行，就强行办出院算了。”
早就已经厌烦了天天守在这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地方，说起这事儿，李汪玲气都不打一处来，“反正她也不能替我们做主，大不了……就说要转院。”
她倒是把后路想的彻底，只是不动动脑子罢了。
“你觉得，爸会同意吗？”
不冷不热的开口，白暖儿烦躁的把手边的东西一股脑儿的推到一旁，“况且……这里就是最好的医院，还能转到哪里去？不是明目张胆的骗人吗？”
不知怎的，她最近这脾气，是越发的大了不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李汪玲满脸的不情愿。
“急什么，机会是等出来的。”
叹息一声，白暖儿强行把内心的怒火全部都压制下来，不悦的扭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要死不活的人，心下逐渐有了盘算，眯起的眼睛中满是狠戾。
“只可惜，不好操作。”喃喃地开口，她自言自语着。
“你说什么？”
转过身来，李汪玲狐疑的问了一句，然而白暖儿却并没有回应，只是依旧暗自出神，无奈……李汪玲也只能半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养神。
这是在医院里，打发时间的唯一方式。
只是谁都没注意到，病床上……小张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或许是幅度太小，并且没发出任何声音，自然也就被白暖儿给掠过。
一个中午的时间，陆城和白初然谁都没吃饭。
“怎么样，报告出来了吗？”
隔几分钟便问一次，白初然端着杯温水来回走动着。
“还没有，我刚才看过了。”
“不是说好半个小时的吗？”
对视上陆城也略有些焦急的目光，她抿着唇，“这都一个半小时了还是没有结果。”也不知道是体检中心那边的办事效率下降了还是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了。
“别着急，再等等……”
指尖轻敲在桌子上，陆城轻咳了一声。
“我这急性子真的是……”
再次开口时，白初然叹了口气，“你再查查，别空等着。”一边说着，她主动拽过了陆城的电脑鼠标，“我也奇怪，但总不能打电话去催吧。”摊了摊手，陆城满是无奈。
“嗯……”
不走心的应了一声，白初然紧盯着电脑屏幕。
“本来就是拜托别人帮忙，如果要是……”
“有了，陆城，出来了！”
陆城话音还没落下。白初然便直接打断，快速调出几个页面来，两人细细的看着，末了……两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了一项血液检查结果上。
“指数明显升高了。”
皱紧了眉头，白初然倒吸了口凉气，“也就是说……”
“慢性中毒，应该推不翻了。”
点了点头，陆城证实了她的猜测，“比正常值高出了太多倍，很明显的征兆。”说话时，陆城的声音都喑哑了几分，这简直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暂时，先别让伯母知道。”
顿了顿后，陆城叮嘱了一声，“还是要修改一下报告。”
“我知道，不会说的。”
连头都不抬，白初然咬紧了嘴唇，“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虽然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现实时，她还是有些慌乱。
好像，那些潜在的危险就在身边暗流涌动似的。
“找到中毒源头。”眯起眼睛，陆城快速思索着。
“伯母不常出门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待着。”
虽然跟厉母接触的机会不多，但从厉玥玥口中，白初然也总是能零零星星的听到一些消息，“更不喜欢让人来家里聚会，所以……圈子很小。”
这么一分析，几乎就是锁定了范围圈。
“那么，大概率是在家里？”
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不少，陆城托着腮。
“如果分析没错的话，是这样。”
点了点头，白初然应了一声，“所以，我们应该回去看看。”在家里平白无故的会慢性中毒？这种几率，也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的概率吧。
是属于那种听起来都觉得很离奇的事情。
“下班之后，过去一趟。”
赞同白初然的意见，陆城闷声道，随后把打印出来的报告单紧紧的握在了手中，两人共同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白初然坐在了沙发上。
“我感觉，我们的猜测是对的。”
撇了撇嘴后，她开口，“这件事情，一定跟季风娴脱离不开关系。”但至于季风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现在还不得而知，竟然能完美的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