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是医院的内部规定。”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作为科主任的陆城站出来更有说服力，“由于你们跟白医生之间有亲属关系，所以按规定来说，白医生必须要回避患者的治疗。”
“这……不太合适吧。”
虽然没有白暖儿的反应那么大，但李汪玲也冷了脸。
“白医生的医术我还是信得过的。”
脑海中飞速的转着，见白暖儿能吵闹成这样，她也能猜测到一些，“这么贸贸然的换医生，怕是对我这准女婿的治疗上面，也有影响。”
她说的认真，目光却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
“这个您大可以放心。”
挤出一个笑容，陆城道，“科室内的每个医生都是经过相当严格的培训和历练才能上岗的，所以完全有临时接手任何患者的能力。”这母女两人的每个借口，都被他完美的堵了回去。
“但是我们总归还是……”
“如果还有任何问题的话，可以咨询医务处。”
见两人轮番上阵喋喋不休，陆城索性收了话题，“但我们作为医生，必须按照医院但规章制度来办事，从明天开始，会有新的治疗医生来负责。”
说话间，他朝着白初然使了个眼色，“我们现在，就不打扰了。”
“如果患者有情况的话，随时按铃。”
末了，他还加上了这么一句，而后转过身准备离开。
“陆主任就这么护着白医生吗？”蓦地，白暖儿开口，俨然完全不想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话音落下时，她捂着嘴偷笑了一声，做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来。
“作为科主任，我必须维护患者和医生之间的关系。”
连头都不回，陆城语气中满是不屑。
“这个理由听起来，还不错。”
摆弄着新做好的指甲，白暖儿连连点头，“至少听起来……还是冠冕堂皇的。”很明显，她这就是在故意找茬，语气也格外的阴阳怪气。
“暖儿，不许胡说，初然怎么说也是你表姐。”
呵斥了一句，李汪玲笑容凝固在脸上。
“表姐又能如何？”
“白小姐，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你最好识相一点。”
顿住脚步，白初然就这么站在病房门口，扭过头，露出一个冷笑，“这病房里面都有视频和录音监控，你要是再不三不四的说下去，小心我告你诽谤。”
语毕，她轻笑一声后大步流星的离开。
“该死……白初然你威胁我！”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白暖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但却无人回应。
“行了，你在闹什么？”
眼看着人都走了，李汪玲才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我不过就走了这么一会儿，你就跟她吵起来了，这要是让你爸知道的话，又得发脾气。”
现在的白天庆就像是随身携带炸药包似的。
“那又能怎么样？”
怒火直冲头顶，白暖儿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口中越发的颠三倒四起来，“谁都能冲我发脾气，怎么……我是你们的出气筒吗？还是你们都不把我当人。”
“你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好言好语的相劝没有用，李汪玲也冷了脸，“都说了多少遍，不要跟白初然起正面冲突，你怎么就是不听？什么事情都要摆在脸上，这有什么用？”
许是气急了，她还连连的咳嗽了一声，呛的满脸通红。
“我……凭什么让她占尽便宜。”
张了张口，白暖儿的语气终究还是缓和了一些。
“更何况，她还想全身而退，不管了……”
不等李汪玲开口，白暖儿便自顾自的说着，“我怎么能让她……”说到这儿，她摇了摇头，狠狠的叹了口气，再抬起头来时，目光凌厉了许多，“不行，绝对不可以。”
“我怎么觉得，这是个机会？”
听着她白暖儿唠唠叨叨的抱怨，李汪玲始终暗自思索着。
“机会？我们还有什么机会？”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白暖儿坐在了沙发上，用抱枕埋住了自己的脸，就连说话声音都是闷闷的，“现在这个活死人躺在这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说起小张，她简直整个人头皮发麻。
“活死人反正也是醒不来的了……”
再次开口，李汪玲眯起眼睛，随后压低了声音，“不如，就让她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死人。”话音落下后，她还闷哼了一声，眼底满是狡诈和阴狠。
相比起白暖儿来，她这块老姜，始终还是要辣得多。
“你……你的意思是？”
“旁人比起白初然，医术确实是有差别。”
看向白暖儿，李汪玲抿着唇，“我们就正好利用这一点，说不定能制造一个意外而亡的假象，这样……我们也解脱了，他同样也能解脱了。”
或许是怕被监控录音到，两人的声音格外轻，几乎是在耳语。
“这样……可以吗？”
莫名的，白暖儿感觉四周像是起了冷风似的。
“怎么不可以？只要做的小心些。”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扭过头，李汪玲厌恶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小张，随后皱起了眉头，“这监测仪器的声音叫的我心烦。”
“那我们要怎么做？”
果然，在一肚子坏水的遗传方面，白暖儿是占尽了优势。
“不着急，这要慢慢计划。”
喃喃地开口，李汪玲长吁了口气。
“但不管怎么说，爸那边还是要瞒着的。”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白暖儿缩了缩脖子，“否则的话……我们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尽管刚才语气上强硬，但与白天庆正面相处时，她还是免不得害怕。
人家都是慈父，但在白暖儿眼中，白天庆竟是比严父还要严一些。
“这个是自然。”
没有半分考虑，李汪玲点了点头。
“你爸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冷哼一声，她一挑眉，“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也只是想利用小张来树立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