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天,白暖儿几乎都是茶饭不思。
“一天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她又一次在晚餐途中捂着唇跑去卫生间,白天庆索性也放下了筷子,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不舒服就去看,每次吃饭都弄的大家没心情。”
对于白暖儿,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大半的耐心。
“老爷子,这是什么话。”
尽管心里有鬼,但李汪玲口中依旧强硬,就是为了遮掩住那抹心虚。
“这身体不舒服,哪里是暖儿想要的?”
一边说着,她鄙夷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身侧小张的身上,还夹杂着愤怒和不悦,若是可以的话,她恨不得能把这个罪魁祸首直接丢进黄浦江中喂鱼才好。
现在……只能希望白天庆别想的太深。
“那就去看医生!”
提高了音量,白天庆冷哼一声。
“知道了,我明天就带她上医院。”闷闷的开口,李汪玲挪动了一下碗筷,僵硬的吃完这顿饭后便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楼上走去,“我去看看暖儿。”
她这哪里是商量,这么生硬的语气让白天庆更是不爽。
“你就惯着吧。”
猛的丢下筷子,他怒吼一声。
“爸,你……别生气。”
咽了口口水,小张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开口劝慰着,“暖儿这段时间都不是很舒服,平时白天也总是躺着,明天真得上医院好好检查一下了,看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他轻咳了一声。
“我看她是哪里都出了问题。”
深吸了口气,白天庆腾的一下站起身,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书房走去。
餐厅里,小张眯起眼睛,脑海中快速盘算着。
“暖儿,怎么样?”
楼上,卧室中,李汪玲轻轻的拍着白暖儿的肩膀,“好一些了吗?”尽管之前口中责怪,埋怨,但她又怎么能像白天庆一样真的不心疼,只是……无奈罢了。
“没事,不用管我。”
摇了摇头,白暖儿靠在了椅背上,来来回回的孕吐早就已经把她折磨的像是丢掉了半条命,这几天脸色看起来也苍白了许多,或许也有无心打扮的原因在其中。
“你这样肯定不行。”
顿了顿,李汪玲道,“你爸已经有点……”
“看出来了?他看出来了吗?”
一听到与白天庆有关的事情,白暖儿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紧紧的抓住李汪玲的手,睁大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惊恐。
若是让白天庆知道的话……她往后还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没有,你别急。”
安抚着她,李汪玲摇头,“暂时,还没有。”
但……白天庆会不会联想到其他的,她就真的不敢保证了。
“不行,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像是被火烧的蚂蚁似的在房间内来回踱着步,白暖儿口中念念有词,“必须赶紧处理掉这个麻烦。”说话间,她猛的停住脚步扯着李汪玲的衣袖,“我快被折磨疯了,疯了你知道吗?”
李汪玲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能发出声音来。
“他只要多在我身体里呆一分钟,我就多一分提心吊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我怕我的人生会因为他毁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会被别人知道……”
此时的白暖儿,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暖儿……”
“别说话,别靠近我。”
猛的,白暖儿一把推开了李汪玲,随后锁在了沙发角落中。
“暖儿你冷静点……冷静点。”
尝试着靠近,李汪玲深吸了口气,“我已经帮你预约好医生了,后天……后天马上就能动手术,只要熬过这两天就好了,一切都结束了……”
“两天?真的只有两天了吗?”
眼底快速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白暖儿一挑眉。
“是,再等等,坚持一下。”
压低了声音,李汪玲附在她耳边,“还是第二医院的医生,离白初然那死丫头远一点,省的被她听到风声。”现在对于白家人来说,白初然似乎已经成了头号公敌。
“好……我等。”咬紧牙关,白暖儿道。
“你爸那边别太担心,我会遮掩过去的。”顿了顿,李汪玲抿着唇,“好在他回家吃饭的次数本来就不多,你这么一来……他应该更不想回家了。”
现在,白天庆不回来,对于这母女两人来说反倒是好事儿。
“希望吧,希望都顺利。”喃喃地开口,白暖儿像是在自言自语。
“行了,你先休息会儿。”
点了点头,李汪玲扶着她躺在了床上,“我下楼去看看。”说是看看,其实是为了盯着白天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能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白暖儿没说话,只是长吁了口气。
门被重新关上,她才缓缓的闭上眼睛,眼角……有一滴晶莹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
呢喃着,她咬紧牙关。
就在困意袭来,朦朦胧胧的快要睡着时,门却再一次被敲响,猛的惊醒,白暖儿皱起眉头,不情不愿的起身下地,“谁啊。”
她这虽是问句,却也没耽误开门的手。
她以为……是李汪玲。
但推开门的那一刻,整个人彻底傻了眼,小张正靠在门框上,就这么盯着她,目光中似乎包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人难以言喻,却又一阵胆寒。
“你……做什么?”
警惕的后退两步,白暖儿咽了口口水。
“你晚餐没吃几口,我来关心一下。”
完全没有了在白天庆面前的惺惺作态,此时的小张才是最真实的自己,惹得白暖儿一阵心慌,“你……你别进来,不许进我房间。”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魔鬼。
“不进?你让我不进我就不进?”
一挑眉,小张反问了一句,而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末了……还不忘记关上房门,惹得白暖儿更是惊呼一声,“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一边说着,她还作势朝着门边靠了靠。
“是吗?你喊一个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