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窈知道自己骗不过南予北,南家所有的心眼子全长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没他聪明。
要不是他身体不好,现在掌管南家所有公司的应该就是他了。
只是,她很好奇,“四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你都没见过白芷,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
她扮做白芷时,从来没有与他清醒着见过面,每次用白芷的身份见他,都是在他昏睡时来,昏睡时走。这也能发现?
难不成南予北还有透视眼不成?
南以窈瞪着对面的人。
南予北轻笑着喝了口水,“白芷什么样的我不清楚,但我妹妹什么样的我清楚啊。”
这回答了跟没回答是一样的。
南以窈脑子有点痒,听不懂。
她还是不明白,南予北没见过白芷,怎么就怀疑白芷是她?
她求解似的盯着南予北,“能不能展开详细说说?”
她得瞅瞅哪里露出破绽了,好修补修补。
南予北宠溺地笑着,“每次你出现,宋医生都尊敬有加。还有,你的邮箱,注册地址是鹿城,接收地址是帝苑。当然,你今天送我的两件礼物也值得耐人寻味。”
寻常有钱人怎么能找到那么珍贵的药材呢?
南以窈瞪大眼睛,张着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南予北轻咳两声,“先前闲着无聊,学过几天计算机。”
因为学过,所以能轻而易举攻破作为有名黑客顾兮尘设下的防火墙?
南以窈喃喃着,“四哥,你还是人吗?”
她也跟着顾兮尘学过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可也只会简单地黑监控而已啊!
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南予北嘴角抽了抽,“难道在窈窈眼里我不是个人,是条狗?”
“咳……这倒也不是。”南以窈挠了挠包。
喝完茶,南以窈就打车准备送南予北回医院。
今天阳光舒适,偶有的一阵风吹过,让人心脾神怡。两人站在路口等车,刚好有风吹来,把南以窈的长发吹到面前。
“别动。”南予北伸手替她将头发捋到耳后。
南以窈就乖乖地站着让他捋。
突然,前方‘滴’地一声汽车鸣笛,吓了两人一大跳。
南以窈一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宾利里,脸色黑得跟涮锅水一样的男人!
厉瀛洲这厮怎么来了?
厉瀛洲黑着脸,解开安全带,下车直朝他们而来。
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南以窈下意识地将四哥护在身后,“厉瀛洲,你怎么在这儿?”
厉瀛洲看着南以窈的动作,本就深沉的双目更是蒙上一层冷意。
“他是谁?”
三人对立而站,视线交错中涌动着一股逼人的气息。
南以窈张了张嘴,“我学长。”
空气寂静半秒,也不知道厉瀛洲信没信。
他微微抬头,英俊立体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略微凉薄,声音更是冷淡:
“原来是学长,我说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他伸出手,将南以窈拉进自己怀里圈着,另一只手再伸出去,做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南以窈丈夫厉瀛洲,请问贵姓?”
看着挺礼貌绅士的举动,愣是被南以窈读出了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尤其是他那句‘我是南以窈丈夫’咬得极重。
南予北戴着口罩,眉眼微微上扬,平静的眼里带着丝丝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伸手跟厉瀛洲轻握,“宋。”
宋是母亲宋方烟的姓,南以窈提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
她赶紧打断两人的交锋,伸手把他们俩的手扯开,“学长,车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厉瀛洲冷着脸,死死地盯着南以窈。
南予北好笑道,“你送我怕是有人不情愿。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下次我们再见吧。”不然他就快被眼刀子刮死了。
南以窈:“……也行。”
目送四哥上车离开,南以窈还没回头,就听身旁落下一道森冷讥讽的嗓音。
“是不是看不见了?看不见就把眼睛挖出来贴那车子上,跟在你那好学长身后慢慢看。”
“……”南以窈无语,不想跟他掰扯这些,“你来这里干什么?”
厉瀛洲面无表情,“我来这里干什么厉太太关心吗?厉太太问这句话是关心我,还是在怪我打搅了你跟你的好学长喝茶见面呢?”
“厉瀛洲,你一定要阴阳怪气地说话吗?”
“这怎么是阴阳怪气?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厉太太后面还要跟学长下次再见面呢。”
厉瀛洲板着脸,一板一眼地说着。
南以窈又气又好笑,“我跟学长长时间没见面,吃个饭,喝个茶怎么了?厉总不也是跟自己的心上人一起美美上热搜吗?哪来的长臂猿,管这么宽?只许你跟心上人在一起秀恩爱,就不允许我找备胎了?”
“我什么时候——”话说一半,厉瀛洲猛然停住,“你找备胎?找什么备胎?”
“当然是离婚后的备胎,不然你养我啊?”
“现在我们还没离婚!”厉瀛洲咬牙,“就算离婚了,分你的那几个亿还不够你花吗?南以窈,你到底是有多喜欢钱?你掉钱眼里了?就你那学长,穿得人模狗样,你知道他能有几个钱?”
“我当然知道!”南以窈回答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她仰头就骂,“你才是狗!你全家除了奶奶都是狗!”
南以窈气呼呼地拉开宾利的门上去。
厉瀛洲顿了好半晌,沉着脸走到另一边去上车。
不明白好端端的,南以窈又骂他作甚?
车子启动,两人冷静了几分钟后,厉瀛洲才问,“你跟那学长关系很好?”
“对啊,不好能出来喝茶?”
厉瀛洲一噎,沉下声音来,“你们岂止喝了茶?不是还坐摩天轮了?”
南以窈倏地转头,“你派人跟踪我?”
厉瀛洲冷声,“少自作多情,我没那么无聊!”
南以窈道:“对,我们是坐摩天轮了,学长见我没坐过,才带我去坐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学长宁愿顶着一副不好的身子带我去坐摩天轮看京城的景色,也不像某些人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
厉瀛洲皱起的眉头骤然松开。
原来是个病秧子。
他就说怎么看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
他抿起唇角,“只有没品味的才会去京之眼排队看景色,摩天轮有什么好坐的?”不如他名下的御泉山庄,那里才能俯瞰整个京城的繁华。
南以窈没说话,被他这句脑残的话气到了,将头扭去一边,兀自闭着眼睛睡觉。
没听到回答的厉瀛洲脸拉得比驴还长,“南以窈,你又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