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我到银州医院人事科签完了就业合同,直接找柳主任报道去了。
他热情的招呼我,“小魏,快,进来坐!”
“主任好!”我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他说:“昨天啊,咱们之间有点误会,谁让你本事那么大呢!呵呵,今后大家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一定要同舟共济呀!”
按照常理,科室主任是不会和一个新人这么说话的,一定是徐院长给他施压了。人家毕竟是我的主管领导,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我立刻表态,“是是是,以后还要请柳主任多多关照。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哎,对了,我们昨天回来又研究了你的简历,你没有在正规的中医院工作过吧?”
因为司徒文涛不了解现代的医院,我编故事的时候,当然不敢说有医院的工作经验了。
我实话实说,“没有。”
“呵呵,没别的意思啊,你的医术院长和我都是认可的,可你不熟悉正规医院的工作流程……这,呵呵,你看是不是先去医生办公室待一个月。还有啊,院长说给你腾出一间办公室来,我都安排好了,走廊西第一间,今天就开始施工,一个月之后,你正好搬进去。你看,这样你能满意吗?”
他说的合情合理,我没有反对的理由,立刻表示服从领导的安排!
好!那就跟我来吧。
柳主任把我带到了中医一诊室。
这是一间挺宽敞的办公室,早上没有病人。两张茶色办工桌相对而放。五六个白大褂,或靠,或坐,正在那儿聊天呢。
见到主任进来,大家都站起来了。
“给大家介绍一位新人啊,魏九。是昨天在医学院新招的医师。”
“这么年轻肯定是实习医师吧?”一个白大褂问。
柳主任摇头说道,“这位是货真价实的主治医师,医术相当高明呢!”
“哦?”几个人看我的眼神顿时变了。
似是吃惊,又似是不敢相信!
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大哥,甚至“啊”了出来!
我理解他们的反应,来之前我做了功课,医生按照等级,分为实习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和主任医师。
我眼前这位又粗又壮的傻大个,一看就是个实习医师。工资低,没有门诊资格。只能给靠给主治医师打杂来学习经验。
而那个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一脸斯文相的中年男人,肯定是医师了。医师比实习医师别看就少了两个字,那差距可是相当大的。一个大专生,毕业之后从事医师工作六年,本科生也要四年,才有资格当主治医师!
注意,是有资格,不是一定能当上!
还要考试!还要经过医院的审核!
主治医师是有门诊资格的,尽管挂号费很便宜,但能算是吃这碗饭的了。
而我,是以主治医师的待遇聘过来的!跟人家毕业二十三四,又熬了四五年的一比,我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人家嘴上不说,心里不定怎么想呢!惊叫一声都是轻的。
我能来还有一层原因,中医和西医在培养人才上有很大的不同,中医是传统医学,还有相当一大部分中医,走传统的师徒关系,讲究口传心授,一对一教学,一学就是十几年,从小在药堂里耳濡目染,水平到了就能出徒坐诊。
而且验证中医水平高低的风险要比西医低的多。
号脉,辨症,开药。灵就是灵。没效果就是没效果!西医就不同了,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上手术台给人开刀,搁谁也不敢呀!
柳主任笑着说,“怎么?都傻了呀?哈哈,来吧魏九,我介绍一下……”
十分钟后,我都熟悉了。
中医一诊室里有两个主治医师和两个实习医师。
那个面相斯文的主治医师叫窦融,给他打杂的那个又高又楞的大个儿叫大刘。
坐在窦融对面的叫谢毅,他手下的实习医师叫小徐。
剩下两人都是隔壁中医二诊室的。
柳主任让小徐给我拿了一身白大褂,这就算正式上班了。
一过十点,病人渐渐多了起来,多是来找窦融的,他看病非常仔细,都到中午十二点了,才看了九个病人,还开着方子呢。
谢毅那边就很轻松,已经让小徐订饭了。
通过一上午的观察,我有了大概的了解。和西医相比,中医在男科方面优势很大。它安全,用药补肾,打通经络,不用开刀。缺点是见效慢,需要频繁的调药,一上午,窦融和谢毅都是在给老病号看,最夸张的是一个姓刘的大爷,也就五十多岁。小徐告诉我他每天上午十点准到。
天天调药,天天来,已经来了两年多了!
“自从吃了窦大夫的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干啥都有劲了。我能不来嘛!”
靠!还真有拿药当饭吃的!
我旁敲侧击的提了下“温阳膏”。
小徐说:“温阳膏调制不易,售价很贵,一般人都是吃中药调理,实在不行还有针灸。针灸不行,才用它呢。”
哦!看来要接触到温阳膏还是一条漫长的道路呢。
……
上班三天,我把医院的情况大概摸清楚了。
我这层一共有两个中医诊室和一个主任办公室。算上我一共有五名主治医师,还有六七个助理医师。因为没有住院部和急诊,人员还是比较简单的。
二楼是针灸科,三楼是煎药室和中药房。还有一个独立的办公室,是他们的王牌名药“温阳膏”的研发中心。除了院长和主任,一律免进。据小徐说里面安了十六个高清摄像头。二十四小时,无死角监控。
我非常满意文涛兄的实力,就花了五百个道术点,把他永久的召唤了出来。
我让司徒文涛飞进去看看药方,结果他刚一上楼就被一道金光打了下来。
“不行啊九哥,楼道两边的墙壁里,最少藏了好几百道暗符!
妈的,棒子果然是修道的,想的倒周全!
上班第四天,医院的挂号系统终于把我的名字添了上去。严格来说,今天我就能去坐诊了。文涛兄也一脸的跃跃欲试。毕竟他是还是个很有抱负的名医啊!
我特意早来了一个多小时,正想着去打扫办公室的卫生。刚一上楼道,就听见一诊室里有人在说我的名字。
“魏九?哼,你们说说,谁家孩子叫这么土的名啊?一听就是农村来的土鳖!”
自从修道之后,老子的耳朵格外的灵敏了。说话的是隔壁诊室的张大夫,一个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大叔,这几天对我挺客气的,我也没招他没惹他,怎么骂上了?
我爹我妈不识字,吃的名字不好听也是错吗?
你大爷的!
“你听说什么了?”说话的是我们诊室的谢毅。
“还用听说?柳主任在我们科室明说了都,魏九是徐院长亲自拍板招进来的!一进楼道那间空房就是给他准备的……你们说,院长这么做过分不!咱们老哥几个,挤在诊室里头,他一毛孩子单间儿!他能干嘛呀!还不如小徐呢。”
小徐呵呵了两声,满是不忿。
“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当医师,也就咱们医院!说出去都嫌丢人。这里面能没猫腻?哼!”他压低了声音又补了一句“个人医院就是不行!”
谢毅说道,“他医术到底啥样,咱们不评价。单是他四处乱晃,吊事郎当那样,我就看不习惯!不像个医生的样,像个小痞子!”
“我刚来那会还知道端茶倒水打扫卫生呢,他倒好跟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还真拿自己当名医了。这是医院!再有人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小徐也说上了。
我去年买了个表啊!
啥叫拿自己当名医,老子身后站的司徒文涛那是国手级的名医啊!再说了,狗比看不习惯你他妈当我面说啊,背后在这损人,算个鸟粪啊!还尼玛不如我们村那些好老娘们爽快!
你他妈以为老子稀罕这主任医师呢?要不是那亲爱的柳主任搞了个暗箱操作,老子不得不露一手,谁愿意出这风头啊。
我听出来了,是那个柳主任搞得鬼!他明着弄不了我,就暗地里发动医生臭我!
狗娘养的,真是爷秀于林,孙必摧之!
我这一激动,他们的说话略过了一大段,就听张大夫说,“……这事可说好了啊,就这么办,柳主任那边你们放心……不给这毛孩子来个下马威,医院要成他们家了!”
说着,一阵脚步声响。我急忙闪到楼道后面,张大夫顶着地中海出来了,晃着脑袋进了二诊室!
行,我倒要瞅瞅,你们有啥本事。
我也不打扫了,气鼓鼓的出去吃了一屉杭州小笼包,韭菜鸡蛋就大蒜,我他妈熏死你们!
八点半,准时按指纹上班。
他们见到我还是一团和气,刚才还在背后骂我的小徐,居然亲切的喊了我一声“魏老师。”
狗币,我他妈让你装!
我对着他的脸,哈的一笑。一口生化武器把他脸都熏绿了,差点没吐了!
“哎呀,可真是对不起啊,小徐!我这也没啥教养,别见怪啊!哈哈哈。”
又是三口!
小徐哇的一声,捂着嘴推门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