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还是长辈口吻呢，说上瘾了：“看出来了。这是好事，我不急，以后时间长着呢。”
确实，她这单曲还没录好呢，还想什么？
“不和你说了，我到家了。”顾盼兮是打车回来的，但是家里已经亮灯了。
她犹豫了一下，按了门铃。
“谁啊？”
竟然是陈少谦的声音！
“是我。”顾盼兮就知道，霍世晗肯定也在，索性在门外自报家门：“顾盼兮回来了，开门。”
“你的钥匙呢？”开门的霍世晗，直接把她抱了进去。
顾盼兮挣了两下都没挣开，就看到客厅里的陈少谦转过了身。
“看到灯亮着懒得拿钥匙了，放手，我去洗洗。”顾盼兮刚从医院回来，医院多脏啊，都是病人都是细菌的。
“嗯，我等着你。”
顾盼兮这次穿的没那么清凉了，把温度又调低了两度：“少谦呢？”
“东西给你送来了，就没他的事了。”霍世晗伸手就抱住她：“你知道是谁让秦建业骚扰你的吗？”
“谁？”顾盼兮看向桌子上那个档案袋。
霍世晗捏住她的下巴：“郭妮娜。”
很久没听这个名字了，顾盼兮听到郭妮娜三字，就想起了孟兴然。
“不意外？”
她这么没反应，霍世晗挑眉，他已经把那私人侦探给下了，不能出现在A市了，郭妮娜那边又远在国外，手没那么长。
顾盼兮想问的不是这个，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个，但又不方便问，所以只是看了他一眼，继续看那个档案袋。
“那是萧家产业的全部手续，包括盛世集团，包括生产基地，包括那家逸香阁。”霍世晗说出来了，却没放手，就是这么禁锢着她，不给她机会离开他的怀抱。
顾盼兮没有透视眼，再怎么看也看不到内容：“你让我看一眼行不行？”
“我没不让你看。”他压在她肩上，低了声音。
耍无赖。
顾盼兮推开他的脸：“霍总，你——”
“嗯？你叫我什么？”他伸手扯住她的头发，不疼，但是发紧。
“霍世晗。”顾盼兮从善如流的改口：“既然送我了，那就让我看看，这么吊着我的胃口，我不会合作的。”
那档案袋她够不到，因为桌子和她之间，隔着沙发。
“不合作更看不到了，你觉得，和我有商量的余地吗？”霍世晗觉得，她还是带着利爪和尖刺，没有遵从内心，也没有认清现实。
顾盼兮的腰肢柔软，但也禁不住他这么俯身，后腰弓成八十度，顾盼兮没了重心，只剩腰在他臂上被环着，他的鼻息，喷在她胸口——
“霍世晗！”
————
拆开档案袋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了，顾盼兮一人在外面沙发上，灯火通明。
“盛世集团，生产基地……逸香阁，已经停业了？”顾盼兮是真的喜欢自己这家饭馆的，虽然是分了档次的，但毕竟是她当初花了很多心血一点一点的做起来的，厨师都是她亲自去挖来的。
停业了，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已经停业一个多月了。
如果联系起来，就是在孟兴然被调查的时候，到后来被拘留，证据足够被起诉，这段时间，郭妮娜已经把逸香阁掏空了。
那个时候——顾盼兮叹了口气，那个时候，她正在看红杏他们的比赛，正在准备如何签了曹楠楠。但——郭妮娜是怎么利用上秦建业的？
一边想一边翻了一下这些，发现了几张打印了文字的纸张，拿起一看，是计划安排，细看——
就是这么利用起来秦建业的：郭妮娜找了侦探，还找了三家……看到后面，顾盼兮忍不住摔了出去——竟然，阑珊的自杀也和她有关！
够狠。能下手杀她，确实不是个心软的。
这是顾盼兮第一次这么清晰的这个事实，但这些，什么也不算，甚至都不能算是证据，因为霍世晗的手段也不怎么光明。
看向卧室，那里灯没亮，因为客厅的光已经照过去了。顾盼兮忽然觉得，这简直就是交易，他从来为她做的事，目的只有这一个，真的从来都是啊，没有一次是不这样的。
放下这些，顾盼兮忍不住哀叹，霍世晗这样也好，至少，这样不用猜忌，都直来直往的，省去了很多麻烦。
“看完了吗？”
霍世晗的声音传来，顾盼兮竟然被吓到了，手里的纸张散落一地。
“休息吧，明天再说。”他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两点，身边没人。
外间的灯光照进来，他起来看，就看到顾盼兮坐在沙发里，有些孤寂的背影，一开口，她明显可见的抖了一下。
“小兮？”
顾盼兮没听的，而是在收拾这些东西，冷不防的被他走近直接拉起来，刚收拾好的又凌乱了。
他说：“顾盼兮，逃避我没有，你逃不掉的。”
“放开，我喜欢今日事今日毕。”顾盼兮踹了他一下。
“看来你还有力气，那就继续吧。”霍世晗直接压她在沙发上，连带未收拾完的纸张再次飞起，洋洋洒洒的落下……
梅开二度，顾盼兮真是双脚酸软了，泡在浴缸里，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一大早就泡澡，估计没谁了，可是不泡，她没力气去上班。
霍世晗安排好了早餐，站在浴室门口：“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你敢？”
“你试试。”
顾盼兮立刻起身，带出一大片水迹，差点把自己滑到，好在一手撑住了浴缸，开门出来，被他一把抱住：“好香啊。”
之前都没脸红，因他这句话，直接红透了，连带耳朵都上了色。
“害羞？”霍世晗笑着就是狐狸。
本来就不自在了，又被他笑了一场，顾盼兮挣开他跑进了卧室。
凌乱的床上，还满是痕迹，他说她还有力气，就生把她做的快熟了，她都没有睡觉，还要把这床上的东西给换掉，顾盼兮觉得，现在有洁癖了，而且，还很严重。
这次在办公室里，顾盼兮少有的没泡奶茶，而是一杯浓咖啡。
她困。
“盼姐。”红杏一大早出现在她办公室，拿着行程表：“我今天还要去电视台，但我不想和云梦一起。”
已经是周六了，这么快啊。顾盼兮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蔓延，她皱了一下眉头：“你会开车吗？用我的车。”
“我会骑马。”红杏无奈的笑了一下，她晕车，很厉害的那种。
“好吧。”
顾盼兮困倦，又怕路上有事，所以拖到了下午，准备午睡之后再去。眼看着时间快到，红杏上来敲门，再次被叫醒的顾盼兮头疼。
勉强带着她到了地方，是回不去了。停在停车场里，她少有的，给霍世晗打了电话。
“能来接我吗？”
下午四点，这个时间有点尴尬，霍世晗有个合作项目要谈，因为是个大项目，所以有点走不开。
“能等一会儿吗？”
语气比较柔软，可是，落在顾盼兮耳中，依旧是无用的。
“算了。”她挂断了电话。
知道他忙，顾盼兮也知道自己的分量，算什么呢，就算有感动，有亲密，甚至亲密无间，但到底没什么关系。
她头疼的厉害，怕在方向盘上，睡了。
霍世晗压着心里的着急，去谈了项目，敲定之后，让陈少谦去陪着，他立刻给顾盼兮打电话。
电话在副驾的座位上的包包里响着，顾盼兮没有听到，因为她现在意识，已经属于沉睡状态了。
霍世晗想着她生气了，耐着性子一遍遍的打，但始终没人接。
这不对劲，他直接下楼，准备去找她，这才想起，刚才没问地址。
然而电话还是打不通，他心里着急了，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不可能不接电话，就算生气，她也会接的，他了解顾盼兮。
确实，顾盼兮会选择把话说清楚，而不是冷战，但她现在，手指根本抬不起来，听到了声音，但分辨不出来了方向，头脑已经不是她的了的感觉格外清晰。
“小兮！”
她车门没锁，霍世晗找来的时候，直接就拉开了车门，直接把她放在副驾上，开着她的车直奔那家私立医院——找弋阳。
她头疼是老毛病了，说到底，还是顾盼兮的身体原因，原本就不太好，加上睡眠不足，大脑闹罢工，也是正常的。
弋阳给她开了两片安定，让她先休息。
“霍总，她这头疼，是睡眠问题，你没发现吗？”
出了病房，弋阳端正着自己的医生态度，不对霍世晗服软。睡眠有问题，这简直，不用说出来。
霍世晗真是黑了脸：“你想说什么？”
“节制啊。”弋阳真说了，然后说完就跑。
随后赶来的陈少谦莫名其妙的看着弋阳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家老大：“霍少，没事吧？”
“没事。人找到了吗？”
霍世晗看了一眼病房，他安排陈少谦去找逸香阁之前的厨师，但时间有点久，不太好找，资料昨天给她，就想着今天能找到人，等她想开业就能开业，谁知今天就病倒了。
“找到了。”陈少谦的工作效率不用质疑：“已经安排好了。”
霍世晗点头，让他把自己的车开回去，去处理一下盛世这两天的事务。
陈少谦看了一眼病房：“霍少，这是怎么了？”
“多嘴。”霍世晗一眼瞪过来。
他立刻解释，还要躲避霍少的眼刀：“我出于关心——她现在是我老板，真要有事，我这都要辞职的人了，工资怎么办？”
霍世晗伸手一拳：“自己看着办。”
……
安排了陈少谦，霍世晗看着熟睡了的顾盼兮，还是这个时候的顾盼兮最可爱，恬静的好像是睡美人。
少了张牙舞爪的样子，也少了没有安全感的蜷曲，就这么静静的躺着，他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面庞——
“咳。”
弋阳拿着药过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霍世晗回头：“没有护士了吗？还让你亲自来？”
“你在这儿，护士都争着来，然后争不出结果，只能我来。”弋阳放下药剂：“她今天不会醒了，你先歇会儿吧。”
虽然他这么交代，但霍世晗已依旧守着，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