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了这一个，还有一个，顾盼兮看了下时间，今天是没精力了，还是放到明天吧。
林妮整理了文件，放在档案柜里，去给顾盼兮倒水的时候，看到陈少谦过来，点头问好：“陈总好。”
陈少谦看了一眼开着的办公室门：“顾总在吗？”
“在，有些累了。”林妮去茶水室。
陈少谦看了一眼手上的文件，去敲了敲门：“顾总。”
“进来。”
顾盼兮正在椅子里，她脚还有些不太舒服。
“顾总，这个是总趋势图，以及趋势分部。”陈少谦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文件，正面给顾盼兮看。
“我不懂这些。”被这种xy线的趋势图看的真是不清楚，顾盼兮直接说：“换种方式给我，不要图解。”
陈少谦抿嘴，看不懂图？反正他不信，但既然老板这么说，他肯定不能不给解释的：“这是我们在上半年的趋势，合作之后，会更好。”
“那就不用了，好就行，我下个月看财报，没问题吧？”顾盼兮要求不高，只要比之前好就行，恢复到鼎盛时期需要时间，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没问题。”陈少谦是真没想到，她竟然在这儿也不管事，是她真放心，还是真不会管？
无论哪种，顾盼兮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
不知是哪根筋岔路了，顾盼兮拨了个号码：“中午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
陈少谦还没走，听到这话，抬眼看了她一眼：“你……”
顾盼兮白了他一眼：“好，我等你来接我。”
说着，先挂断了电话，看着陈少谦：“你想说什么？你对霍世晗的忠心，还包括看着我是否和别人一起吃饭？”
“不是。”陈少谦不想她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也会邀请别人一起吃饭，有点惊讶而已。”
顾盼兮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这有什么了？你也一起吧，反正人多。”
人多？陈少谦拿着文件夹扶着她，对她这话有些怀疑：“几个人？”
“只要霍世晗同意，我们就三十个他也请得起。”顾盼兮刚才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糊涂了，突发奇想的给霍世晗打电话，然后还一起吃饭，想来也好笑，陈少谦还觉得是别人。
“霍……”陈少谦收声，这等于没说，如果是霍少，肯定是两个人的，多半个都不行。
顾盼兮笑了一下，去了总经理办公事。
现在的总经理就是陈少谦，之前那个不是太不明大局了吗？顾盼兮直接就辞了，没人胜任，只能让陈少谦做了，然后薪水双倍。
“我办公室和你的差不多，你要说什么？”陈少谦以为她要下楼，没想到她竟然来他这儿。
“还能有什么事啊？一直想让跳槽的，你不跳，那至少告诉我，霍世晗给你说什么了，你竟然可以一直在这里。”
顾盼兮倒不是真好奇，不过是这会儿没事，等下要吃饭，这个点，就当是解闷了。
“什么也没说。”
陈少谦是一直都在这儿的，不过看是霍世晗说他那边没事，不用他了。
“嗯？”顾盼兮盯着他的眼睛，怎么可能没说，他之前不是不同意吗？任她要说破嘴了都没能打动他，霍世晗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让人在这儿了，还这么卖命——
算了，看不出来，就暂且相信吧。
“小兮。”
霍世晗来接她，这还是第一次来盛世的写字楼，整体布置的儒雅大气，看着也算舒心。
“你来了？刚才少谦还说我呢。”顾盼兮回头，露出了笑容。
“说你什么？”霍世晗伸手搂住她，看着一旁的陈少谦。
陈少谦被他看的一震，他什么都没说。
“他不知道我是请你吃午饭的，还以为谁那么荣幸能得到我的赏脸。”顾盼兮笑了：“你别吓他，人家跟你那么多年，你就这么待人家的，我都看不下去。”
“怎么，心疼他了？他现在跟着你，不是很好吗？”霍世晗看了看她的脚：“还疼吗？我背你下去。”
顾盼兮吓了一跳，这是公司！这是她的公司！背着下去，像什么话！
“不用！”她立刻扶住桌子：“我自己能走，而且，我觉得，少谦值得慰劳，一起吃饭吧。”
“不行。”
霍世晗立刻否定。
怎么可能，好不容易和顾盼兮一起吃午饭，最重要的是，这是顾盼兮说的，自己同意的，比之前那么多时候都不一样，当然只能他们两个。
陈少谦立刻说：“我中午约了人的，你们别破坏我的好事了，我都光了这么多年了，你们给我留点活路吧。”
说的好像真的一样，顾盼兮直接往外走，说了一句：“你自己说的，光了这么多年，一定要把握住啊，等你好消息。”
就算不是真的，也让他变成真的，顾盼兮大有给他介绍一个的冲动。
“你真关心他？”霍世晗伸手扶住她，看她走路的样子，几次都想伸手抱起她。
顾盼兮赶紧进了电梯：“当然是真的，不过我就怕他不喜欢，和你在一起久了，眼光也高了，可能取向也不一样了。”
“……你想多了。”霍世晗抿嘴，最近风向是有些给腐女的福利，但现实就是现实，哪有那么多好福利。
“那就好。”顾盼兮笑容更大，大有真要给他介绍一样。
这次是苏菜馆，霍世晗知道她不吃辣，还偏爱原味的，所以选菜都多是符合她口味的。
“每次看到这种菜馆，我都觉得，如果逸香阁还在，那就能吃齐全了。”顾盼兮看着那立体的招牌：“这是清廷菜式吧？”
“我也第一次来。”霍世晗依旧扶着她：“吃一次就知道了。”
————
精致的雅阁，立面的苏绣屏风，一张复古八仙桌，两张椅子——这是单独的二人座。
桌上六菜一汤，都是标准的苏菜风格。
顾盼兮坐在左边，霍世晗坐在右边，吃饭不闻声。
“你什么时候也食不言了？”霍世晗给她盛了汤，放在手边。
“我只是觉得，这菜有些熟悉而已。”顾盼兮想到了一种可能，不过没说出来。
霍世晗笑了：“你吃什么菜不熟悉？上次你也说熟悉的。”
就是因为，每次在这种地方吃饭，每次都能吃到熟悉的味道，她才觉得，这事蹊跷——哪有那么巧，都是曾经在她的逸香阁的师傅？
就怕是霍世晗刻意找到又带她来，她不想……欠他太多，这些他原本不用做，弄的好像她很无用，连一间餐厅都开不起来一样。
“怎么了？”霍世晗急忙推过来纸巾，看顾盼兮脸色异样，他以为是菜有问题：“快吐掉！”
“你是故意的吧？”顾盼兮不想忍着不问，有些时候有些事能忍，但有些事，不问就是不甘心。
“什么？”霍世晗给她倒了白水：“你先漱漱口。”
“我问你，是不是你查到了之前在逸香阁做菜的师父？然后带我来吃，让我自己知道了再请回去？”顾盼兮忽然红了眼眶：“不准骗我！”
霍世晗心里一软，抽纸巾替她拭泪：“我从不骗你。”
答案呢？只这么一句么？顾盼兮拍开他的手，看着他。
“你不是喜欢美食吗？”霍世晗柔柔的笑开：“我讨你欢心，你不喜欢么？”
这是承认了，顾盼兮泪顺着脸滑了下来：“早说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之前对师傅们都说过的，只要我开的饭馆，只要做菜好，菜价就是薪水，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别哭，”霍世晗起身到她面前，替她把泪擦干：“那样多没意思啊，也不会感动你，也不会让你对我说这些了。”
“讨厌！”
顾盼兮就知道，霍世晗根本就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而且，唯利是图，商人本色。
不过这顿饭，吃的两人距离颇近，顾盼兮在哭过明了之后胃口大开，一半的菜都进了她的胃，后来还是霍世晗不让她吃了，却又喝了半碗汤。
“我肚子疼。”
顾盼兮吃完就不想动了，翘着脚揉肚子。
“你呀，就是个小孩子，说了不让你多吃，想吃下次还来，你还不信。”霍世晗又是气又觉得好笑，叫了一壶茶，给她消消食。
“下次就不是这个味道了。”顾盼兮摇头：“吃东西，和感官五觉都连着的，今天这种心情，我以后未必会有。”
“说的好像以后我都让你生气一样。”霍世晗大手覆上她的肚腹：“我惹你的次数，还不够你惹我的零头。”
顾盼兮小嘴一噘：“我什么时候惹你了？都是你逼我的，我不愿意，自然不能同意。”
“我什么时候逼你了？”霍世晗虽然语气惊问，但手上动作轻柔，揉的她的肚子很舒服。
肚子舒服却不挡她言语反击：“还好意思说，你哪次没逼我？不就是想把我逼到绝境上，然后好适时逞强，英雄救美么？我随便你救，但以后，不准逼我了。”
“好好好，我不逼你，我也从来就没逼过你的。”霍世晗深知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索性都认了，然后再说其他。
不过顾盼兮没给他再说的机会：“霍世晗，谢谢你。”
虽然道谢这事，她说过，他也说过，但都是没有今天这种……感觉，大概是氛围的关系，霍世晗想要亲她——
“您要的六安瓜片。”
服务生送来了茶水。
竹制茶盘上骨瓷茶具，看着清清爽爽的，也适时打断了这少有的气氛。
“噗——”
顾盼兮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几乎前仰后合了，原本就疼的肚子，更疼了：“哎呀，我的肚子，哎呦，呵呵，哎呀……”
霍世晗也忍俊不禁：“让你幸灾乐祸，活该。”
话是这么说，但手上动作依旧轻柔的继续，在顾盼兮平坦的肚腹上，缓慢适中的给她的胃去舒缓，吃多是轻的，有人这么给服务，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