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
“你没事吧？”赵阳直接先问她人：“霍总怎么样？”
“他骨折。你那边，郭妮娜说了？”
顾盼兮确实很关心这个问题，但明显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赵阳说：“没有。”
“慕晨给你发的音频你收到了吗？算了，我们见面说吧。”
也是个急性子，也没问赵阳方便与否，直接到了市局，看到赵阳时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好意思：“你这是，还没吃饭吧？”
“我一夜没睡。”赵阳摸了一把下巴的胡茬：“你等我一下啊。”
十分钟——赵阳的时间观念真是可以，换了衣服出来，一脸干净模样。
“大叔，见我你还用这么在意形象？”
虽然是调侃，但不得不说，赵阳确实很帅，看到他，不由就想到了郭妮娜——顾盼兮现在只想能赶快把郭妮娜收了。
然而事情不是她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慕晨的音频，被删了。
这边接收了，但是删除了，而顾盼兮的电话，已经扔垃圾几天了。
慕晨这次直接发给顾盼兮，说是备份，已经没有了。
“所以，我真的需要保护了，郭妮娜都到这份上了，还有这本事，看来也不是条小鱼。”顾盼兮摇着手机：“这个，还是我自己拿着吧，看看是谁整出来的幺蛾子。”
“不安全，给我吧。”赵阳真是出于安全考虑的，但这会儿，顾盼兮可不那么信任他了，在他眼皮子下都能有差错，也只能呵呵了。
因为忙这个事，顾盼兮好几天没去医院，一大早接到霍世晗的电话，她还没起床。
“你还真不来看我？”
霍世晗到底没忍住，先给她打了电话。
顾盼兮正在回想她做的梦，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真的就只是个梦。
听到他这么问，笑了一声：“我去不是自找没趣吗？你姑妈没挑些美女？”
“生气了？这不是你没来吗，再说，我什么时候听过她的。”
霍世晗带着耳机，靠在床头上，他今早去散步了，不过只散了十分钟，然后就差点被撞到胳膊回来继续躺着了。
感觉，他伤了两个胳膊，其他地方好像也不行了——
“霍总还是和我说几句好听的吧，不然我心情不好，真的不想去。”顾盼兮翻着纸张的声音清脆的透过来。
一星期的时间，足够她处理很多事情了。
“我的小兮公主，你就屈尊降贵的来看看我，好不好？”
霍世晗还真说了，真是现在没下限了，顾盼兮扶额：“我找个霍女士不在的时间去，真心不想见到她。”
说是时间错开，却因为霍涟的临时变卦，还是撞到了一起。
“你可舍得来了，真忍心让小晗一个人在这儿。”霍涟临时过来送东西，看到顾盼兮就没好气。
她一度觉得是自己之前给她的错觉：觉得她是个好女孩？其实，从一开始见顾盼兮就没觉得好，虽然确实做过一些事，也或许因为那是她濒临离婚？
就算是离婚，霍涟也从没提过她那肎长的婚姻，不过她把那模式，随时都用在霍世晗身边的女人身上——顾盼兮最多。
“霍总身边不缺人，少我一个不少。”
顾盼兮侧身，直接绕过她，一点都不想多说。
“我想和你谈谈。”霍涟伸手要拉她——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顾盼兮直接拒绝，推门就房间。
霍世晗正好拨通电话，顾盼兮的手机直接响起。
脚下一顿，顾盼兮差点就站住，看了一眼就是身边的霍涟，她没有看电话。
“小兮，吃香蕉。”
霍世晗手指按在屏幕上，带着一脸的笑。
“你笑什么？那么猥琐。”顾盼兮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香蕉，不知谁买来的，已经坏了。
霍世晗还是头一次被人说猥琐，嘴角抽了抽，果断收了表情——明明是安慰她才笑的，哪里猥琐了？
顾盼兮剥了一个香蕉给他，看了一眼进来的霍涟，就想走人：“我去看看刚才的电话，你们先聊。”
“不用看了，”霍世晗说：“你先让我咬了一口啊。”他现在是病人，“娇弱”的病人。
“……你废了。”
顾盼兮就这么直接喂了他一口之后直接截丁，放在盘子里。
“小兮，我想和你谈谈。”当着霍世晗的面，霍涟又说，就等着看顾盼兮拒绝。
“好啊。”顾盼兮才不会在霍世晗面前拒绝她的任何提议，反正出了这个门，她可不会这么好的脸色。
就知道她不能拒绝，霍涟微有得意。
顾盼兮直接烫了一个毛巾给霍世晗擦脸，就像个大丫鬟似的，忙了一通之后，起身去拎包：“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再来。”
她前脚出去，霍涟后脚就跟出来了。
“你站住。”走那么快，她要追不上了：“不是说好了要谈谈的吗？”
顾盼兮停住脚，回头看她——还不到一米六的霍涟就算穿着高跟鞋也没她高，更何况年近50已经发福了，追着她走看着非常有喜感，不由就笑了：“我有说吗？”
“你又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是不是？”霍涟直接就指责：“当着小晗的面你说过的——”
“霍女士，你这么聪明，何必点破呢？”顾盼兮真是懒得和她装了，都心知肚明，说出来似乎就有些过分了。
电梯就在不远处，顾盼兮直接就要过去——弋阳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到她们两人，有心解围，就叫顾盼兮：“顾总，有个检查报告你来看一下。”
霍涟直接就说：“我看，不用她看。”
“是顾总的检查报告。”
弋阳有些不满，这是医院，不是她家，想怎么随意就怎么随意。
顾盼兮以为是真有她的，知道弋阳是在替她解围时，忍不住扶额：“你是不是看我很好欺负？”
弋阳也是一片好心，和霍世晗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是他故意的，不然别说是霍涟，就是他亲妈也别想对顾盼兮怎样。
“我是真有事，谢谢你的好心。”顾盼兮看了一眼时间，真的不能拖了，她今天要去看郭妮娜的，已经和赵阳说好了。
————
郭妮娜被连续夜审，严重睡眠不足，原本经过精致保养的脸，在这几天，亏损极大，虽然脸是真的，但皮肤一点都不能看。
看到顾盼兮时，并没什么特别反应，好像真的精神有了问题。
“娜姐？”顾盼兮就是来刺激她的，自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
“你总算来了，也真能沉得住气，比当年好多了。”郭妮娜说的跟七老八十似的，配上她现在这一张脸，也真应景。
顾盼兮拿出一个信封：“给你看个东西。”
还在审讯期间的郭妮娜，还是可用面对面的，而且，也没有用手铐——这是顾盼兮的面子，她说有东西要给她看，带手铐她不一定会看——那东西，直关她是否交代。
郭妮娜看了一眼那信封，确实不想看。
但顾盼兮沉默的等着，一直看着她。
5分钟，10分钟……
郭妮娜伸手拆了信封，掉出来一张照片——顿时就变了脸色：“你这是哪来的？”
“正经渠道得来的。”就等着她问呢，顾盼兮翻出手机看了一眼：“你坚持了十三分钟，比我想的时间要长。”
郭妮娜直接就把照片撕了：“顾盼兮！你够狠！我告诉你，就算你知道了，只要我不承认，你能拿我怎样？”
“不能怎样。”
她越说的云淡风轻，郭妮娜越是抓狂——那的她的黑历史，被杜成悦迷*的东西，这东西，一直都是杜成悦用来威胁她的，现在被别人知道，她感觉，全世界都知道了……
顾盼兮说：“如果你选择交代，我让他也进来陪你，虽然没有你故意杀人的刑期长，但陪一天是一天，如果你觉得不公平，那么你就看着他逍遥法外，反正，我只要你被判了就好。”
实话如此，郭妮娜目呲欲裂：“就算姓杜的进来，也不是你的功劳！我自己也不会放过他的！你少装好人，少拿这事来说！”
郭妮娜说着，直接就要越过桌子来抓顾盼兮，但顾盼兮早有防备：“如果你自己能动手，那我怎么得到的这个？你看，我已经很大度了，你杀了我，我还帮你绊倒这人，你怎么着也得谢谢我吧？”
郭妮娜已经说不出来什么了，简直要被顾盼兮给气疯了，原本就几天没休息好的她，在抓到顾盼兮衣角的时候，忽然咚的一声摔了下去。
——赵阳立刻从门外进来，顾盼兮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我很无辜。”
“看到了。”赵阳直接让医生进来，郭妮娜有装病的前科，所以这是例行检查。不过这次是真的昏迷了。
事情暂告一段，顾盼兮被赵阳请进了办公室，泡了一杯奶茶。
香甜的气息里，赵阳很好奇郭妮娜看到了什么。
顾盼兮的通话一直保持着，就算是看时间，也是个幌子，但信封里的东西，顾盼兮说要先给郭妮娜看过之后，再告诉他。
“郭妮娜的经历都是真的，当初她勾引孟兴然，确实是为了摆脱杜成悦，可惜孟兴然也不是什么好的，而杜成悦也没那么容易摆脱。”顾盼兮捧着奶茶，一脸惋惜：“就像白依雯一样，给点好处就觉得对方是个好人，其实，他们都是在玩弄，不过是用点小钱而已。”
“你给她看的是黑历史？”赵阳皱眉，他也说过的，根本没什么用处啊。
“我给她看的是杜成悦的现状。”顾盼兮笑了：“黑历史有什么用？杜成悦经常威胁她，都用烂了。”
——其实，那是一张杜成悦给余姚资料的现场，还有一张黑历史。顾盼兮觉得，不用这个，郭妮娜是真不会说，就算现在她有嫌疑了，但名声也没有坏掉。可是余姚知道之后就不一样了，她不要那种结果！
“杜成悦？”赵阳皱眉，似乎，这还不是一件事。
顾盼兮顿了一下，觉得让郭妮娜自己说比较好：“你可以去问郭妮娜，大概，等她醒了，就会全部交代了，如果交代了，我想你能告诉我一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