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大亮。
夏暖感觉全身都是湿的,而她身体也痛得难以言喻。
她斜过头,发现自己躺在卫生间的浴缸里。
挣扎着坐了起来,整个浴室湿漉漉的,而且还非常的脏乱。
躺了一会,夏暖意识到温茹茹的境况可能更危险。
她几乎是用爬的方式爬到了房间,好在房门没有关。
爬进房间的时候,只见温茹茹坐在地上,双眼无神,散乱的头发窝成一团。
听到了声音,温茹茹转头,当她见到爬在地上的夏暖时,整个人的情绪忽然就爆发和崩溃!
然后她暴躁地在房间里跑,又窜到了客体,抓起一切可以砸的东西对着夏暖的身体抛了过去。
小的东西,重的东西……还有那些七七七八八的东西全都扔在了她的身上。
“是我,是我,茹茹……”夏暖挤出声音来。
可是温茹茹根本听不见,她仍然激动,并在屋子里闹腾。
因为里面的声音惊动了左邻右舍,有人报警,不到几分钟的时间,离他们居所最近的警局出动警察,来到了夏暖家。
进入她租住的房子,警察门是用蛮力撬开锁才冲了进来。
而这时的温茹茹已经从厨房里拿出了菜刀,砍了夏暖的手三刀,每一刀都深得能见到骨头,鲜血横流,现场触目惊人,可怕的让人不忍直视。
很快的,制服了发疯的温茹茹,而夏暖也被以最快的速度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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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晚敲了敲王雪的家门。
许久才有人开门,而开门的是王雪的爸爸王德奎。
“你是?”见到南风晚,王德奎一愣。
南风晚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报社记者。”
王德奎没有邀请他进来的意思:“有事?”
“方便做个采访吗?”
“写我女儿,然后拿她当做小太妹来做反面教育?”王德奎的情绪有些激动。
听到王德奎的说话的声音,里面的胡胜林跟着踏出房间来到大门前。
“记者?”胡胜林上下打量着南风晚,语气不好,表情来带着厌恶:“我们家王雪没什么事情可以作为教育别人的。”
“我没有恶意!”南风晚赶紧解释:“我只是想来问一问王雪的情况。”
“没恶意?!”胡胜林更加激动:“你们这些记者还不就是喜欢这些八卦,把别人的痛苦大肆的宣扬,说什么是为了教育别人,不经过别人的同意,就把别人的故事放在报纸上,还大放厥词做出评论,让读者去看,打着警示的名义!”胡胜林说得脸色涨红,她继续举起拳头锤着胸口质问:“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当事人的感受?你们有没有……有没有……有没有考虑过……一个失去女儿的……母亲的感受?!”
胡胜林说着说着双手捂着脸,眼泪就这样的汹涌而下,从她的指缝间流淌,打湿了衣襟。
王德奎双手扶着胡胜林的肩膀,泪水打湿了眼眶。
“不是我们不配合,孩子已经不在了,让她安息吧,不论她是不是做错过什么,就算有……她的死也可以抵消了。”王德奎低下头,声音低调了尘埃里,却掩饰不了一个失去女儿的父亲的痛苦。
南风晚没料到他的造访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我真的……没有恶意。”南风晚解释:“我不知道王雪是怎样的女孩,但是我相信两位教育出来的女儿,不会……不会是那种作为反面教材。我今天来……真的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
“那你是想怎样?你们这些记者,有些说随便问问,有些说是报道替我女儿找出原因,结果呢,结果呢?”胡胜林忽然抬起头,目光异常的凶狠。
南风晚赶紧道歉:“抱歉,是我唐突了,但我真的没恶意。你们先冷静,下次再……”
“不用下次,以后永远不要来!”胡胜林凶他。
然后,她不悦地转身。
王德奎回头看了一眼妻子,随后看向南风晚:“孩子她妈比较激动,当然,我也是。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请你体谅一下我们,相互体谅吧。”
南风晚鞠躬:“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我的造访造成你们反应这么激动,多余的解释我也不想说了。”随后他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王德奎:“我来这里,原本是想问些王雪的事情,还有6月26日晚她做了什么,还有她在此期间做过什么,接触过什么人,又或者在临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或者关于温茹茹有关的东西。我的意思是,证明温茹茹在6月26日晚,有不在场证明的东西。”
“你是记者?”
“记者。”南风晚见王德奎没接名片,就直接塞进他的衣服口袋里:“有什么线索可以打电话给我,当然,你有权利拒绝。但是,如果你不想女儿不明不白的死去,希望你能联系我。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把你女儿的事情报道。”
“记者来调查,不报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真相。”南风晚说着再一次鞠躬道别,然后匆匆地转身离开。
望着南风晚渐行渐远的背影,王德奎伸手摸了一下口袋里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