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后,当我和深渊混熟之后我曾问过深渊这么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取得军情五处的王牌情报员的身份的?搞情报的不是都要那种把人丢在人堆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吗?”
听到我这么问,深渊当时就笑了:“正因为决大多数的人,包括我的敌人都是这么一种思想,所以虽然他们对我影响深刻,但是往往他们排除的第一个嫌疑对象就是我。而,这就是我成功的秘诀。其实这就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是一样的。”
实际上我和深渊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据他自己说他当他看躺在泥沼床上的我时就皱起了眉头,而当他见着我打着石膏的腿时,眉头就皱的更甚了。
“帝国居然派了一个这样的菜鸟来执行一项危险度几乎是百分之百的渗透任务?还是一小白脸。” 这是他事后笑着回忆第一次见到我时对我的第一感想。
而我呢?当时则盯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怎么也不愿相信他就是我的接头人,我甚至怀疑那个贝尔德女人已经把我出卖给了当地的人民军,当时我就有抓起在一边玩耍完全没有感觉到气氛不对的贝尔德小女孩做挡箭牌。
幸好对方首先说出了备用暗语才解除了我心中的疑惑。帝国的情报人员在执行机密计划时一般都准备两套暗语做接头语就是为了应付眼前的这种情况。
“切~!真背运居然是个菜鸟。我出去准备下,也收拾收拾,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在暗语核对上之后深渊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在转过身时他又嘀咕了一句:“又是一累赘!”
实际上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演示的意思,所以他所说的每句话都被我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不过当时的情况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估计对方在军情五处被同僚捧惯了所以难免会有些傲气。所以当时为了计划能继续进行因此我决定忍。
实际上关于那次和深渊激烈的争吵的真实起因我一时是想不起来了,影象中是深渊说了句什么,然后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对我说让我在车上呆着等他完成收尾工作然后再带我一起离开。接着我便把了枪。
“你去哪?”我一边用枪指着他一边冷冷的问道。
深渊的脸上一脸诧异:“去哪?你不是有病吧?”实际上我估计当时深渊已经猜到了我很有可能是吃的没事干借题发挥。
“我问你去哪?”我接着冷冷道。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上校我不管你有什么后台,但是我想提醒你小心枪走火,而且我讨厌被别人用枪指着。”深渊盯着我看,他的脸色开始变冷,他的眼睛中透露出一丝的杀意。
“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杀了那对贝尔德母子?”我没有改变动作继续用枪指着深渊。
“是!那又怎么样?情报手册中第二十五条是怎么说的菜鸟?”深渊似忽意识到了和我讲道理没用,所以决定用他们那门子对付刚入门的菜鸟时的手段对付我。
“滚你妈的蛋。少用你们情报机构的方式来对我。首先,我必须承认搞敌后活动我可能确实没有你们这些专家来的专业,但是我他妈的有自己的行为准则。”我胸口因为深渊挖苦讽刺的怒火终于在这一刻像找到了倾泄口一般的发泄出来。
“行为准则?少跟我扯淡。你他妈的有什么行为准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低,你在前线杀的人还少?这种时候你给我装仁慈?”或许是被我的态度所激怒,深渊充着我吼道。
“战场是战场。我杀人是因为人要杀我。但是现在,里面那对母子对我们没有半点威胁,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充这深渊回吼道。
“不知道?”深渊听到我的言辞怒急反笑了:“少他妈给我装傻,他们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说着他毅然转身就要朝屋里走去。
“少校!或许你现在没有感觉,但是当你老去的时候,当你也有家人和子女的时候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你难道就不会自责吗?”
听到我如此吼,深渊停住了脚步犹豫了片刻,最终反身上车把枪丢到了后坐。同时自言自语道:“老子这条贱命算是毁在你的手里了。” 天快亮的时候,车子驶入了迪亚菲商会在贝尔德星的总部。
这座位于贝尔德星首都莫高雷郊外的总部从外部看似忽是一座很平常的商会区域性总部,但其内部实际上是一座小规模的被封存的军事基地,只要时机成熟其随时都能被启用。
看着眼前的这些未被启用的军事设施,我不得不惊叹于军情五处的办事效率。小葬所造就的割据事态才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而军情五处居然就能在一个几乎被建立成半要塞式的行星的首都附近秘密的建立这么一个不为人知的隐藏着的军事基地。
“怎么样?很吃惊吧?像这样的军事基地我们在贝尔德星建立了五处,其中有三处比这个大三倍。你眼前的这座里的物资供给只不过能供给一个团连续半个月的高强度作战。而那三处大的则能供给两个军持续一月有余的高强度作战物资。而这一切都是在为时机成熟时帝国打算以武力解决马德里塞割据事态做准备。当然也不排除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工,马德里塞的割据事态最后是以和平方式解决的可能。如果真是那样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深渊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的语气中无不显示出他对本部门工作高效的工作成果而感到自豪。
说到这我想有必要稍微介绍下迪亚菲商会。迪亚菲商会是一个组织机构边部整个帝国疆域的财阀性质的商会。表面上该商会只是一个普通的跨行业的财阀性的组织,但其背后的真正支持者却是帝国的军情五处。
说的直白点,迪亚菲商会其实是军情五处能够更好的执行情报收集任务时使用的一个掩饰用工具,其用于商业用途的资源连其用于情报收集的千分之一都比不上。
此时深渊已经把我领到了一处空置的营房门口。
“目前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安置你。而且在之前你和人民军冲突时似忽有人记住了你的样子,人民军目前正满世界的搜捕你。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先在这将就一晚,明天我安排人帮你易容。后天将有一艘运输船前往马德里塞,船长是我们的人。他会带你进入马德里塞的商业区。在那会有另外的人负责你的下一步行动。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说着深渊就往外走,但是走到门口时他却停住了脚步,接着他略显迟疑的问道:“说真的上校,我对你此次执行的任务感到很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能使上面甘愿冒着好不容易在马德里塞区建立的情报网被暴露的危险而只是为了把一个人送进敌人的核心心脏?”
听到他如此问,我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实际上身为一名老情报员,深渊应该懂得地下战线所必须遵守的原则。其中最基本的就是无条件服从不问为什么,这是一名情报员要想活的长久些所必须坚持的最基本原则。
然而他今天不但问了而且显得十分的好奇,而这种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很有可能整个潜伏在马德里塞德情报系统都存在着一种抱怨情绪,这也能十分合理的解释他在见到我之初为什么态度极其恶劣的原因。
很有可能,我这次的马德里塞之行会不太顺利。这样想着我掏出了一个高频率便携式加密通讯器。
自从被苍龙号弹射出来之后我便一直无法与小伤取得联系。目前的形式可以用一团乱麻来形容,目前的我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合适交谈对象来倾诉和分析下目前的状况,以便能从新理清下自己的思路好继续前进。 许多年之后,每当我回忆起天云星之战的时候我总是会努力试图回忆在天云星大战之前我都在哪在忙些什么,然后又试图建立一个个以假设条件为前提的逻辑推理,试图通过这些推理来改变已经产生的结果。
虽然其中有不少的假设都能得到更好的结局,不过事实就是事实,记忆就是记忆,一切都已经发生,一切都已经产生,这些假设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些假设什么都挽回不了,我所做的这些假设实际上不过都是些徒劳无功的后悔罢和自责罢了。
我还记得当我得知马德里塞发生异变时的消息时我正呆在纳格兰号重型运输船中的某船舱内整理自己的思路,同时准点等候那个时间段内必播的一则新闻节目。
这已经成为我近来养成的一种雷打不动的习惯。这个习惯还是小伤帮我培养的,因为在和小伤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小伤总是会在这个时间段准点将网际收视讯号调到一个固定平率。同时还会自言自语道:“新闻是必要的,情报是必要的。”其实我知道这是小伤在含蓄的提醒我通过新闻资讯收集情报是很实用,很有必要的一种手段。
于是在通过一段不大长的培养期后我也就养成了看新闻的习惯。
说句实话,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计划好在见到小葬后该和他说些什么,又该让他知道些什么。
而几年不见的小葬是否又发生了什么变化?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痛恨帝国的小葬又是否能接受我现在的这个帝国特使的身份?又或者在进入马德里塞星域后我该如何以何种方式去见小葬。
突然间觉得很累,我这样忙碌的奔波又是为了什么呢?当时的我抽风般的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才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个缺少人生目标而在不断的瞎忙活的人。而以我现在的年纪来看似忽也过了讲热血的时候。已经老了么?或许我该成个家了?
不管你信与不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孤单的旅行久了,也可能是贝尔德人对人脑的影响还没结束,总之那时候的我抽风了般的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接着就听到了辛特兰新闻联播起歌的声音,然后就是辛特兰德男主播星耀用一种充满磁性的声音开始介绍每日要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正常的新闻广播突然被打断。
“现在插播一条突发新闻。今天上午10点五十分,堪蓝帝国北方星域的马德里塞的最高行政官宫本葬的官邸遭到不明武装的袭击。造成包括官邸卫队长在内的一百二十五名士兵和三十五民平民在此次袭击中死亡,宫本葬本人在此次袭击的过程中受轻伤。目前还没有组织或者个人宣布对此次袭击事件负责。我们会继续关注这件事的后续进展。”随着新闻播报的继续进行,一些事件发生后所拍摄的片段和图片被滚动播放出来。
听到这条新闻,我的脑子里顿时产生了不祥的预感,这很有可能马赛克所派遣的特遣队的功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深渊敲开了我的房门。
“出事了!”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不清楚你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要见宫本葬,但是以现在的形式看你很难成愿了。因为我们花了一大把的心思安插在宫本葬身边的一名间谍在这次针对宫本葬的袭击中被杀了。原本计划是等我们把你送进马德里塞之后就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他安排,包括带你与宫本葬联系。现在他死了,我们必须重新制定一个行动计划。”深渊皱着眉头说。
“你确定此次的袭击事件是针对宫本葬的?”说实话我并不关注所谓的行动计划,我更关注的是我的目标。“据我所知这个时候如果宫本葬出了事情对谁都不会有利,相反宫本葬如果在这个时候死了却只会使马德里塞人民群所控制的马德里塞星域出现混乱局面。而这对正在争夺帝国控制权的以马赛克为首的新帝国和以夜研为首的久帝国都没有好处。因为一个和平安定的马德里塞对于马赛克和夜研来说都是有利的。因为马德里塞星域所处的位置虽然并不重要,但其边界或多或少都于正在战争的双方有接壤。至于AIR,马德里塞所处的位置与其战线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它如果在这边搞什么破坏活动的话对其一点益处都没有,其又有什么必要发起此次针对宫本葬的袭击呢?”
“那你怎么想?”或许是觉得我的推理有道理,深渊问道。
“我需要马上知道此次宫本葬一方的具体损失状况,你能不能搞到一份相关的详细清单?最重要的是,是否有什么人在此次袭击中失踪了!”我迅速的说出了要求。
“你已经能确定是怎么回事了?”深渊听到我如此说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假设,但是如果我的假设真的成立了的话,那么事态就严重了。现在只能期望我的假设是错误的。否则一切都有可能太迟了!”我皱着眉头说。 军情五处到底是军情五处,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深渊便带着一份详细的表单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接过清单看了看,其中一个名字和身份引起了我的注意。
“你确定这份清单的准确性?”我抬起头问深渊。
“虽然此次的袭击事件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其他方法搞到情报并保证情报的准确度。”深渊皱着眉头回答我,似忽是因为我的问题中带有对他们的情报能力的怀疑而感到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