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穿过镂空的楠木窗户洒在床榻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的身上,同样是惊世绝艳的面容,此刻在夜幕的笼罩下倒有一股不真实的感觉。
似在梦呓,睡在外面的云易寒不知在说些什么,而慕颜熙这段日子一直比较浅眠,总是半梦半醒,只要外界有一丝的动静,便会立马惊醒。睁开朦胧的双眸注视着眼前的云易寒,渐渐的将他口中的话语听清。
竟然是在呼唤另一个女子的名字,“雨烟,雨烟……”从头至尾,云易寒只是在重复着这个名字,是在做关于江雨烟的梦吗?
一抹苦涩的笑在嘴角蔓延,同床异梦,说的便是她和云易寒现在的处境吧!这样也好,等到自己离开之后,就不用担心他会难过,至少还有一个江雨烟陪着他。
一夜无眠,视线从未离开过云易寒,即使他的心中住进了别的女子,依旧是她所爱之人啊!伸手触碰云易寒的眉心,飘渺的声音响在四周,“只要你幸福就好。”
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慕颜熙翻转身子不再看云易寒,就这样一直浅浅的睡着,直至身后的人渐渐醒来,再小心的起床离开。云易寒离开的那一刻,慕颜熙蓦地转过身,殿内早已没有他的身影。
想起昨晚还在信誓旦旦的说着守着她的话,绝不分离一步,这一觉醒来便什么都忘记了。闭上眼睛,不想不思不念,到了如今这般地步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层层雾气笼罩的后花园比白日里更有一番韵味,云易寒轻步行走在石子小径上,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却一时又想不出这是怎么了。早上刚睁开眼,心里便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叫嚣着一个名字—江雨烟。
为何突然之间会想到这个女人?不一会儿云易寒便来到了江雨烟的宫殿,小云湮还在睡着,江雨烟也才刚刚起身,看见云易寒后自是一阵欣喜。
快走几步迎了上去,“陛下怎么大清早的过来了?用过早膳了吗?”扶着云易寒在软榻上坐下,自己则去吩咐宫人去准备好早膳,心里面是说不出的激动,看来是三生三世起作用了。
轻移莲步走到云易寒身边,“陛下在这儿坐一会儿,容臣妾先梳洗一番。”得到云易寒的允许之后,江雨烟便走到梳妆台前梳理起她的三千青丝。铜镜中的姣好面容上藏不住的愉悦,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出现在了铜镜里。
云易寒拿过江雨烟手中的象牙梳,不说一语的梳起江雨烟的一头青丝,望着镜子里认真的容颜,江雨烟惊愕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整个早晨就在这样看似温馨实则虚假的浓情蜜意里度过,小云湮也好奇的看着面前自己的父皇和母妃,记忆中他们从未在一起同桌吃饭,更是甚少说话,今日这是怎么了?
跳下凳子来到云易寒的面前,小云湮撒娇似乎爬上云易寒的大腿,“父皇,湮儿今日还要陪着母后,还要陪着小宝宝。”大眼睛一脸期待的望着云易寒。
母后?宝宝?慕颜熙三个字立即在脑海中炸开,云易寒望了望旁边的江雨烟,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怎么能扔下慕颜熙,跑到江雨烟这儿。蓦地站起身,连带着将小云湮抱起,“现在我们就去陪着母后。”注意到江雨烟一下子变得阴沉的脸色,云易寒又立马安慰道,“朕改日再来陪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云易寒的背影,江雨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从他早上那副模样来看确实是中了三生三世,可为何还会挂念着慕颜熙?袖子里素手紧握成拳,不管怎样,至少已经有所起色。
彻夜未眠,一直等到云易寒离开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这一觉便睡到了天色大亮。莫枫早就带着汤药过来,只是不忍打扰到她,便坐在一边静静的等着,一早来便见不到云易寒的身影,这也让他好一阵疑惑。
远处传来一阵嬉笑声,一听便是小云湮那个小丫头,不一会儿便看见云易寒抱着小云湮走了进来,“我说你这一大清早的是去哪儿了,原来是陪着我们的小湮儿啊!”从云易寒手中接过小云湮,两人便在一边玩闹着,云易寒则是来到慕颜熙的床边。
望着一脸浅笑的慕颜熙,琥珀色的眸子渐渐涌上一丝愧疚,“颜儿,我……”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早起来心心念念的都是江雨烟那个女人,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她,明明他爱的只有慕颜熙一人啊!
“不要说,我都知道。”第一次主动依偎在云易寒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他,只有感受着他的体温,她才可以踏实一点。
之后便如往常那样四人在一起随意的聊着,主要还是以逗弄小云湮为乐,小丫头一脸气呼呼的模样,闹着不要理父皇和枫叔叔了,慕颜熙在一边看着,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笑意。
慈孝宫里,莫太后瞥了眼江雨烟,“怎么样了?这次不会再出错了吧?”瞧着江雨烟满脸红润的模样,应该是有所成效了,由丫鬟扶着到梳妆镜前坐下,也不再理会身后的江雨烟。
紧跟着来到莫太后的身边,亲自为她梳着发髻,“今个一早儿,陛下来臣妾这儿了,只是用完早膳又带着湮儿回去了。”不觉皱了下眉头,“臣妾也不知这到底是不是蛊虫在作祟,还是……”
“当然是蛊虫,难不成你以为寒儿会对你在一夜之间改观?”轻蔑的望了眼江雨烟,如果她有这副能耐,怎会五年了都未曾拿下云易寒的心。
听了莫太后的话,江雨烟自是一阵难堪,却也明白她说的是事实,“不是说只能想着蛊主吗?否则便要忍受蚀心之痛,为何陛下还是可以陪着皇后?”难道那种蛊虫并没有莫太后说的那么厉害。
看出江雨烟在想些什么,莫太后立马开口道,“不要怀疑哀家给你的蛊虫,只能说寒儿的意志力太强,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摧毁的。慢慢来,你急什么,五年都熬过来了。”
之后江雨烟也不再多问什么,只一心梳着莫太后依旧乌黑的发丝,用心的编着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