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实实的感觉到小云湮安好,江雨烟的情绪才渐渐平复,看着面前不解的望着自己的云易寒和莫枫,不禁有些窘迫,刚刚自己的举动在他们眼里定是不正常至极。
“母妃,你怎么了?”就连小云湮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眨巴着大眼睛望着江雨烟,以前她也经常跟父皇一起睡,那个时候母妃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啊!
亲了亲小云湮的脸蛋,“母妃这不是担心湮儿吗?都怪母妃不好,让湮儿受伤了,要是湮儿出了事,你让母妃怎么办?。”说着又将小云湮搂在了怀里。
对于江雨烟这一举动,云易寒和莫枫虽觉得很是古怪,却也不作他想,倒是一边软榻上的莫太后看着这一幕,眼眸越发的深沉。
“雨烟啊,湮儿在哀家这儿你还不放心吗?”莫太后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旁边的茶壶倒着水,“雨烟要是不放心,不如搬到慈孝宫与哀家同住,也好时刻陪着湮儿。”
听了莫太后的话,江雨烟一阵胆颤,经过地宫的事情,她早已对慈孝宫产生恐怖,如今怎么可能愿意住在慈孝宫,只是……眼神复杂的望着怀里的小云湮,她该因为自己的恐惧就将小云湮弃之不顾吗?
挣扎了好久,江雨烟终究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臣妾遵命。”
“嗯。”莫太后满意的扯出一丝笑意,让江雨烟留在自己的宫中,便可以防止她一时心软用自己的心头之血救云易寒,如果这样,那她的心血就都白费了,“雨烟,来,坐到哀家身边。”莫太后向江雨烟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依旧是迟疑的神色,只是她再不愿意还是不能反抗,抱着小云湮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莫太后的身边,更是小心翼翼的坐在软榻上。
“喝杯茶水。”将手中的茶杯递给江雨烟,便又去倒另一杯,看着江雨烟将自己的喝完,又将刚刚倒好的伸到她的面前。江雨烟不解的望着莫太后,随即莫太后说道,“给寒儿,来哀家的慈孝宫,怎能连杯茶水都喝不到?”
江雨烟伸手接过的时候,蓦地感觉手指一阵刺痛,也不知是扎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间,一滴鲜红的血液滴进了茶水里。放下小云湮,便将茶水送去给云易寒,而云易寒也没多想,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又将空杯子还给了江雨烟。
之后的时间,一群心思各异的人便绕着小云湮说了会儿话,等到云易寒和莫枫打算离开时,小云湮难得闹别扭,竟不肯让他们走,最后还是云易寒再三保证明日还会来看她,才允许他们离开了慈孝宫。
经过前殿时,云易寒的视线再次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那个宫女的身上,总感觉她很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只是一直看不见她的正脸。刚想要走过去询问她的名字,还没有迈出脚步,心脏突然一阵刺痛,云易寒不禁轻哼了一声。
旁边的莫枫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连忙问道,“怎么了?”看着云易寒捂着心脏的模样,猜到定是三生三世蛊又发作了。只是他刚刚为他配制好控制的药物,怎么一天还不到就失效了?
“没事,先离开再说。”由于突然的变故,云易寒哪还有心思去打听一个宫女的事情,却没发现此时那个宫女正抬头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脸的落寂。
虽然从未陪在他的身边,血脉相连的关系却使得莫锦萱倍感熟悉。奈何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却无法与他相认,或许她该知足,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自己的孩子。
“人已经走远了。”身后突来的声音似乎惊吓到了莫锦萱,蓦地转头便看见了不知何时走出内殿的莫太后,“怎么?舍不得他走?”轻蔑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人,莫太后绕过她坐到殿中的贵妃椅上。
瞧着莫太后这幅模样,莫锦萱一阵悲戚,她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般田地,“锦绣……”声音生生卡在了喉咙里,竟不知说什么好。
听到这个名字,莫太后明显浑身颤抖了下,这辈子记得自己真名的也只有莫锦萱一个人了,只是那些伤害她怎样都忘不掉,“锦绣?姐姐这是在叫谁呢?哀家怎么听不懂?”
对于莫太后语气里的讽刺,莫锦萱早已无所谓,现在她要做的便是救她的孩子云易寒。刚刚她一直躲在内殿的角落,也知道莫太后将江雨烟留在慈孝宫的事情,这样做定是为了囚禁她。如果自己有足够的时间,研制出解药完全不是难事,只是如今云易寒中蛊已久,自己又无法离开,唯一的方法也只有江雨烟了。
心里想着江雨烟,她居然就在这时带着小云湮走了出来。抬头便看见了莫太后身边的莫锦萱,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站在原地。
小云湮挣脱开江雨烟的手,走到莫锦萱面前,“姐姐,你陪湮儿玩好不好?”说着拉起她的手便欲向外面走去。
虽不忍心拒绝小云湮,只是莫锦萱体内有情花蛊,一种遇到阳光便会疯狂生长的情花,直到花期一过凋零枯萎,前后时间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也就是说,现在的莫锦萱就如同情花,遇见阳光后便会迅速的枯萎,直至死去。
而她之所以过了二十多年,容颜却依旧如同少女般,也是因为她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生长,自然也就不会变老。
当初的情花蛊,还是因为莫锦绣没有将放蛊虫的盒子关好,导致他在莫锦萱熟睡时钻进了她的身体。中蛊初期很难被发现,除非是一些急于求成的蛊毒,所以等到莫锦萱察觉时,已经无法医治,唯一能做的便是再不见阳光。
那个时候,她已经嫁给了云晋言,同时生下了云易寒,还没有开口跟云晋言说起这件事,便被莫锦绣关了起来。当然不是慈孝地宫,这还是后来莫太后偷偷命人建造的,只为了关押自己的亲姐姐莫锦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