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泰的会议室里
周之平、方礼潮、徐策、陶可清、施展……众多业务经理济济一堂,和九泰的主要负责人张大炮、云芝沫等坐下来共商药品重新上架事宜。
方礼潮请不来做药的各家弟兄,可云芝沫行,云芝沫一个电话,大家都来了。
云芝沫的电话打给了周之平
“之平呀,适合而止,见好就收吧,再不上货,九泰就要关门歇业了。关了门,你给弟兄们另寻出路吧。”云芝沫扬了扬那好看的柳叶眉,软软的把话说了出来,却完全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
是时候了,是和张大炮谈判的时候了。周之平联合徐策、施展几个弟兄一琢磨,开始坐下来和张大炮进行谈判。
在云芝沫的穿针引线下,在云芝沫的筹备计划中,谈判在九泰的会议里举行。
张大炮阴着个脸,嘴里冒出来的香烟一圈一圈飘向了空中,对到场的业务经理挨个看去,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九泰纵横凰城数十年,生意稳占据半壁江山,因为你们的瞎折腾,搞得是冷准清清,谁来负责?”张大炮说话盛气凌人。他冷冷的望向大家,眼里向有火一样。
有的业务经理目光和他碰上,慌乱地低下头,有的扭头看向别处,躲闪着张大炮射来的目光。
“张经理,生意不好,是你们经营管理不善,与我们做业务的何干?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们一个做药的,在哪家也是上货,客走旺家门,谁家药店生意好,我们就在谁家上,天经地义,这个责任我们不承担。”周之平站起来,朗声说道,把张大炮的话硬生生顶了回去。
“今天,我们重点是来讨论以什么样的方式在九泰上货,能达成一致意见,继续合作,达不成一致意见,我们出九泰的门,另找生意,承担什么责任不责任。”周之平说话咄咄逼人,他想给弟兄们做个榜样,胜利要靠斗争得来的。
张大炮一阵冷笑:“讨论上货方式,扣45个点多了?扣得少了,我喝西北风去,敢情开这么大药店是给你们开的呀?”张大炮说话步步紧逼,摆出一副市井无赖模样。
他用手指着方礼潮,居高临下,高声喊道:“方经理,你说,45个点多吗?人家45个点,生意不照样红红火火,是你们没本事,还怨别人。”张大炮越说越上劲,指着方礼潮的手指久久没有放下。
那方礼潮脸红了一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开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闭口不吭声,等于默认,开口说话又惹了众弟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向了方礼潮,都在看他的好戏。方礼潮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左右望望众人,
“其实吗,这,这也不是太多,只要生意好,哪在乎这点?是吗……”他拖长了最后的尾音,看大家的反响,然后继续说道:“可如果生意不好,这45个点,也真够喝一壶的了,对不对,施经理。”方礼潮嬉皮笑脸的说道,把皮球踢到了施展的跟前。
施展生意一直不好,这次让方礼潮当作软柿子来捏了一把。
这说的是个屁,典型的和稀泥。大家本是憋足了气,怦着同仇敌忾之心,来和张大炮斗一斗,带他就范,没想到方礼潮早就泄了气。
有的冷冷地瞪着方礼潮,嘴角露出不屑;有的眼神直勾勾盯着方礼潮,心里充满鄙夷;有的神情落寞,对方礼潮充满惋惜,“看上去挺聪明的一个人呀,怎么是这么个尤物,临了站不直腰!
听完方礼潮的话,刚刚坐下的周之平,“腾”地就站了起来:“方经理,你真是说话不腰疼呀。敢情你药品上了展柜,这扣点上货的事与你无关呀。敢情大家都不会做生意,就你一个会呀!”他说话冷嘲热讽,直来直去。大伙为了这个谈判会,损失了那么多天的生意,来之不易呀,你看你姓方的什么态度,什么破人呀,周之平心里火大的很。
旁边的徐策早就按捺不住了,他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当然了,方经理上了展柜,背后有什么勾当,我们怎么知道?也许一分钱不出呢,人家有这样的能耐呀。”他也是狠狠地要涮一把这个害群之马。
“你们俩,嘴巴给我放干净的点,谁没有出租金了?有本事你也上展柜呀?”方礼潮挑恤地说道。
“方经理,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的药品也上了展柜呀,只是这几日断货,不象你光想着自己发财,45个点,也眛着良心说不高,不管弟兄们死活。”
方礼潮一下就坐不住了,站起来脸红脖子粗,拍着桌子大声道:“谁昧了良心,做生意各凭本事,不要血口喷人呀,你周之平新来乍到,却在哪也耍刁,大家不要任由他胡作非为呀。”
他怎能不急,为了在九泰占据展柜,他付出了很大的心血,用来拉拢张大炮。他刚上展柜时,生意不好,一直不赚钱,现在做了一段时间,生意才见点起色,却又要听周之平他们瞎折腾,要断货,他不跟着折腾吧,同行们不给他好脸色,他折腾吧,实在心不甘。
他不是笨蛋,他在凰城做药几年了,除了他方礼潮先说话的份,然后才是其它业务经理,这已是定规,怎么偏偏来了个周之平,就坏了规矩,这个口子一开,岂不也要殃及在其它药店的生意。
他指着周之平怒吼道:“是你,是你为一已之私,鼓动大家来九泰闹,却说别人昧了良心。”他越说越气,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一张脸涨得通红。谁能想到,平常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方礼潮还有这副横抢竖要的熊模样。
这时的周之平反而沉静了下来,他很悠闲地将方礼潮的话听完,然后微微一笑,方礼潮越是气得跳脚本,他越是风轻云淡,“那你就好好谈判呀,你也是做药的,45个点,你赚个屁?你还说不高。”
徐策瞪着他:“方经理,你说我们不会做生意,你说我们不会上展架,只是我们不会象你那样做生意不地道,总是挤压别的厂家,你自己占了展台优哉游哉的,也不管别人死活。
方礼潮气得晕过去,他指着徐策,怒道:“你们两个蛇鼠一窝。”
方礼指着周之平怒道:“周之平,你,你,算你狠,你厉害!”你干什么也能抄了老子后路呀。”这话说得赤裸裸的,火药味十足。
“谁抄谁的后路了?谁有本事谁做呀,这不是你说的吗?”周之平把目光转向其它业务经理,想替大伙出一口恶气。长期以来,无论在哪家药店,修元药厂都是龙头老大,位置就数他最好,条件就数他最优惠,秩序就由他来说定。
张大炮眼见大家吵成一锅粥,知道方礼潮难以服众,今天这扣点的事不能解决,他九泰真要关门了。
“周之平,你说扣多少,大伙能接受?”张大炮把目光转了过来,语气平缓了许多。
“和各家药店一样,25个点。”
“25个点,连费用都不够。”张大炮似乎在思量,“30个点,如何?”他把目光转向了云芝沫。
“大家各自做出了让步,我觉得行。”云芝沫点了点。
大家看着云芝沫点了头,心里一计较,这已经是大伙能承受的限度了,“行、行、可以、可以”,徐策、施展陆续表态。
周之平也是见好就收,“好,就30个点,但是有一点,这条规矩只适合我们大家,修元药厂除外。”他厉声说道,大伙斗争来的劳动果实,不能让修元药厂白享受。
张大炮道:“既然同意了,大伙明天就把货上齐,不能再耽搁了。”
方礼潮瞪着周之平:“姓周的,咱走着瞧。”
散会后,周之平紧跟去芝沫走在后头,正在商量上货的事。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脑后生风,紧接听到方礼潮叫他名字,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却觉得眼前一花,背上重重地结结实实地挨了方礼潮一拳。
周之平裂着嘴,抬起头,直直地瞪着方礼潮,“小样,打人了不是,咱俩比试比试。”
他抬起一脚,咬着牙,朝方礼潮狠狠地踢去。一脚把个方礼潮踢爬下了。
周之平一跃而起,趁方礼潮爬在那爬不起来的间隙,猛扑过去,把个方礼潮压在地上。方礼潮是东北人,人高马大,周之平虽是中等个子,却出手利索得很。
从出门做生意的第一天起,他就对自己说要顶天立地,不受不白之冤;要敢于斗争,谁也不害他怕。
赵栋梁是个文弱书生,不过为了多赚两个钱,却被搞得身败名裂,败走凰城。我周之平不吃这一套,不是鱼死就是网破,虽然在道义上,他没有为赵栋梁报仇的理由,但他内心却不甘心,做得那么风生水起的生意,活活被他们整下去。是可忍敦不可忍?我绝对不吃他那一套。
方礼潮被压在周之平身下,拼命挣扎,可怎么也挣脱不开来。他左蹬右蹬,一只皮鞋被甩了下来。
方礼潮猛得拿起那只皮鞋朝周之平脸上狠狠地打去,正中周之平的脸部,周之平猝不及防他会来这么一下子,一下子被他掀翻地地。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这段时间,自从周之平来到凰城以后,自己在各大药店的生意就开始下滑,这个周之平暗中同各厂业务经理串通一气,连喝个酒都要被他们灌倒,好不容易咽下这口气,他竟然又把自己在九泰压下一头去,真真是太过分了。
狂怒之下,他方礼潮就算有再好的忍耐力,也忍不下去,此时他只想出一口恶气。
云芝沫大声的斥责:“方礼潮你也太卑鄙了,背后下黑手,凶什么呀,这是你一家的生意。”
听见云芝沫的喊叫,其它已走出门外的业务经理纷纷回头,他们露出愤怒的神色,一些人出言指责方礼潮做事做过了,太过卑鄙。可此进的方礼潮已经是猖狂到之极,哪还顾这么多。
方礼潮身高马大站了上锋,又向周之平狠狠地打去。周之平正想退后一步躲过这一拳时,返回来的徐策忽然闪电般地出手,在方礼潮动手的之前,一拳打在方礼潮脸上,将方礼潮摔倒在地。
方礼潮闷哼一声,躺在地上后着嘴角,半于才回过神来,他指着徐策,气得脸色发青,“你,你竟打我,你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