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这个话题他没有再继续下去，话锋一转问她：“林欣莹，你刚才上台为什么想要唱艾薇儿的《女朋友》呢？”
林欣莹暗暗大呼一口气，有一种劫后重生的释然和喜悦：“当时脑子里就想到那首歌了，就唱了呗。”她尽力让自己的话语里听起来没有紧张感。
光头沉默了会儿，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吃醋呢！”他开着玩笑，自顾自地先笑了起来。
“谁？吃黑桃皇后的醋吗？”林欣莹看着他问道。
“不然呢？”光头说，毋庸置疑的语气。继续往前面走了一小段，两人各怀心事。
光头默默地看了看林欣莹，道：“林欣莹，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林欣莹知道，光头指的是什么。他和黑桃皇后的关系。他吞了吞唾沫，喉结滑动，一脸紧张急切地看着她。林欣莹脑海里又闪过黑桃皇后玉臂摩擦光头肩膀的一幕来，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看着他紧张的深情，林欣莹冲他微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光头眼睛里的焦灼消散了开去，看起来好像有几分失望，又好像是如释重负的释然。
林欣莹不想去妄加揣测，不管怎样，那只是光头的生活。
说话间，已经到达“首长车。”
两个人上去，坐稳之后，光头没有立即发动。他把手覆盖在林欣莹的上面，在林欣莹感受到他掌心灼热的温度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侧过头吻上了她的唇。
林欣莹在热血往上涌的迷蒙里，听到他含糊的声音：“想要你好久了，欣莹……”
柔软却带着侵略性的唇，急切需索的吻，灼热的温度。林欣莹大脑一片空白，“我……”
“林欣莹，刚才的行为，我不后悔。”光头声音不是很大，却在这沉默的狭小空间了里异常清晰，而且坚定。
林欣莹不说话。
“你明明也是喜欢的，不是吗？我爱你，林欣莹。”他继续道。
“我需要时间想想。开车吧。”
于是开车。春风沉醉的晚上。
喜欢吗？刚才那一个差点夺走自己呼吸的热吻。满身细胞的兴奋和激动还没有消失殆尽，说不喜欢未免太自欺欺人。是，喜欢。可是，喜欢这个就意味着喜欢这个人吗？对于光头，又了解多少呢？还是，自己太过寂寞……
二十四岁，不再是少女，更不是女孩，却依旧保留童贞。林欣莹心里尚有一分坚持：两情相悦。不然，早在情侣宿营的时候就将自己交付秦深，又何苦守护。
那天晚上，林欣莹摁住秦深的手不让他继续深入。
“不可以吗？”秦深疑惑。
“这是保留地。”林欣莹答。
“为我保留的吗？说，是为我保留的。”黑暗中，秦深的鼻子碰到她脸上，冰凉的。估计他火一样的身体也就鼻子是最凉的了。
林欣莹调皮起来，回答他说：“不是。不说，就不说。”
谁为谁保留呢？林欣莹都不确认是不是为了自己。也许是为了最朴实原始的理念：只有两个相爱的人，水火交融，才算是交付和圆满。
“你在想什么？”光头一边开着车，一边不安地打量着林欣莹。不安是因为不确定，他不知道沉默的林欣莹心里面在想着什么。
“男人是不是和不爱的女人发生性关系也觉得自然？”林欣莹学不来委婉，开门见山。
光头明显一噎，差点丢了方向盘。
林欣莹大骇：“我不说话了，你专心开车。”
光头开了一段，道：“林欣莹，我不是为男生辩白，但是我想你刚才的问题答案是肯定的。男人很多时候都是下半身思考的。”
“我知道。”林欣莹点头，欣赏光头的诚实。“毕竟大家都是人，不是神仙，都有七情六欲，但是，如果和一个不爱的人上床不会觉得空虚吗？”
光头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
灵魂，实在是太虚无缥缈的东西。谁又能够抵达，谁又能够触碰？更别提拥有了。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窗外的灯光一闪而过，又又新的灯光出现。一直到学校，光头下车来，有送到门口的架势。
寡妇门口是非多，和之同样多是非的可能就是单身的适婚女子了。林欣莹谢绝道：“到此为止，别送了。谢谢你，光头。”
路灯不是很亮，像老电影一样散发着雾气一样的光。光头就在这样的灯光下看着林欣莹：“你生气了吗？”
林欣莹摇头：“没有，我只是疑惑。”
光头犹豫片刻，还是走近，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林欣莹，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像个孩子。”
“你想说我没法适应这个社会吗？”林欣莹笑着，脸上是淡淡的忧伤，这忧伤将微笑染上了苍白的色彩。
“没有。你足够聪明。”光头也许是被她感染，有担忧的神色：“给我个机会，让我爱你。我只是想让你快乐。”
“我今天晚上很快乐。”她扬起手里面的购物袋，里面装着两条裙子。恢复了调皮的神色和明媚的笑容：“走吧走吧，还有事情要忙，忙完了睡大觉。”
光头笑：“早点睡。过几天再来找你。”
林欣莹点点头：“珍爱你的生命！”她指的是他小心开车。
光头似乎受到了特别的嘉奖，笑得合不拢嘴：“遵命！就当是你温柔的嘱咐了。”
耍嘴皮子。还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林欣莹转身，“那我就当自己是窈窕淑女好了！”
回去，整理下当日听课的笔记，还要听四天课。这一周都是听课学习，然后学校会安排她上口语课。做一个外国语学校的口语老师，找一个男人嫁了，相夫教子，波澜不惊平淡无奇的一生。有时候想想，一生还真的是没有意思。人就活一次，总想干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不得不承认，自己死了，地球照样转动是件残酷至极的事情。
小小的单身房。林欣莹初来乍到，自然除了生活必需品，没有什么陈设，除了一些化妆品基本上看不出来是一间女士房。
年轻的身体，像芬芳的果实，着实诱人。
林欣莹想，与其说那些男生爱她的灵魂，未若说爱她的身体，与其说爱她的身体，不如说爱它彰显的青春。韶华时光，听听，多美啊。
用毛巾顺着肌肤的纹理擦拭，上面的水珠饱满，漂亮如同钻石。林欣莹将这些钻石一一抹去，穿上拖鞋给贾笑打电话。
“嘟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这个点，贾笑不是应该在看电影电视剧之类吗？不知道别人工作了怎么样，是不是忙于家务或者应酬。林欣莹知道在国企上班的贾笑依旧保留了学生时期的习惯。
也许出去疯了。
贾笑和吴恒远，这两个人，现在是该结婚生子了。林欣莹笑着摇摇头，放下电话。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桌上的震动，上面显示是贾笑。
林欣莹连忙将看的电视暂停，将插在耳朵里面的耳塞拔掉：“神马情况啊，别告诉我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疯啊！”林欣莹挪到床上，靠在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长聊。
“是啊，我疯了。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林欣莹。”电话那边是清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