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张海没有因为有点小钱就天天泡在奢华场所,他依旧住在自己的狗窝里,照常锻炼着,不为增长实力,因为这种锻炼已经不能再带给他什么进步了。只是,他需要尽快熟悉自己数十倍增长的异能,和已达到普通人百倍的身体素质,就身体素质而言,自己也算是后天境界了(这是秦胜告诉他的)。
有一天,张海正在打坐,突然,一阵敲门声将他惊醒。张海顿时一惊,心想若是修炼内功的话这样被打扰岂不是要走火入魔,看来以后要寻一个清净的地方修炼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对敲门的人也有了几分嗔怪,可是,打开门一看,心中的愤愤瞬间化为乌有,原来是唐静,他的女朋友,应该是曾经的女朋友。片刻的冷场过后,张海侧了下身子,说了句,“你请进来吧。”然后,也跟了进来,招呼她坐下,并倒了两杯白开水。
两人都没有喝水,唐静只是呆呆的看着杯子,脸上时而露出几分的忧郁,时而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有了实力就是不一样,张海的心情倒是十分平静。他早就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对话有所觉悟了。
“他不见了。”唐静脸上现出几分焦急,“都好几天了,公司也没有,家里也没有。”
听到她现在对他的称呼只是一个“他”,张海的心里有些刺痛。“你到他的家里了?”
“嗯,但他老婆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只是说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虽然分手了,唐静看似还是很信任张海的,不然也不会和盘托出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听到这里,张海终于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了。“知道。”
“他在哪儿?”
“死了。”看着呆住了的唐静,张海的心里却泛起了一丝快意,虽然他早就决定据实相告了。
“怎么死的?”唐静也许最不想知道那个答案,却不得不问。
“我杀的。”张海的脸上平静的让人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唐静终于听到了自己早就有所预料的答案,再也忍不住了,满脸泪花,扑了上去,娇柔无力的小手捶打着张海的胸膛。直到累了,却又狠狠的在他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却震得满嘴发麻。
倒不是张海刻意为之,只是看着唐静扑倒在他的怀里的形象,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两人的初次相遇,一样的拥抱,一样的梨花带雨。不一样的确实她对他的感觉,想到这里,他失神了,直到胳膊被咬到,他才回过神来,也不是被咬痛了,只是,看着她捂着自己的嘴连连叫痛,他的心痛了,有些后悔没有放松自己的筋骨肌肉,让它们伤到了她。
张海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安静的抱着她。
唐静哭了一会儿,回过神来,才注意到自己在他的怀里,这个杀人凶手的怀里,这个杀了他丈夫(也许她是这么认为的)人的怀里。脸上一红,有瞬间冷若冰霜,推开他,跑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面色复杂的吼道:“我恨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然后,冲了出去。
看着伤心欲绝的唐静,他心中的那一丝快意早就烟消云散了,留下的,只是深深的痛。看到唐静冲了出去,张海并没有阻拦,也无从阻拦,不是速度不够快,力量不够大,只是内心多了一分无助。他只是呆呆的看着,看着她的悲痛欲绝,看着她的转身离去,看着她的渐行渐远。
直到她已无踪迹,张海才回过神来,常常的吁了一口气,似乎想将那一分无助随着这口气一起驱赶开来。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这将是他修行路上的隐患,但他同时也明白自己必须面对,无论任何时候。
暂时甩掉大脑中的所有念头,张海继续打坐静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门再次被敲响了。已带有三分怒气的张海心中也有了一丝疑惑,平时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来访,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一天竟有两个人来扰,看来该换个住处了。打开门,却见两个身穿警服的人来势汹汹,其中一人手持一张纸,摆在了他的面前,“张海是吧,我们怀疑你杀了刘天瑞,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是你的逮捕令。”
张海心中诧异更胜,自己杀人没人看到啊,警察怎么知道了,若是平常人心里早就慌了,可是他却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因为他知道无论什么地方他都可以来去自如了(到底是眼界窄啊,没见过修真者的牢笼)。只是心中非常想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就好像一个自以为很高智商的人却被自己看不起的人识破了自己的拿手好戏一样,自然是心中愤愤,而武力越高的人越会为了自己智慧上的成就自鸣得意,哪怕那并不符合现实,正所谓不想当裁缝的司机不是好厨师。于是,张海并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这也是他第一次进警察局,心中还是十分好奇,到底警察是如何破案,又打算如何突破自己这个嫌疑犯的心里防线的。
也许是看他十分配合,而且也没有最终确定他就是犯人,那两个警察路上并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这不知道是谁的运气。来到警察局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屋子里,屋里只有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两把在桌子里,一把桌子对面。两个冷着脸的魁梧警官早已以逸待劳,正如自己在电视剧中看到的那样,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新奇。
不用说,桌子对面的那把没人坐的椅子肯定是自己的,张海优雅的坐了下去,平时的他可是从不注意自己的仪表的,这还是第一次他不自觉的注意到自己的坐姿。两个警官也算是见到过不少的犯罪嫌疑人,尤其是那些证据确凿,只待签字画押的重大嫌疑人,他们要么强作镇定,要么一副“我上面有人,你奈我何”的表情,而无论什么人,自己都有应对之道。
“你所做的事情我们都已经了如指掌,就看你配不配和了,国家的政策你也知道,”说道这里,那个发言的警官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听到这里,张海的心里只想笑,看来电视剧里的情节果然不是随口乱编的,不是哪个有刑讯经验的警官业余做编剧吧,看着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对白,这一切的一切令张海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电视里的主人翁,也正是这种新鲜感让他还有耐心继续这场“游戏”。没错,这在张海那里就是称之为游戏,之所以这么称呼,是因为张海觉得,有代价的是生活,没代价的就是游戏,而他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这时的张海还全然没有想到,自己要对抗的不止是两个人,而是国家机器,甚至有可能是许多像自己一样的异能者。
片刻的冷场,警官们觉得他应该紧张了,虽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半点破绽,但他的资料显示他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绝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却不知,现在的年轻人早已从驳杂的媒体,文字,视频中练就了庞大的内心世界,别说是这种电视里常常出现的场景,哪怕是真的遇见鬼了,还不知道谁吓谁呢,毕竟鬼总是单独行动,所以他们的信息来源应该是相对匮乏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早已看惯恐怖喜剧的孩子们怎么会拿他们当一回事呢。
突破心理防线要恩威并施,威胁过后就该怀柔了,“要不要来支烟。”另一个警官明显是在扮红脸,语气缓和了许多。
“在见到我的律师以前,我有权保持沉默。”鬼使神差的,张海不自觉的竟然说出了这样一句台词,连他自己都觉得太狗血了。心里浮现出自己不住的画着小圈圈的景象,并不断的叩问着自己,难道我是闷骚男。
只见两名警官瞬间无语,脸上甚至泛起了三条黑线,心中腹议着,“你直接就跟我们来了,连个电话都没打,你哪儿请律师了。”当然,这种不严肃的话绝对不能明说出来。“你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警官们步步*近。
“我倒是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证据?让我瞅瞅呗。”张海新鲜感过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们这是在给你机会,你不要不加珍惜。”也许是没碰到过这种不知所谓的嫌疑人,一位入道不久的警官心里有了几分烦躁。
“在见到证据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急于见到证据的张海把其他废话的可能性都给堵死了。
又是一段时间的冷场,许是看到不出法宝是不行了,一个警官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录音笔,打开却传出了今天自己与唐静的对话,自己亲口承认杀人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
“原来如此,不愧是我喜欢过的女人,果然不是花瓶。”张海自言自语起来,心里面同时打了几分警惕,看来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这次就算了,以后要引以为戒,须知狮子搏兔,尤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