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风扫过脸庞,清爽无比,小孟起身,站在窗前,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深吸口气,叹息道:“想必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不错,今天确实是个好天气,天空格外晴朗,即使是中午,太阳当空,也没有刺眼的感觉。
不知为何,或许是已知今日是最后活在这世上的一天,小孟显得很是坦然,也很开心。
看到小孟如此,飘雪甚是感动,她不确定小孟是真的开心,还是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心而假装的。但这些都不重要,只有一件事现在她必须做,那就是陪伴在他身边,愉快地度过今天。所以,她不再想别的事,什么事也不想。
她做到了,今天小孟很开心,看到他如此高兴,飘雪也很激动,忍不住流下眼泪,但这不是伤心之泪,而是喜悦之泪,是感动之泪。
在如此的好天气,他们去了很多地方也逛过大街,吃了很多小吃,喝了很多酒,甚是高兴,甚至仿佛忘记了自己是江湖人。
如果是平常,小孟绝对不会这么逍遥,也没有这样的时间,今日虽是生命的终点,但他很是满足,没有那么多的杀机,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心爱之人陪伴在身边,直到生命的终结。
今天的天气很好,也是不平凡的一天,或许对别人来说不是,相信在小孟眼里是这样的。但在好的天也要过去。
黄晕来临,小孟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街上依稀的路人,仿佛是思索着什么。
“孟大哥,在想什么呢?”,飘雪敲了两下,见没有动静,轻轻推开门,端着几盘小菜,手里抱着一个酒坛,上前微微一笑,问道:“飘雪,你猜孟大哥会在什么时候死去,又是什么样子呢,不会很恐怖吧”,小孟没有回头,叹息道:“孟大哥在想这些?”,飘雪放在桌上,不停喘息着,笑道:“难道我该想别的事?”
“飘雪以为,孟大哥在想喝什么酒呢”,飘雪取笑道:小孟一听,转身大笑道:“不错,这个我是应该关心的,而且是头等大事,哈……”,话完,慢步走到桌前坐下,伸长脖子闻着酒袋,突然抬头,盯着飘雪,兴奋道:“这是不会是‘百年竹叶青’吧?”
“孟大哥不愧是喝酒的行家,不错,这正是‘百年竹叶青’,如今孟大哥身受巨毒,这酒定能起到作用”,飘雪上前坐下,打开盖子,只觉得一道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甚是舒畅,小心翼翼地倒着酒,笑道:“是吗?那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酒,想必这酒来之不易吧。其实孟大哥不怕死,只怕孤单而已,只要你能陪伴在身边,走完最后一程,孟大哥就很满足”,小孟叹息道:“孟大哥……”,听此,飘雪又流出了眼泪,用力忍住,苦笑道:“不要伤心,也不要哭泣,一会再陪孟大哥去走走,好吗?”小孟伸出右手,擦去飘雪脸上的眼泪,笑道:“嗯,孟大哥请尝尝,这是飘雪借掌柜的炉灶做的”,飘雪擦去泪水,拿起筷子,夹菜到小孟碗里,微笑:“是吗?飘雪费心了,那孟大哥得好好尝尝”,一听,小孟高兴不已,兴奋道: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应该很久了吧。小孟醉了,也睡下了,静静地扒在桌上,一动不动。
飘雪大口喝下杯中烈酒,缓缓放下酒杯,双眼凝聚注视着,似乎很是不舍。深吸口气,上前将小孟扶到床上趟下,缓缓坐在床边,眼神凝聚,仔细地打量着他的每一处。
见他安然地睡着,飘雪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只觉心里阵阵刺痛,起伏不止,眼泪忍不住流下,用力微笑道:“孟大哥,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女侠,你找小的有事吗?”,小二推门而入,上前道:“小二哥,事情都办好了吗?”,飘雪没有回头,,右手也不曾离开小孟的脸庞,问道:“嗯,都照女侠的吩咐做的”,小二点头道:“有劳小二哥了,还请小二哥帮个忙”,飘雪微笑道:“女侠吩咐就是”,小二笑道:“我要出去办点事,可是孟大哥他……”,飘雪不舍道:小二抬头,见她正在哭泣,急忙道:“女侠一定是不舍,对吗?”
飘雪没有说话,微微点头,但眼泪却没有停下。
“那小的一定守在这位客官身边,直到女侠回来为止,可以吗?”小二苦笑道:“有劳小二哥了”,飘雪回头,笑道:“那小的先下去了”,话完,转身离去。
飘雪抬头,看着漫漫长夜,心里甚是难受,眼前不断闪烁着她与小孟的点点滴滴,用力擦去泪水,深吸着气,回头注视着小孟,眼神凝聚,深情微笑道:“对不起孟大哥,飘雪失言了,因为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但你放心,飘雪一定会带着解药回来的。等你醒来后,我们就能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你说好吗?”
虽然小孟听不见,但不知为何,他的神情似乎已经听到。或许这便是心灵相通吧。
看着小孟安静的睡着,飘雪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微笑道:“孟大哥,我要走了,如果……,如果飘雪真的不见了,也请你能记住有一个名字叫飘雪的姑娘,好吗?”话完,用力站起,转身走到桌前,拿起长笛,忍不住回头,见他正不时地打着呼噜,微微一笑,大步走去。
城外树林,寒风吹过,漆黑一片,如此之地,却已杀气凝聚。
树林一处,一名蓝衣女子手持长笛,坐在大石上,吹着动人却悲伤的曲子。
“就你一人而来?”,远处走来一人,身穿紫衣长袍,正是潭帅,上前严厉问道:飘雪没有停下,继续吹着。
“他呢,不会在藏起来了吧?”,潭帅扫视四周,问道:“怎么,你怕了?”,飘雪停下笛音,站起冷笑道:“你找死”,潭帅甚是生气,拔出长剑,怒言道:“你想做什么?退下”,邪医缓慢上前,严厉道:“是,前辈”,听此,潭帅收起长剑,低头道:“姑娘,老夫不想为难你,也不问他为何不来,只有你交出《医经》,解药你便带走”,邪医上前,笑道:“是吗?但我想就算给你那本书,你也没有解药吧?”,飘雪脸色一转,笑道:“你……,你说什么?”,邪医有些慌张,急忙道:“江湖传闻,邪医只有毒,但没有听说有解药”,飘雪严厉道:邪医一听,大笑道:“哈……,那是他们无知。其实在炼制毒药之时,会不断试毒,既然要试毒,又且会没有解药呢,你说是不?”
“说得有几分道理,但本姑娘还是信不过,除非……”,飘雪思索会,笑道:“说得不错,老夫也信不过你能拿到那本书”,邪医眼神凌厉,严厉道:“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那都不绕圈子了。今日无论如何,解药本姑娘要定了”,突然,飘雪眼光闪露,自信无比,冷笑道:“哦,是吗,看来姑娘找有准备啊。他呢?叫他出来吧”,邪医一听,甚是好笑,连声道:“对付你们,本姑娘一人足够”,飘雪杀意闪过,凌利道:“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今晚是他最后的期限了吧,是不是已经死翘翘了啊,哈……”,潭帅一愣,大笑道:飘雪怒火中烧,愤怒道:“恶者,找死”,话完,紧握长笛,袭出。
潭帅见此,大惊,急忙道:“前辈,救命啊”
邪医没有回头,冷冷一笑道:“徒儿,去”
话音未完,只听见毒人一声咆哮,纵身挡在飘雪身前,并大步*近。
看着毒人不断*近,飘雪想了很多,也相信自己可能会死,但她不怕,或许他更希望如此。
难道爱情的力量真有那么大吗?无法想象她为何如此执着,明之不敌,还要如此;又或许她并非不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