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满天繁星照亮漆黑的夜空,一轮圆月挂在天上,而最耀眼的还是无比透亮的北斗七星,甚是奇妙,更是光芒四射。
“李大哥,要酒吗?”,走廊上,夜风微微而起,一名白衣女子手提酒袋,慢步而行。见不远处的凉庭里,站着一人,后背双手,望着远方,似乎在想着什么,便微笑着上前道:“想不到小孟不在,只有小雪你了解我”,李天羽没有回头,深深地叹息道:小雪一听,心里无比兴奋,也很高兴,上前看着李天羽,微微一笑道:“是真的吗,李大哥”
“原来他不在身边是如此的孤独,或许没有他的我是不完整的我吧,小雪,你说是吗?”,李天羽双眉紧锁,缓缓转身凝视着小雪,感叹道:“李大哥……”,听此,小雪心里一阵酸处,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能为如此的他做什么。顿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脸色暗淡,为难道:看着小雪如此,李天羽知道她很是自责,或许她认为是她做得不够好,才会如此。
为此,李天羽嘴角一丝微笑,拿过酒袋,放在鼻前深深一闻,兴奋道:“这酒很香,一定是小孟告诉你的吧”
“嗯,在分别的那晚,孟大哥告诉小雪的,说李大哥最喜欢这种酒”,小雪淡淡一笑道:“是吗?不是李大哥喜欢这种酒,而是因为他喜欢这种酒。不明白,是吗?”,李天羽冷冷一笑,转身看着远方漆黑的山峰,叹息道:小雪的确不明白,但她也不想明白,因为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也是男人之间的感情,所以她只是微微一笑,望着远方;但她心里想了很多,是关于她与他的事,也有三人遨游的事。
“小雪,你不是有不明白的事,怎么不问?”,突然,李天羽斜视一眼小雪,严厉道:“什么?”,小雪大惊,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这样要求,或许以前在与孟大哥一起之时如此过,但一定是第一次对自己这样,所以,她很是惊讶,连声问道:“难道没有?”,李天羽回头了一眼,疑问道:“有,李大哥真的会回答?”,小雪眼神疑惑,问道:“回不回答在于我,而问不问便在于你,你不尝试,又怎会知晓呢?”,李天羽转身注视着小雪,严厉道:小雪心中一惊,似乎他在暗示着什么,思索道:“小雪的确有一事不解,李大哥为何要小雪给谢老阁主疗伤呢?”
“你很想知道,是吗?”,李天羽转身,严厉道:“嗯,小雪很是不解”
李天羽眼神凝聚,冷言道:“因为他是谢霖”,回头看了一眼小雪,见她一脸茫然,又道:“不明白,是吗?”
小雪没有说话,点头苦笑而过。
“在与我父亲决战过的对手中,他是唯一活着的人。也因为他是武林圣地之主,这也是他的宿命吧!所以他必须活着,亲眼看着他儿子的不堪一击。这也是我要告诉父亲的一个事实,他没有完成的,我能完成”,李天羽神情坚定,眼神炯炯有神,脸上露出无比自信的神色,拿起酒袋,大口喝下,坚信道:小雪双眼专注地注视着李天羽,看着眼前的他,她知道,他的心里一定不是这样想的,但为了自己有个继续战斗的理由,他才如此,或许他也只能如此。顿时,小雪心里一阵绞痛,眼眶里泪光闪烁,好想说什么,真的好想,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说,回头静静地望着远方。
突然,小雪脸色甚是忧虑,似乎心中有所疑问,便问道:“如果他是唯一活着的人,那欧阳前辈呢,他不是也与……”
“他吗?想必最多只能算是拜会而已”,李天羽冷冷一笑,打断道:“拜会?”小雪甚是不解道:“因为他也会飞刀绝技,虽然只是形像而神不像,但如果不是有人在旁指点,他是无法做到的”,李天羽严厉道:“什么,欧阳前辈也会……”小雪大惊道:“会又如何,在我眼里仍是不堪一击”,李天羽冷言道:小雪相信这一点,纵使她没有亲眼看见,但她却深信不疑问,因为她只能如此,便微笑道:“所以,谢老阁主才是真正与李伯伯决战之中活下来的,是吗?”
“不错,但那又如何,我会让这一切都结束”,李天羽双眼凝聚,严厉道:想到方才他所说的那些话,小雪的心便如剑刺痛;想到前路茫茫,生死未卜,心便如死灰般难受,更无法想象。顿时,心里只有他的身影,或许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心里,但此时的他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真实,就连嘴角的流出的鲜血,仿佛一点一滴地滴在她的心里,万般巨痛。为此,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思念一个人,如此牵挂一个人,每当他受伤,心里便无比疼痛,更有替他而死的冲动;而当他心里有不快之时,都想与他分担。
如此的情愫难道不是男女之情吗?如果不是,自己的心又为何如此难受呢?想到这样,更是无比彷徨,不觉间眼泪已缓缓流出,低声道:“李大哥,难道只能这样吗?”
“小雪,怎么哭了。难道是李大哥……”,见此,李天羽上前,急忙道:小雪急忙低头擦去泪珠,苦笑道:“没什么,李大哥,可能是小雪怕这深夜的风,小雪的眼睛很痛。就先回房去了”,话完,转身快步而去。
“小雪,你真的没事吗?或许是李大哥很不会说话,这一路走来,因为有你,李大哥才不在寂寞,也让我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温暖,还有情存在。虽然李大哥不曾想过会如此,但这些日子,李大哥很是感激,也很开心,这都是因为有你伴随左右,所以……,所以……,算了,你先回房吧,如此夜色,李大哥想多呆会”,李天羽急忙转身,感叹道:小雪听此,心里兴奋无比,满脸笑容,微笑道:“或许这就是命运吧,小雪很感激李大哥,无论做什么,小雪都愿意”,话完,快步走去。
看着小雪的背影,李天羽深吸口气,喝下酒袋之酒,微微摇头,眼神凝聚,自言道:“方才我为何会如此说”
“或许这就是阁下的心”,突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说道:“原来是谢大阁主,难道你也不能入眠,真是有趣”,李天羽转身,见身影不断走近,慢慢清晰可见,冷笑道:“没想到倦起江湖腥风血雨的‘无名战帖’之主,也有如此的一面,谢某真是惊叹不已”,谢星痕上前笑道:“不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不会有人相信你我二人会如此谈话,不是吗?”,李天羽转身看着远方,冷笑道:“那又如何,江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是面对你,我宁愿是朋友,而不是敌人,那怕是一刻也不愿”,谢星痕大口喝下酒袋之酒,叹息道:李天羽转身冷视着谢星痕,眼神中充满着无穷的杀意与战意,严厉道:“但你我只能是敌人,不会是朋友”
“或许是吧,但此刻我们是朋友,对吗?”,谢星痕一愣,苦笑道:“你认为我们现在是朋友?”,李天羽冷笑道:“难道不是?”,谢星痕不解,问道:“不是,如此的你我,只是两个酒鬼在喝着自己的酒,这样的酒鬼,连酒友都不是”,李天羽严厉道:谢星痕一听,方觉得甚是有趣,上前笑道:“好像还真是如此,哈……”
“你觉得这很笑?”,看着他如此大笑,李天羽不解,问道:“不是,我是在笑,明日便是震惊武林的‘除魔大会’,而主角却是我圣阁主,难道你不觉得好笑吗?”,谢星痕回头注视着李天羽,微笑道:“既然阁主都觉得很可笑,我又且会理会,不是吗?”,李天羽冷言道:“不错,武林有武林的规矩,如今他们所为,谢某也不敢苟同”,谢星痕笑容顿时消失,感叹道:“这就是你没有前去的理由?”,李天羽好奇问道:“不是,因为这是你我的约定”,谢星痕严厉道:“是吗?只是这样的约定,不会再有”,李天叹息道:谢星痕也深信这一点,因为能收到“无名战帖”的人,是没有第二次机会的,这也是它可怕的地方。
“明日想必会很有趣,可惜你我都不能见到,真是扫兴”,谢星痕愣了愣感叹道:“是又如何,与我何干;我现在在意的只有一件事”,李天羽转身,冷冷一笑道:“哦,是吗?不知阁下是何事?”,谢星痕甚是好奇,问道:“就是你何时归来”,李天羽眼视凝聚,严厉道:听此,谢星痕心中一惊,顿时不知能说什么,只能苦笑而过。
看着魂不守舍的他,李天羽知道,他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畏惧什么,拿起手中酒袋,摇了两下,见没有声响,感叹道:“现在夜已深,酒已完,李某也该回房休息,就先告辞”,话完,便缓慢朝客房走去。
为此,谢星痕不由得打个冷颤,回过神来,急忙转身望着远远离去的背影,长叹口气道:“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错,问得很好,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或许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知道,因为了解一个人会付出很多东西,甚至是生命。
没有人愿意付出,也没有人付出得起,不是吗?
谢星痕深吸口气,大口喝下,感慨万千,叹息道:“明日便起程了。父亲,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也希望明日不会变天”,所以,转身缓缓走去。
深夜里,起风了。寒风吹袭脸庞,让人神情气爽,更忘却不少心中不快之事,但纵是如此,谢星痕却仍是满脸惆怅,嘴里叹息不已,一人慢步走在灯光暗淡的走廊上,不时喝下一口,不时一笑而过,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因为他不会让人知道。
有人曾说过,深夜里会发生很多事。不错,如此深夜,会发生很多事。
武当山脚树林深处,两名黑衣人正在说着什么。一前一后,前面之人胸前抱着一把琴,正背对着后面之人,而后面之人却低着头,想必他不是不想抬头,更是不敢抬头。
“龙枭,事情办得如何?”手抱古琴的黑衣人冷言道:“禀告主人,已经按主人的吩咐,准备妥当”,龙枭不敢迟疑,回答道:“是吗?明日之事,不容有失,更不可失败”,手抱古琴的黑衣人冷笑道:“是,主人”
“我要你募色的人选可有找寻?”手抱古琴的黑衣人严厉道:“已经找到”
“此人是否能用?”,手抱古琴的黑衣人冷言道:“此人一定能用”,龙枭严厉道:“很好,无心宫主到了没有?”,手抱古琴的黑衣人又道:“到了,想必明日定会出现”,龙枭坚信道:“是吗?那明日定会非常精彩,哈……”,手抱古琴的黑衣人大声狂笑道:顿时,龙枭不敢多言,只能低头,心里无比恐惧。
“近日江湖上可有何动静?”,手抱古琴的黑衣人冷冷一笑道:“江湖传闻,邪医已死;不知为何,华山派上下全身离开华山,但没有前来,不知去了何处;另外,‘无名战帖’之主也没有来此,而是去了圣剑阁”,龙枭连声道:“邪医之死与我何干;至于周化那老匹夫,只要他安分点,不别理会,若他胆敢扰乱我的计划,定将他华山派连根拔除。”,手抱古琴的黑衣人眼藏凶光,杀机似起,狂言道:“是,主人”,龙枭心里万分恐慌,眼神慌乱无比,低头道:手抱古琴的黑衣人深吸口气,转身缓慢走到龙枭身前,眼神凝聚,杀意似起,冷笑道:“至于他去圣剑阁,本就在预料之内”
“但他明日没有出现,恐怕对我们不利,甚至破坏我们的计划”,龙枭急忙说道:“是吗,难道这就是你的想法?”,听此,手抱古琴的黑衣人眼神突变,杀机散满双眼,只见右手缓缓按在龙枭左臂之上,冷言道:顿时,龙枭只觉得全身酸麻难忍,四肢泛力,便急忙一脚跪在地上,行礼道:“龙枭愚昧,请主人明示”
手抱古琴的黑衣人狂笑道:“没有人能破坏我的计划,就算是‘无名战帖’之主也不行。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颗小小的棋子而已。哈……”,笑意未完,只见寒风而起,身影已消失不见。
此时,只有龙枭一人站在树林里,只见他缓慢站起,长叹口气,似乎他也有难言之隐,用力摇动着左臂,神情无比沉重,缓慢走去。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伤,只是不愿被人发现,也不愿去提及而已。深夜里,甚是安静,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呼息声。
龙枭突然停下脚步,仰望夜空,感叹不已,自言道:“如此之夜,更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安静,只希望明晚还能仰视如此美丽的星空”,话完,继续朝武当山顶走去。
或许在一些人眼里,这只不过是不能在普通的要求;但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无比困难的请求。正因为如此,龙枭才如此在意,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