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很下达了下来,太子明戍因篡权夺位,拭兄杀父,被处于绞型。所有参与同谋有凌迟处死的,有抄家全家流放的,还有更惨一点的就要属了王大学士,一门三代全部以斩首示众,桦贵人更是被暴尸挂于城门三日。
相比之下,佟百里倒是判得最轻,除了他当跟谋反大众一同斩了首,可却并未连累其家属。洪诚帝念在佟府里只剩了老弱,只象征的抄了家,将朱氏跟珍姐儿流放了百里。全府奴才遣散了重新发卖。
朱氏在当日听到这个消息时,哭得是喊天骂地。那负责前来赶人的将领官差,更是拿其没了半分办法。
当时的朱氏还异想天开的想着来侯府求了情,想让析秋接养她婆孙两。
耐何府门还未出呢,就被那气得不轻的官差直接给绑了,任她满地打滚的乱叫,也不理半分,强硬的将她给拉抬着扔出了府。
结果都这样了,还不消停呢,被押走的路上。是一边走一边大骂着析秋要遭了天遣,甚至连着其未出世的孩子都连带了一起。那农家野蛮妇的撒泼技俩,在她身上倒是用了个完完全全。
最后还是押送的差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声厉吼的叫道:“你个老虔婆,信也不信我们哥儿几个将你这恶状上告给我们头儿?再由他去府衙禀了知府大人,介时再上报了朝庭,你这颗半入土的脑袋要还是不要了?”
朱氏当即吓得再不敢哭骂出了声。禁了声的看向一边奶娘抱着的小孙女,不由得又泪流满面的哭诉道:“就算我一个老婆子要流放也就算了,可我这孙女还不到三岁啊,那起子毒了心肝的也真真的狠得了心。”
有个老实的差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了她就是一顿说,“这事儿是皇上下的旨,如何能怪到了人家头上,都是亲人。该是能保一个是一个,你这老婆子,还想着拉着一同下水的毁人名声,想来平日里做人奶奶也好不到哪去,不然,人为何就未来送你一程?”
若她老老实实不叫不闹的一路抹泪,可能还会挽点同情。这般一闹,让人都知了她的品性。谁还不知了那点龌龊事?
朱氏听得想高声分辩,不想那差人却直接将大刀给大抽了出来,吓得她立时缩脖再不敢吱了声。
而这边的析秋在听了蓝衣来报后,笑了笑,“倒是可惜了珍姐儿了。”年岁小小就要跟着这么个奶,将来也不知能不能学了好。
析秋对蓝衣吩咐道:“去到孟县(朱氏流放之地)买处不错的宅子,再着了百两银子送去。看有无合适的田地,帮着买两处,介时租种出去,收点租子,也好有个营生。再着附近的邻人帮看着点,有事倒是可写信来侯府支会一声。”
“少奶奶良善。”蓝衣给她福了身,这种混不吝的婆子,也就自家奶奶心善的愿大度原谅了她,若是她的话,管她那般多的死活作甚?
“回来时,记得稍稍露点消息出去,本奶奶不想被人说成无情无义。”做好事不留名虽好,可这个年代将孝道跟仁义看得过重,不留名让外人乱猜乱说,毁的也只是她的名声,这种事,还是提防点好。
“婢子明白呢!”
“嗯!”
下响亓三郎回了府。皇上亲自命他临斩了一众谋逆反贼,顺道再将太子的尸首护送回了以前的郡王府。
“太子妃如今可好?”
“听她身边的管事麽麽说,倒是消瘦憔悴了不少。”
析秋点头,遇到这种事儿,谁心里也好过不了多少,叹了声,“倒是可惜了,若他愿意等,说不定这皇位就是他的了。”如今明子煜虽是板上订丁的要封了储,可比起心计来,还是要差明子戍一点。
“就算愿意等,今上也不一定能传给了他。”
而对他的冷笑,析秋讶异,“难不成,今上一直都不看好了他?”
亓三郎低眸看她,“他倒是有心计,可心思太过阴毒了。今上早就开始怀疑他了。”当然这里面少不了有他先怀疑尉林之事,再引牵出的后续。“还记得我说过的两批行刺之人么?”
见她点头,他这才淡淡道:“前年的我跟四皇子遇刺,他却是在暗中得利,两次痛下杀手差点害死了四皇子。每次行刺皆在头批刺客之后,借着别人的身份去隐藏。连着秋山围猎的那次大事故,也有他的人手暗中混在了其中。与其说他是借刀杀人,不如说,他将几位皇子的行踪掌握得分毫不差。还记得那次塌山么?”
析秋点头。
“那次塌山,他早已预知了三皇子的阴谋,还暗中去查看过地形。为着不让今上起疑,他故意跟着两位皇子一起向着那边行去,子煜有些无聊,结果半途返回,想来这大概是让他最为郁闷的之事吧!”亓三郎深眼,若那一次明子煜不跟回他身边的话,怕是也难逃被压死的命运了。毕竟不管他有没有争位之心,都是最大的威胁,谁让皇帝宠呢。
析秋听到这里,总算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这明子戍早知道了那处山塌,却为着除掉明子煜跟庆王,装着故意不知。甚至早早堪查了地形,在山塌的那一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跳崖。这是知道那有棵树能接住他呢。
“果然阴啊!”
亓三郎抱她坐于腿上,对于明子戍,他不想再过多的多谈半点。要知道那次夜宫之事,他在长生殿内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若不是当时要忍耐,他直恨不得要拨了那斯的皮。
“此事揭过。”
额,对于他突来的阴脸,析秋有些莫明其妙,不过还是顺了他意的答了声好。
过后的两三天里,朝中被撸的官员几乎占了大半,多数一个萝卜带着厚泥出来,一个连累着一个,连着一些清贵也未能有多少幸免。听说连着跟明子煜结亲的那户清流也遭了秧,被抄了家逐出了京都。
明子煜其间有来府一趟,对于这事儿他倒是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彼时坐在暖阁跟亓三郎吃着酒,说起这朝中之事,“父皇的圣旨写好了,大概也就这两天了,介时我要入驻了东宫,怕想出来趟也不容易。”
“依着你的性子,还不是想跑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