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的步到内室,果见他在那里正愤力的挣着压捆在襁褓里的双手。
析秋看得泪盈于睫,走过去小心的将他给抱了起来,不停的摇晃着。
“哇,哇哇……”朝哥儿一边挣,一边声嘶力竭的哭喊着,析秋见这么一会。他小小的脸上居然开始冒了不少的红红小痘出来。
析秋一边摇着,一边心如刀割的哄着,“是不是痒痒了,哦哦,一会就好哈,咱们朝哥儿最乖了。是不是啊?”析秋一边红眼荡着,一边摇着他,见他哭得越如厉害起来,不由得也跟着啪啪掉着眼泪。
这时外面绿芜又唤着,“三爷回来了。”
析秋转首看去,却见他既是急得朝服都未换的大步掀帘跨了进来。
一下朝就回府听了这事,此时再一看到自已的小妻跟儿子都在哭着,他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快步行到了她的跟前。
“三郎!”她无助的看他,掉着泪道:“若是抓到此人,我要手刃了他。”这般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可见其狼心到了何种地步。
“嗯!”他冷硬着脸旁,伸手疼惜的自她手中接过朝哥儿,“我来!”
见自已儿子张嘴哭得厉害,他心跟着扯痛不已,待再一看到小儿脸上的红红点点时,满身寒气乱窜得收也收不住。疼惜的小心抱着摇着,析秋则将这事儿细细说与了他听。
彼时他一听完,直接快速将朝哥又递还了回去,“此事我亲自前去,这么会儿了,怕事出生变。”
析秋亦是变了脸色的猜到了什么,不由得懊恼着自已当时心乱得连大脑都转不动了。
见她一脸自责,他只疼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来不及多说什么,转身再次快快掀帘的步了出去。
析秋看着那晃动的天青帘子,不由得眼中恨光乍起,这起子人,若真敢灭口的话……她紧咬着自已的下唇,只觉这事儿,不能这般轻易过去了。
“哇哇……”朝哥儿又开始了大哭起来。析秋心惊,连忙又边走边摇动了起来。
“滋~~哇哇……”朝哥儿被她摇得越发不安了,析秋眼泪不要钱的掉着。想着沈鹤鸣给的那盒子药膏,直心软的想去拿了来。却又怕这时图了痛快,介时后面遭罪的时间就长了。
“儿子,你一定行的,啊!老妈相信你。”她一边哽咽着劝,一边抱着他在屋子里转圈想着办法……
“蓝衣!”
“唉!”蓝衣从外面掀了帘子探头进来,“少奶奶!”
“你去问问沈大夫这药可是跟红豆水相冲,若是不冲,就着人去熬一大锅红豆水在那给我温着,一会给朝哥儿喝!”
“是”蓝衣虽不明白自已奶奶这是何意,倒底乖乖的去往留在前院的沈鹤鸣处。
彼时在前院的沈鹤鸣听了蓝衣这样相问,赶紧的来了内院,在偏厅里问着暖阁走动的析秋道:“三少奶奶是想喝这红豆水?”
“嗯!”彼时痒过一波的朝哥儿哭声小了很多。析秋的眼泪也瞬时收了很多,“我记得听人说过这红豆水,说是有清热解毒的的功效,是也不是?”
“是。”沈鹤鸣想了想,也觉这方子可行。这小儿靠着吃奶得的药性有一部分会被母体带走。倒不如外再的辅助点什么,这红豆汤不苦,想来直接喂孩子,要容易许多。
“这个法子可行?”
“可行。”
得了肯定的答案,析秋立时命着绿芜她们去准备。
待一碗红豆汤出来,析秋小心的吹温给朝哥儿喂了一点,彼时朝哥儿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不愿碰了任何东西。偏析秋不死心,喂了一勺又一勺,待他吐出后,又喂。衣服湿了,再换,不厌其烦的喂了小碗里的三分之一后,朝哥儿又连着撒了几泡尿。许是被灌得累了,哭得也累了。既是在自已母亲怀里抽噎着睡了过去。
而这边亓三郎骑着高头大马去往庄子时,却恰巧碰到了镇国侯派去的人。来人一脸肃穆,拱手道:“那婆子所说之人,属下赶去时,已是被人灭口了。”
“人呢?”
那人指着了指后用布盖着的板车。亓三郎自马上跳下,走过去一把掀了那布帘,就见一死不瞑目的中年女尸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再一看脖劲处,不由得眼深几许。
挥手命人将这女尸送去仵作那里,待得了结果再行回府禀报。
那护院拱手抱拳答应了,随一个挥手沉喝命着人,将车驶往专门给人验尸的义庄上。
亓三郎待他们走远,才带着随从又原地返回。除此之外,他又去了趟府上的暗卫处,待得了萧卫已基本休养完好的消息后,提前让他上了职,着他跟着回了府。
彼时府中的析秋再听说了他回来后,赶紧的去往净房换了衣服出来偏厅。急急相问,“怎么样?”
“人死了!”
“死了?”
亓三郎点着头,随跟她附耳几句,析秋讶然,“是他?”
“差不离吧!”亓三郎眯眼,冷笑着,“倒是敢。”明目张胆的使起了手段,看来这人已经休养好了。
“是个会隐藏的。”析秋哼笑,今儿个下响明钰公主着人将那带毛毯的丫头给绑了,同样什么也未问出。看来,问题是出在了这死去之人这里。真真想不到啊,那人居然能将手伸进侯府,可侯府如此缜密的地方,他又是从何知道的?还是说……
“会不会是那丁婆子无意间透露出去了这事儿?”
“你怀疑她跟着勾结进去了?”
析秋点头,亓三郎沉吟,“待一会我再去审问那婆子看看。”
“好!”
两人正分析着呢,突然朝哥儿的哭声又响起了。析秋赶紧起了身,正待进去。随又想到了什么,“这几天你暂且歇在书房可好?”
“为何?”他不满。
“还是避着点好,我怕介时若你也染上了……”
“回来时我已进过一趟了。”
“一会你去喝点红豆水,再沐个浴。”毕竟他只呆了小会,又隔着襁褓抱的儿子,想来传上的机会小。
“那你呢?”亓三郎见她这般,不由得又来了气。
“我有喝药,没事!”
“那我也喝!”
“夫君!”两人再这样下去,就如了那任性的小儿,她并不想这样。
这一声唤让亓三郎哽了喉,终是在她那认真又坚定的眼神中败下阵,叹了声,“我在偏厅!”
这是最大的让步了,不能让他离得远了,不然心中挂牵放心不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