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西言俯身在她脸颊边偷了一记香吻，在莫子唯不赞同的目光中低声道：“柳如心当初已经结了婚的，可是还是能将一个威风凛凛的男人握在手心，并且为了她不惜腥风血雨，单是这一点手段就不是我们可以笑瞧的。”顿了顿，他看向刘天启身侧笑颜如花的女人，勾唇，“这个女人可是个狠角色，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连丈夫孩子都可以抛弃不管。”
莫子唯冷笑一声，对这个柳如心更是没了一点好感，“是吗？那可真是为她的孩子哀悼，碰上了这么一个母亲。”
卢西言握紧她的小手，“柳如心有两个儿子，之后混出了大名堂。”
莫子唯顿住脚步，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问，“那两个人我认识？”
卢西言一向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也不喜欢随意关注陌生人，可是今晚却对这个柳如心关注许多，按照常规，他也该是关注那个刘天启才是。
既然话题在柳如心身上缠绕不去，看来是和她有关了。
卢西言摸了摸她的长发，点头，“苏秦和苏沅兄弟就是柳如心和前夫的儿子。”
莫子唯小手一紧，“什么？竟然是他们！”
卢西言低低‘嗯’了一声，抬眸时，正好碰到了刘天启看过来的目光，他唇角微微一笑，带着莫子唯走过去打招呼，“刘总你好，我是卢西言，这一位是莫子唯，我女朋友。”
刘天启哈哈一笑，“贤侄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还有子唯，也是越来越漂亮了，没有想到莫卿这老家伙还能有这么漂亮能干的女儿。区区一个莫氏倒是真的没有什么了。”
莫子唯神色微冷，卢西言悄悄握了握她的小手，莫子唯才回过神来，看向那个笑得温婉大方的女人，“这位是尊夫人吧？您好，我是莫子唯！”
男人之间的战场由着他们去进行口舌之争，而在宴会上女人和女人自然而然地要聚合在一起，这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是放在莫子唯身上并不正常，首先她不是随同丈夫或者男友出席宴会的人，她和卢西言的状况正好相反，其次刘天启已经率先表示了和莫子唯的渊源，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讲，她都该是关注刘天启的。
这也是一向长袖善舞的柳如心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和莫子唯打招呼的原因，没有想到她倒是自己先招呼过来了。
“莫总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真是不容易。”柳如心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和她招呼，然后主动解围道：“天启，你和卢先生先聊着，我陪着莫小姐四处看看。”
莫子唯没有拒绝，卢西言抱了抱她，才低声道，“去吧，等会儿我过来找你。”
莫子唯点头，陪同柳如心一同转身离开。
卢西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收回目光，刘天启兴味地看了他一眼，“贤侄可真是勇敢，居然违背了你父亲的意愿和莫卿的女儿在一起，真是年少志气大！”
这能算什么志气？
卢西言垂眸，勾唇，这分明就是调笑！
“刘总说笑了，家父不干涉晚辈的情感自由，再说上一辈的恩怨就让他留在上一辈不好吗？何苦要牵扯到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古话不是也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刘天启咀嚼了一番他话中的意思，微微笑了，“贤侄说的是，我们老一辈的恩怨就让它留在过去吧，你们年轻人应该有年轻人的造化，到时候你和子唯的婚礼可一定要邀请我去。”
卢西言气质儒雅，完全没有一介警察的凌厉之气。
“当然，是我的荣幸。”
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刘天启总算对卢西言放了心，知道他不是来盯着自己的就好，否则被一个警察盯着，他总是不自在的，倒是不怕有什么事情，只是怕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惹如心生气。
她一生气，铁定又要跑到公寓里自己去住，丢下他一个人不管了。
122
上一次在A市出差喝醉，不小心抱错了人，将一个嫩模认成了她，这都快三个月了，他都没能将人劝回自己身边，日子别提过得多郁卒了。
不过，卢西言这个小辈年轻有为，比起当初的卢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还是小心一些好，也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花园里，凉风习习。
“莫小姐觉得这里的风景怎么样？”
柳如心气质卓然，自有一股富贵太太的骄傲矜持，姿态端庄，是上流社会典型的富贵名媛。
莫子唯看着这样温柔如水的女人，很难想象她曾经能干出抛夫弃子的事情！
“当然很好，这一处庄园是难得的风景。”顿了顿，她主动换了话题，“看起来夫人和刘总的关系很好，真是让人羡慕。”
柳如心愣了愣，不知道莫子唯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莫小姐这是在笑话我们老夫老妻了，你和卢先生才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呢。”
莫子唯勾唇，难得的笑意柔和了眉眼，“您不必客气，喊我子唯就好。”
柳如心眉心微动，看向莫子唯明明清冷的容颜却展露了不太和谐的笑意，忽然勾唇，“子唯，有话想和我说？不如直接一点，你不像是会打太极的人。”
莫子唯的诧异只是一刹那，终于明白了卢西言的话，这个女人并不是只能利用男人感情上位这么简单，也不是可以背弃感情这么狠心绝情，她还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洞察力和敢于挑战的勇气。
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这么开诚布公并不是她的风格，却是莫子唯的风格，不过是初见，她竟然连这一点都看得清楚，真的是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人物，不能小觑。
“夫人！”
莫子唯看向不远处的明媚风光，忽然道：“听闻三个月前夫人去了A市，还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如今可好了？”
柳如心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看着不远处的长椅说道：“年纪大了站得久了便觉得不舒服，子唯，介不介意去那边坐着说话？”
莫子唯扫了一眼长椅的地理位置，四面空旷，倒是不可能营造什么隐秘空间，她习惯性的防备让柳如心笑了，“放心，我没有什么恶意，你的身手很好，而我手无缚鸡之力，并不能将你怎样。”
莫子唯实话实说，“我从不会低估一个可以走到如今刘夫人这种地位的女人。”
柳如心看她一眼，并没有回复，收敛了笑意抬脚自己主动走过去坐下，也不催促莫子唯，仿佛只是单纯地在那边观赏风景。
莫子唯挑眉，并没有思考太久就跟了过去。事实上，她并不是担心什么，只是因为习惯性地防备，她看出来了还这么明明白白地指出，让她的防备暴露地猝不及防，似乎在印象中她这种女人不该是这样坦白到让人诧异的类型！
“夫人，您还记得苏沅吧？”
莫子唯学会了她的说话风格，也开始单刀直入，果然看到这个一贯淡定自如的女人脸色变了变，“子唯，你想说什么？”
“我哥是不是在你手里？”莫子唯也不客气，问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地可以将这个女人的身体刺穿。
其实有些冒险，她不该这么直白，而是按照计划小心翼翼地试探，然后再留下来打探虚实。只是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之后，她忽然就想改变主意了。
柳如心先是愣了愣，随即失声轻笑，“你和你的父亲还真是不大像，如此直白就不怕我阴了你？”
莫子唯笑得骄傲狂妄，“是吗？夫人也可以试试！”
柳如心并没有恼羞成怒，相反地，她的耐心很好，“子唯，你对你哥哥的事情了解多少啊？其实我很好奇，按说莫子忻并不是你同父同母的哥哥，他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和你相处地很相亲相爱的，你怎么会这么维护他？”
莫子唯心中有一抹怪异感，好似她不是敌对的人，而是以一个莫子忻的亲人的身份来问她这些事情。但是她明明是苏沅的母亲，而苏沅是莫子忻的宿敌……
“这是我们的家事，夫人怎么会如此关心？”顿了顿，莫子唯微微眯起眼睛，“说起来我哥是受了重伤才到了夫人手里，夫人若是有闲心关心我哥，不如好好关心关心苏沅，他不也是受了重伤消失了快要三个月了吗？虽然夫人现在家庭和美，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总不能一点儿都不关注吧？”
柳如心不动声色地收紧了拳头，指尖不自觉地颤抖，声音却淡然如常，“子唯还真是可爱！看来是对阿沅敌意不浅呢，不过你放心，我对你们，对你和你哥哥都没有恶意。”
莫子唯挑眉，“哥哥打扰了夫人许久，想来他重伤在身也不适合报答您，反而会给夫人添麻烦，既然如今说开了，子唯就不给夫人添麻烦了，还请将哥哥交给我带回去。”
即使是极力压抑，还是可以听出声音里的激动，原本做好了个重点打算查探莫子忻的下落，或者逼迫这个女人将人交出来，免得莫子忻受苦，可是现在看起来一切好像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多了。
但是面对柳如心，莫子唯难得的不敢掉以轻心，应付地小心翼翼。说完这句话，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看着她的神情，好似只要她拒绝莫子唯就会忍不住动手一样。
柳如心敛起笑意，看着宴会厅里热闹的景象，在莫子唯的期待中缓缓摇头，“很抱歉，我现在还不能让你带走子忻！”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