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居然连无化子是谁都不知道!”无上慧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仰着脖子大笑着,连气都快断了道:“你是怎么在地狱混的?不,我应该问你,你怎么在这个世界混的?”
尖细鬼看他这样,知道无化子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询问道:“我确实不知道无化子是谁,二位老伯和我说说呗。”
“好,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全世界最厉害的神,无化子的威名!”巧玲珑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天空道:“小鬼听着,要知在一切之始,道未生衍,万物不成,浑沌未开之时,一切茫茫渺渺无所见,无所从来,分为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四个时间段,列子有言:太易者,未见气也;太初者,气之始也;太始者,形之始也;太素者,质之始也。气形质具而未相离,故曰浑沦。浑沦者,言万物相浑沦而未相离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循之不得,故曰易也。易无形埒,易变而为一,一变而为七,七变而为九。九变者,穷也,乃复变而为一。一者,形变之始也。清轻者上为天,浊重者下为地,冲和气者为人;故天地含精,万物化生。”
巧玲珑一番言辞,抑扬顿挫间声情并茂,听得尖细鬼瞠目结舌,白泽听说过无化子,好奇地道:“这一切和无化子有什么关联?”
“且听着。”无上慧也站了起来,而且是站在棋盘上的,这样就导致整个棋局都乱了,此时无上慧手臂也举起来,由于脚下有棋盘,所以看上去比巧玲珑高上一点,而他的语气,更加令人觉得震撼!
“无化子本身乃是太易之时所诞生的一个灵胎,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他虽然拥有人的皮囊,但是他本质上并不是人类。”无上慧似是讲到了隐秘的禁忌,手收了回去,左臂搂住白泽,右臂搂住尖细鬼,把他们两个都拉到身边,低声道:“无化子就那样在太易当中生长,吸取无数浑沦的能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间,终于等到了太素时期的到来,在太素时期的一开始,天地混沌交炁而生一只大卵,从卵中生出一人,这个人,就是盘古氏!”
巧玲珑双手伸出,把白泽和尖细鬼又给夺到他身边道:“盘古氏见天地昏暗一片,从而挥动巨斧劈开了混沌,自此清气上升浊气下降,才有了天地之分,盘古氏害怕天地重新聚合在一起,便顶天立地,可到头来,终于累死了,他的左眼变成了太阳星,右眼变成了太阴星,他的四肢百骸成为了山川河流,总之整个世界因此而生,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罢了。”
无上慧神秘兮兮地道:“你们想不想知道,整个世界是怎么分崩离析,变成三十三万个宇宙的吗?”
白泽道:“不就是成鸠氏和燧人氏争帝,无化子前来助阵造就的吗?”
“对了一半。”无上慧从棋盘上下来,悲哀的叹息道:“可怜无化子,虽然从太易时期就存在了,可是一直没有能够承载他法力的器皿。”
无上慧语气突然一转,变得亢奋起来道:“幸好,幸好啊!幸好盘古氏临终之前,吐出了九口气,这九口气就化为了九位大神,也就是创世九皇!”
“创世九皇的第一位,就是成鸠氏,第二位是燧人氏。”巧玲珑似是在追念道:“接下来又诞生了钜灵氏、居方氏、提挺氏、通姓氏、伏羲氏、女娲氏、连山氏七位上古神皇。”
“这八位神皇,诞生之初,第一眼就看到了成鸠氏,不需要说明,天性自然的就认成鸠氏为兄,奉他为鸠皇,统御天下!”无上慧拉过白泽道:“你知不知道这个鸠皇有多么厉害?”
白泽摇头道:“我又没见过他,我怎么知道他有多厉害?”
“何须见呢?”无上慧张开双手,缕缕微风吹动他袍袖,用一种翩然出尘的声音道:“这世界的每一丝风、每一块石头、每一滴水都是成鸠氏亲自改动的,如果没有成鸠氏,山是会跑动的;飓风是和刀子一样锋利的;大海会带动山峦,奔腾起伏!”
白泽笑道:“开什么玩笑,什么山会跑?”
巧玲珑松开抓住尖细鬼的手,摇头道:“年轻,你还是太年轻,山不仅会跑动,它还是活的哩!”
无上慧一指天空道:“在太素时期,山和海面一样,波动循环,周流不息,没有过停滞,在那样一个时代,是不可能有你和我的,即使是创世九皇也认为这里的环境太过于恶劣。”
尖细鬼问道:“既然如此,他们是怎么改变的?我们又是如何诞生的?”
“鸠皇到底是怎么改变的,我们已经是无从知晓了。”无上慧叹息感慨,还有一丝向往道:“虽然我已经活了几千亿岁,可是鸠皇所处的时代,实在是太过于遥远,我诞生的时候啊,创世九皇都已经不知道离开了几亿劫,如今他们应该远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吧。”
“一劫三十三万年,几亿劫就是……”白泽掰着手指头,皱着眉头一点点算了一边,可惜他实在算不出来,摇头,把这些数字从脑海里摇晃走道:“我觉得不太可能啊!他们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
“是的,对你而言是不可能的。”无上慧弹指道:“可对于鸠皇他们而言,几百万亿年,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这个世界的庞大,并非你所能知晓的。”
说着,无上慧双手一起举过头顶,随即把双手向外推开道:“你在学的个十百千万看上去好像很多,可放在宇宙当中,却犹如通天若木上的一粒微尘。更何况,你只是居住在一个宇宙里无数个星辰上的其中一个上面,而在你居住的宇宙之外,更有三十三万个宇宙,有的宇宙庞大到可以容纳上万个志危世界,而这也只是我所能见的,我所未见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更大,更神奇的地方!在创世九皇生存的太素时期,这些宇宙又都是连在一起的,不妨设想一下,那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你要知道啊!”无上慧大笑道:“有时候并非对方太过于强大,而是你本身,太过于弱小。”
白泽实在是不相信无上慧的话,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索性无奈的道:“就算无老伯你说的对,那么这一切和无化子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啊!”巧玲珑用手指戳了戳白泽的肩膀道:“你知道你怎么来的吗?”
“当然了!”白泽很是自豪的道:“我是玉虚山的一株小草变得。”
“前世的你,和今世的你,并不是同一个你。”无上慧讥笑一声道:“我问的是今世的你,你作为一个人,从何而来?”
白泽道:“当然是从娘胎里来的了!这还用问吗?”
“那么你娘的娘,你爹的爹,又从何而来?”无上慧追问道:“在一切的最开始,你,从何而生?”
白泽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是伏羲氏和女娲氏用泥捏出来的。”无上慧给他解答了这个问题,但也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道:“那么你知道这二位神皇,为什么会诞生出要捏泥人的想法吗?”
白泽茫然道:“我怎么知道?”
“都是因为无化子。”无上慧道:“无化子看见创世九皇都拥有肉身,而且过得很开心,它也就找到创世九皇,希望他们帮自己做一个肉身出来。”
巧玲珑笑道:“由于创世九皇并非是被谁‘生’出来的,只是盘古氏九口气而已,所以他们都没有特定的形态,只是根据自身的喜好变化而成,成鸠氏的肉身形状就像个白色的大鸠鸟,可是他不是鸟,更不是羽族,他就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没有族人也没有亲人。”
尖细鬼奇道:“其他八位神皇不是他的亲人吗?”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巧玲珑摇头道:“除了伏羲氏和女娲氏以外,其余七位神皇都是单独的个体。”
无上慧道:“由于伏羲氏和女娲氏是盘古氏鼻子一起呼出来的两道气,所以他们天生一对,后来还有个女儿,可惜啊,可惜!”谈及此处,无限悲悯。
白泽问道:“可惜什么?”
巧玲珑一改以往谈笑面容,变得严肃道:“这就要从连山氏说起来,连山氏有三个儿子,分别是朱襄、魁傀、老童。”
无上慧接着道:“老童又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做重黎,一个叫做回,也就是世人所俗称的祝融和共工。”
白泽问道:“既然连山氏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那他哪来的儿子?”
“那个……”巧玲珑咳嗽一声道:“女娲氏捏的泥人里,有个长得很漂亮,所以连山氏就动了歪脑筋,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要太在意。”
“哦。”白泽点了点头道:“明白。”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女娲氏给无化子捏了个肉身,顺便也创造了人族,从此以后人族繁衍生息。”无上慧道:“连山氏的三个儿子也都跟随人族在一起,连山氏还把耕种的技巧传给了人族,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和睦的创世九皇拉开了战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