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去,皱眉道:“怎么穿成这样回来?”
陆庭修平时很少在外面穿军装,除非是有急事来不及换下,从江城到禹城这段距离,他要是就这么回来,一路上不知道得受多少目光洗礼。
陆庭修咬着后槽牙,好一会儿才伸手摘下军帽,在看清他剪得比年年还短,几乎成了光头的头发后,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年年也笑得前仰后哈。
陆庭修的目光越来越阴沉:“笑够了没有?”
意识到他是真的还在生气,我连忙拉过年年,示意他别笑了:“怎么剪成这样?”
陆庭修目光转向我怀里的年年,恶狠狠的说:“赔给你,以后两不相欠!”
我:“……”
年年捂着嘴偷笑:“好,我不生气了。”
陆庭修高冷的哼了一声,别开脸不看他。
这件本来我以为会很麻烦的事就这么解决了。
我得承认,在看到陆庭修居然把自己头发给剪成这样的时候我心里是有点动容了,昨晚事情闹得那么大,说不好听点我一时半会儿都不想原谅他,但他一顶着这样的造型出现,我瞬间把那些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晚上陆庭修理所当然的把我拖回他的房间和他一起睡。
他脱了军装去洗澡,我把他的军装挂起来,在看到肩章上代表上将的标志后,我愣了一下。
不过短短四年时间,陆庭修居然已经晋升成上将了,他才三十一岁啊!
这个男人以后注定前途无量。
洗完澡,陆庭修倒头就睡。
顶着光头造型,他心情不太好,更加没心思对我动手动脚,躺下后还背对着我表示自己还在生气,我看着他的背影想,如果说四年时间陆庭修还有什么没变的话,应该是这幼稚的性格。
一夜相安无事,陆庭修第二天一早就起来了,吃完早餐换了军装,他催促着我们一起出门。
坐在去幼儿园的车上,年年时不时扭头看陆庭修一眼,我问年年:“昨天幼儿园的小朋友有没有欺负你?”
年年摇头:“没有,不过他们都不跟我玩了。”
“为什么?”
“他们说我一会儿是女孩一会儿是男孩,跟我待在一起也会变成这样。”
“胡说八道!”我皱眉道:“等会儿我跟你一起进去找老师,跟老师好好谈谈。”
年年点点头:“好。”
到了幼儿园,我刚要抱着年年下车,陆庭修却先我一步把年年扛到肩上,大踏步往幼儿园走去。
年年窝在陆庭修肩上,为了防止掉下来不得不抱着他的脖子:“叔叔,你要干什么?”
陆庭修皱眉看着他:“找老师没用,你告诉我,谁欺负你,我现在去把他揍一顿。”
年年眼睛一亮:“真的吗?可是别的家长会有意见。”
“那就连家长一起揍。”
年年:“……”
从幼儿园出来,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舒爽,华女士说得对,孩子的成长过程少不得男人的参与,今天这件事要是换了我去处理,顶多是跟老师谈一谈,让她多注意一下,但幼儿园孩子那么多,老师能注意几个?回头年年该被欺负还是得被欺负,现在这么一闹,估计幼儿园孩子都不敢对年年怎么样了。
在这件事上,我很满意陆庭修的做法。
晚上,年年回家的时候抱回了一条鱼。
红色的鲤鱼装在小袋子里,隔着透明的袋子不安的游来游去,管家赵叔连忙给它换了个小鱼缸装着,年年围着小鱼缸,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我诧异道:“这鱼哪来的?”
“是同学给的。”年年抱着小鱼缸问我:“妈妈,我们能把它养大吗?”
“……能。”
旁边正在摆弄笔记本的陆庭修泼冷水道:“养大干嘛?蒸着吃还是煮着吃?”
“怎么能吃呢,它是我的好朋友。”
陆庭修抬头对他露齿一笑:“对,晚上最好把它捞起来放被窝里,一起睡感情会更好。”
年年:“……”
我踢了陆庭修一脚:“怎么说话呢你!”
陆庭修翻了个白眼,不说话了。
我问年年:“今天在学校同学们没欺负你吧?”
年年摇头:“没有,他们对我可好了。”
“嗯?”
年年抓过一旁的书包打开,“哗啦”一下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我目瞪口呆。
书包里全是零食和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具,年年打开一包糖,一股脑儿倒进鱼缸里:“这些都是同学们送给我的。”
我表情有点微妙:“他们为什么要送零食和玩具给你?”
“他们说我爸爸这么凶,以后他们要是被欺负了可以请爸爸帮忙。”年年说着扭头看向陆庭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