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恨北固国所有的一切!可是,她又不能完全表露自己的恨意。毕竟,现在的她要想报仇,要想将当初杀入南康国皇宫的人一个个除掉,她暂时还需要司徒彦给她撑腰,她还需要保住弟弟的生命。
不管司徒彦为何对她如此包容,只要他给她包容便好。
萧染要休息,宝瑶忙伸手摇了摇壁上的金铃,很快殿外陆续涌进了几个宫女,人人手上皆捧着供萧染洗漱的各样东西。
宝珠宝琴忙上前伺候萧染梳洗,待她上床休息后,二人伺立左右,手中的团扇扇出阵阵轻风,让夏夜的暑气不至于侵染到萧染,让她睡不好觉。
宫里的生活很多时候都很无趣,在没有人给她提供热闹可看的时候,萧染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逗逗那两只鹦鹉,教它们学说话。
“萧娘娘好……”
“萧娘娘最美……”
“萧娘娘是大好人……”
“贱人该死……”
一看到萧染出现在面前,两只鹦鹉忙不迭的开口说话,说的便是宝瑶早就教好它们的话,至于最后一句,则是萧染教的。
萧染淡淡一笑,伸手拈了些鸟食放在掌心,喂那两只鹦鹉吃。
两只鹦鹉的名字也有趣简单的很,一个毛色绿色多一些,便就叫小绿,一个毛色黄色的多一些,便就叫小黄。小黄小绿天生就聪明的很,也不知道是不是长了一个人脑袋,特别的会奉承巴结人,一看到萧染出现,那鸟嘴里就跟抹了蜜似的。因而,萧染还挺喜欢这两只鹦鹉。
“乖乖……来,吃好吃的……”萧染笑眯眯的喂着小黄小绿吃食。
小黄个头大一些,脖子用劲的在小绿的身上撞了一下,将它撞到了一旁去,刚好可以让它自己优先吃食。
萧染闻之一笑,看看,即便是只鸟,也知道仗势欺人呢。
“贱人该死……贱人该死……”小黄突然停止了吃食,扭着脖子朝宫门望去。
萧染再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是得她心的机灵鸟儿呢,看到什么人就会说什么话,不怪她疼它这么久。
少时,果真有一个身着淡青色宫装的女子缓缓朝她走来,正是云练芷无疑。
自从入了北固国的后宫之后,云练芷再不接触军队上的事情,安安心心的做起了她的云贵妃。只是,也许是曾经当将军久了,性子也偏硬,故而云练芷的衣着中并无任何粉色系,大多都是青蓝色。
萧染虽只是萧妃,地位位于云练芷的贵妃之下,不过她最爱着的却是皇后才能穿的正红色,看到云练芷也从不知道行礼为何物。
小黄忙着在那边叫,“贱人该死……”
小绿却动作极快的上前,将萧染手掌心里的鸟食都吃了个干净。
萧染拍拍手,这才看向早已站在一旁的云练芷,淡笑着招呼道:“云姐姐今儿个真是好心情,怎么想起来我的宫里转转了?”
云练芷丝毫不介意萧染的无礼,沉着脸问道:“染儿,你昨日为何掌掴荣嫔?可知她早已有了身孕?”
萧染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微微撅起小嘴,无奈的摊手道:“云姐姐,早前我确实不知荣嫔有了身孕。你也知道,我这人最见不得旁人在我面前嚣张,荣嫔仗着皇上近日对她的宠爱,居然在我的面前就横了起来。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给她一些教训?不然,我萧染以后还如何在宫中立足?我不过是掌掴了她三掌而已,我又不是练武之人,下手根本就不重,谁知道她就脚下不稳,摔了跟头呢?要我说呀,她那才是故意的。”
她摇摇头,一副觉得荣嫔心机太重的神情,“也许她早已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故意要栽害我呢。”
“你……”云练芷气的不行,几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强词夺理!”
萧染嘴角斜翘,倾城的容颜上满是纯真之色,盈盈一笑,“姐姐这话说的好生有趣,我何来强词夺理?我说的都是实情!不信,你问问昨儿个当差的宫女太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云练芷闻言一窒,她知道,即便昨天是萧染的错,也不会有宫女或者是太监敢出来指证她!除非,真的是活腻歪了。
萧染犯错,未必会受罚,但是胆敢说萧染不是的人,却必定会受罚!这是宫中早就人人皆知的规矩。
云练芷气的咬牙,恨恨的蹙紧了眉头,沉声说道:“即便荣嫔多有不是,你也不该下那样的狠手。她怀的,毕竟是皇上的骨肉。”
顿了顿,看着面前早已性情大变的萧染,云练芷痛心的说道:“染儿,你可知道你手上已经沾了多少血腥?”
“哈哈哈……”萧染睁大眼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云练芷,眉间满是戏谑之色,“云姐姐,你这是在跟我说笑话吗?血腥?我手上何曾沾过血了?倒是云姐姐你,怕是手刃了不少人了吧?不知云姐姐半夜可会噩梦缠身?”
“难道荣嫔腹中的孩儿不是一条命?”云练芷控诉。
萧染聚精会神的摆弄着手上的护甲,不在意的说道:“那又不是我的错,是荣嫔自己没站稳,摔了个大跟头,她自己摔丢了孩儿,跟我有什么干系?贵妃娘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直至最后一句话,萧染的口气变得强硬,不想再跟云练芷在这边继续废话!
真是好笑!一个灭了她家国的人,居然有脸问她手上沾了多少血腥,她可有想过自己手上沾了多少鲜血?害了多少条人命?
云练芷微微颦眉,下意识的咬紧下唇,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终是呐呐的开口道:“染儿,你还是恨我?”
萧染淡笑着摇摇头,目光冰冷的看向云练芷,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云姐姐真是说笑,我与云姐姐从小一道儿长大,亲如姐妹,如今又共事一夫,同为北固国的嫔妃,我怎么可能会恨云姐姐你呢?云姐姐你真是想多了!”
正此时,小黄突然又开口叫道:“贱人该死……贱人该死……贱人该死……”
萧染回身,右手食指轻轻的在小黄的头上点了一下,笑着说道:“该死的鸟儿,听听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活腻歪了吗?居然当着贵妃娘娘的面说这样无礼的话,若是贵妃娘娘一个不高兴,杀了你烧汤喝,怕是本宫也保不了你呢。”
云练芷脸色一阵发青。
她明白,一只鸟会说什么人话?不过都是人教的而已。
对于萧染,她心里是有愧的。萧皇后对她的好她一直都记在心里,萧染对她的情她也一直记得,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奇怪,若不是遇上了他,若不是一下子就丢了自己的心,若不是自己无法自拔,她一定会永远守护南康国,守护萧氏。
幽幽的叹了口气,云练芷低声而又失落的说道:“染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不明白我。若是有一日,你爱上了一个人,你便知道,我是怎样的心情。”
说完这句话,云练芷低着头,疾步离开了凤鸢宫。
无人注意到,随风轻逝的还有她眼中不经意间流出的泪水。
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松自己,沉沦,再沉沦!她唯一想要的,不过是能陪在他的身边。
虽然,现在的她不得不与旁人共享他,可是,至少她还能陪在他的身边。
他说过,等统一六国之后,他便封她为后!
她等着,她相信他所有对她说过的话!相信一定会有那样一天,她与他肩并肩,一同站在这天下的最高峰之上。
萧染微眯双眸,看着云练芷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外,嫌恶的吩咐道:“来人,地上脏了,给我好好的冲洗一遍!”
说罢,她甩袖进了内室。
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萧妃与云贵妃不对盘,每每云贵妃踏足了凤鸢宫,萧妃都会让人彻底的将青石地砖冲洗一遍。所以,若是无事,云贵妃绝不踏足凤鸢宫。
不仅仅是云贵妃,旁的嫔妃也不会轻易的去凤鸢宫。不然,若是不小心一句话得罪了萧妃,那下场就委实太凄惨了。
萧染毫不介意宫里的人如何说自己,她的恨,没有人懂!她的痛,也不会有人懂。所以,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亦或者是攀附。
中午,吃罢午饭,萧染左右无事,想起云练芷上午来给荣嫔打抱不平的事儿,心中益发的不满。
“来人,随我去谨兰苑一趟。”萧染沉声吩咐道。
宝瑶忙应了声是,立时吩咐下面的宫女太监忙活起来。
专为萧染打造的奢华辇车随即停在了凤鸢宫的门口,辇车的主体由南海铁木制成,饰以各式黄金珍珠宝石饰品。辇车上垂蔽日帘,帘即东海国所进,以东海奇物负山蛟筋丝贯鲛人珠编成。虽夏日艳阳慑人,然光不能透帘,辇车内清爽宜人。
此份宠爱,天下唯萧染独有,再无二份!
当初,东海国刚刚将此帘进贡时,罗灵月罗贵妃也曾撒娇央求皇上将此帘赐予她,不过还是白做功夫,等她提起的时候,萧染早已经坐上了辇车,哪里还有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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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倾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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