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片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想要老头子做什么?只要不过分,我都能考虑。”洛老爷子接过水月泡的茶,喝了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是这样的,我想让咱们洛府的人手帮我找点人去山上采矿。有工钱,有福利,有保障。这是合同,老爷子过过目。”水月从身后拿出一早备下的合同。
老爷子也不含糊,接过就开始翻看,一边看一边点头,“你这丫头随你娘多些,这赚钱的心思活泛的跟北漠的流沙一样。这合同不错,工钱也开得合适,尤其丫头这逢年过节的还有赏钱,跟去大户人家做工没什么两样,还能时时照料家中,不错!”
“得,这事儿我就交给灵丘去办,洛府常年在流月城开药铺,施恩于人,这点面子,流月城中还是有的,丫头尽可以放心。”老爷子点头,收下了合同,派人去传唤灵丘过来。
不多一会儿,灵丘便大步流星而来,看到水月在,匆忙打过招呼便直奔主题,“灵丘,这是月丫头写的出工合同,你去叫些人手,看看哪家有壮丁愿意去赤岩山采矿的,便让他签了这合同。对了,月丫头,你要多少人?”
“五百人便可。”水月想了想,伸手给了个数。
灵丘听后笑了笑,“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出三天必能完成。”
“那我就多谢表哥了。”水月眨了眨眼睛,“我自然也不能让洛家白忙活,老爷子温念之是神医于子冉的徒弟,医术了得。他这几日养好伤,闲来无事的话,每天去您的药铺义诊两个时辰,也算是为我们温家在流月城积点名声。”
“好啊!有神医徒弟坐镇,这药铺的生意肯定好!这宋大夫不知怎么的不辞而别,老爷子我正发愁呢!”洛老爷子一定有门,立刻拍板同意。
“事情商定下来,我就去打铁铺看看。”水月这厢出了书房,就看到柳渊澈倚在回廊的柱子上,故作潇洒的扬了扬头发,“小月子,你这么着急就把温念之给买了,你柳哥哥我深感欣慰啊!还是你对我好!”
“既然如此,那柳哥哥可否陪水月同行,去一趟打铁铺。”水月故意掐着嗓子,这一声柳哥哥叫得柳渊澈心底一苏,以至于水月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因着新接了腿骨,不宜走动,水月依旧坐轮椅,戴着巨大的帷帽。柳渊澈也难得低调的戴着面具,幽若推着水月慢慢走着。索性三人一行走的是小路,小半个时辰便出现在打铁铺门前。
柳渊澈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水月说了什么!要他进打铁铺,还不如让他去死!
一看到柳渊澈想要逃跑,水月眼明手快的扯住他的衣袖。“阿澈啊!你以为那声柳哥哥是白叫的吗?现在想跑?不从我钟离水月脱层皮,你能走得了吗?”
柳渊澈这下哭笑不得了,刚刚还笑温念之不动声色就把温念之买了呢!现在轮到他了!
默默的转身,柳渊澈看着老神在在的水月,摊了摊手,“小月子,小爷我除了这张脸,还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你总不会让我靠脸给这打铁铺招生意吧!小爷我这张脸还没有到男女通吃的地步!求放过。”
听了柳渊澈的话,水月一时没忍住,噗嗤一笑,“靠脸!阿澈啊!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你放心,姑娘我暂时看不上你的脸,看上了你的钱。来来来,拿出点银子表达一下你的诚意。我就说过,长得好看没用!有钱才是硬道理!”
柳渊澈咬咬牙,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水月。水月看了看银票的面额,两千两,不够啊!又敲了敲柳渊澈的脚底,柳渊澈青筋暴起,狠狠的从靴筒里捞了捞,又掏出了两张五千两的银票。
水月嫌弃的接过,呲了呲牙,看着柳渊澈惨兮兮的表情,安慰道,“有点出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被打劫的!”
“我能去官府告发你吗?”柳渊澈试探性的征求水月的意见。
听了柳渊澈的话,水月若有所思。“去吧,出了这条街左拐,然后往前走三条街,流月城最大的官,将军府是也。随便你去告,对了,顺便告诉你一声,那个萧将军是我表哥。”
柳渊澈一听不干了,跳脚道,“小月子,你这是表哥遍天下,走哪都不怕啊!”
“谢谢夸奖。”水月勾唇一笑,“我一会儿要去将军府要文书,要不你也一起,顺便去告状。我可是很期待我家表哥会不会把你打出将军府。”
“我错了!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我要回家!好走不送!”柳渊澈又一溜烟儿的跑没影儿了。
在幽若无奈的目光中,水月气走了柳渊澈,笑眯眯的进了打铁铺子。杨老板早就恭候多时了,朝水月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带她去了后院。
“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将原来的三进院落,扩到了五进,原料、精锻、淬火、磨削、装配。每个程序一进院落,人手也找到了,就是原料上有些供应不足。本来流月城的铁矿都是要从两个城池外的连城运进来的,现在在这运货速度着实跟不上小姐要的进度。”
杨老板面露难色,朝水月无奈的摊摊手道。平日里小本经营,铁矿一个月运一次,如今七天就要一次,着实让他没见过如此阵仗的人,有些吃不消。
水月满意的逛着院子,看着工人井然有序的进出颇为满意点点头,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杨老板,原料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赤岩山上便是上乘的铁矿石,我已经安排妥当,三日后着人上山开采。不过赤岩山中的铁矿不同于连城的铁矿,连城铁矿需要淬炼十二个时辰,方能炼出铁浆,赤岩山的铁矿,五个时辰便可,但是要加一些其他的东西进去。”
说罢,水月兄袖子里掏出一个单子,上面写着一些原料矿石,甚是奇异的组合,但是却都能找得到。
“这……不瞒小姐说,我在流月城总呆了数十年,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赤岩山中有铁矿的。而且,这淬炼五个时辰的铁浆,会不会锻造出的铁器易断。”杨老板听了水月一说,眉头没有来由的皱了皱。
“正是因为赤岩山中的矿石含铁量过高,才会寸草不慎。不似寻常铁矿,草木丛生的幽谷之中,所以这赤岩山便被耽搁在流月城中。而且照我的方法,锻造出来的并非铁器,而是钢材,削铁如泥的钢材。”水月帏帽下的小脸笑意盎然。
拿出刚刚从柳渊澈身上搜刮出来的一万四千两银票,自己又添置了一千两,凑足一万五千两,交到杨老板手里。
“这是一万五千两银票,一来用来准备单子上的东西。二来,这两日就劳烦杨老板把这流月城中所有的打铁铺都盘下来,三日后,都挂上玄铁铺的匾额。我没有旁的心思找对家给我穿小鞋,劳烦杨老板帮我防患于未然。既然我们钱多,就用钱解决。”
水月说的大言不惭,杨老板听得冷汗连连。这姑娘怎生得如此霸道。不过这位姑娘说的也没错,一旦这边钢器面世,势必其他两家会起别的心思,要么模仿,要么偷师。与其到时候防着一手,倒不如现在防患于未然。想通了这一点,杨老板也不扭捏。
“是。小姐。”杨老板虽对于水月的大手笔早已司空见惯,但接过这一万五千两银子,还是时不时心颤。
“杨老板以后我未必会亲自前来,这样吧,你照着我这个玉牌打两个玄铁令,以后凡是有此令者,你直接遵从便是。”水月从腰间扯下那块可以号令揽月山庄势力的玉牌,递给杨老板。
“小姐,小的私下将原来的地窖改成兵器库,里面存着的,皆是小姐让我打造的兵器。”杨老板将水月悄悄引进内屋,关上门,递给水月一把钥匙。将书架推开,露出地窖的暗门,“我先去打玄铁令,小姐先行逛着。”
幽若不放心水月将玉牌如此随意的给了杨老板,唤出隐在暗处的绯竹跟着杨老板进了屋里查看,幽若则推着水月进了兵器库。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幽若其实大可不必的!”水月看着幽若小心过头的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
幽若伸手帮水月取下帷帽,方便她查验兵器。“夫人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姐心思单纯,别被人诓骗了才是。”
这地窖原本是存放禁刃令限制之内的兵器的,自从禁刃令颁布,这些兵器便不能在明面上贩卖,只能冒着被查抄的危险,用于黑市交易。水月自从知晓后,便让杨老板这这些兵器重新毁了铸成其他的兵刃。这些兵刃杨老板只是根据水月的图纸锻造,样式却是闻所未闻。
水月做为一名特工,自然对现代的冷兵器了如指掌。将打造好的铁器多次锤炼成钢制品,做了匕首枪、三棱军刺、弓弩,甚至做了几个狙击枪的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