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然皱眉,抿着嘴唇看着谭雨菲。
好一会才咬牙道:“你胡说,我跟他有仇啊还是有恨。他想找挡箭牌,会有大把的女人愿意,何必一定要耗着我。而且如果不是,他又为什么要那么说。”
“是呀,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耗着你。为什么容大哥,也对你这么好。”谭雨菲喃喃道。
不过说完后又深吸口气,冷冷地说:“但是对于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倒是可以理解。我大哥是什么样的人,那么清高骄傲的一个人。难不成,你说要离婚,让他祈求你不要离吗?开什么玩笑。”
“那他和清浅……。”
“他和清浅之间有什么合作,我的确不知道。但是我只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想在一起,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们。而且我大哥这个人,也不是会为了感情委屈自己,让自己做秘密情人的人。苏暮然,说实话,我真的很不喜欢你。你到底有什么好,让我大哥,让容大哥那么关心你,保护你。清浅应该是得罪了一个大人物,所以那人跑来了。他是不是已经找过你?我大哥搬出去,跟你闹不和,恐怕也只是为了让那个人有个错觉,你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让他以后不要再找你麻烦吧!看,他多为你着想,宁可委屈自己,让你误会他,都不想让他受到伤害。”
“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让你来跟我说这些?”苏暮然质疑道。
谭雨菲冷笑:“这些话不是他让我说的,他只是让我来看看你好不好,劝你想开点。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让我跟你说这些。我只是看不过我大哥受委屈,才跟你这样说,信不信由你。”
苏暮然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谭雨菲的话。
“好了,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我大哥也真是杞人忧天,你这样的人,哪里会想不开,根本就是瞎操心。”
说完,谭雨菲站起来,打算离开。
苏暮然连忙道:“你要走吗?”
“不然呢,还让我陪着你?”谭雨菲挑眉。
苏暮然抿了抿唇:“你对我这么凶,我当然不想让你陪着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以前开口叫我嫂子,也只是为了在你哥面前做做样子。不过有一件事我想让你帮我,求你,帮我一次。”
“什么事?”谭雨菲缓和了语气。
就本身而言,她对苏暮然并没有那么大敌意。不像母亲,会考虑那么多,对她敌意颇深。
只是因为容澜的缘故,才让她不喜欢她而已。
“你能不能帮我问问谭宗扬,到底为什么会是我?”
“呵。”谭雨菲冷笑,讥讽说:“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我大哥肯告诉我,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比你更想知道原因,所以你求我也没用。”
“那谭宗扬在哪里,你能告诉我吗?”苏暮然咬牙,又连忙问。
谭雨菲摇头:“抱歉,我不能跟你说,我大哥没交代。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谭雨菲离开。
苏暮然深吸口气,突然觉得好乱。
有很多事情她都想不明白,不知道原因。可是偏偏,每一次谭宗扬也总是跟她说个一知半解,还要别人来跟她解释,弄得她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
接下来几天,苏暮然都没去上班。
果然,谭宗扬也没有回来,似乎真的给她冷静思考的时间。
当然,如果不是在杂志报道上看到,他和清浅乘坐游轮出去玩的照片。和一起参加酒会,亲密相拥的照片,她差点就信了。
“混蛋,根本不像雨菲说的那样。什么为了我好,我看是乐不思蜀。”苏暮然愤怒地将报纸扔在桌子上,霍的一声站起来。
“啊。”佣人一声惊叫。
“啊。”苏暮然一声惨叫。
“太太,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佣人吓了一跳,连忙扶着苏暮然问。
苏暮然疼的嘴都瘪了,扶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臂欲哭无泪。
管家听到声音跑过来,看到苏暮然的手臂都被烫红了,立刻严肃地向佣人质问:“阿红,怎么回事?”
“管家,对不起,我刚才不下心把一碗汤洒在太太手臂上了。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把太太烫伤了还强词夺理。你马上收拾东西,穆家留不得你。司机,赶紧安排司机,开车带太太去医院。”管家厉声将阿红开除了,又连忙让人安排司机过来。
另一个佣人答应离去。
管家看着苏暮然红彤彤的手臂,又叫家里略懂的烫伤的人赶紧拿东西来处理。
苏暮然疼得呲牙咧嘴,不过看着阿红哭红的眼圈,连忙对管家说:“您不要对她这么凶,这点小事,用不着开出吧!再说,也不是她一个人的责任,我也有错。我刚才看都没看突然站起来,才把碗打翻的。”
“太太,您受伤了,我没办法向先生交代。”管家为难道。
苏暮然苦笑:“他现在才没有功夫管我呢,放心吧!如果他过问,我会跟他解释,不会让他为难你的。你就不要开出阿红了,她都哭了。”
“阿红,还不赶紧谢谢太太。”管家脸一板,对阿红道。
阿红连忙声感激地对苏暮然说:“太太,谢谢您,谢谢您。”
“没事没事。”苏暮然连忙摆手。
这时候司机也来了,关键连忙安排了一名女佣跟着,将苏暮然先送去医院处理。
其实,家里已经处理过了。照苏暮然的意思,不必特意去医院。
但是管家执意要让她去,苏暮然没办法。也不想让管家为难,只好跟着女佣去医院。
没想到,司机去办手续的时候,苏暮然却碰到容澜了。
容澜看到她立刻皱眉:“苏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哦,我烫伤手臂了。”苏暮然撩着自己的手臂道。
容澜眉头皱的更深,连忙对她说:“跟我来,去我办公室,我给你处理。”
“可是小王去办手续了。”苏暮然急道。
容澜说:“你别忘了我也是医生,办手续还要等,烫伤不及时处理,会容易留疤的。”
苏暮然一听,吓得连忙跟容澜走。
又害怕小王回来找不到她,就吩咐女佣在这里等着。等小王回来了,告诉他情况。
容澜带她到了办公室,连忙给她找了药膏涂抹。
看着手臂上红红的一片,容澜一边给她涂抹一边安慰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个药膏每天涂一次,两三天就好了。不过这两天不要碰水,我给你用纱布包起来,不发炎就好。”
“嗯,小伤,没事的。”苏暮然倒也没有太在意。
涂抹好药膏后,容澜又给她用纱布包起来,害怕她不小心蹭到。
“宗扬知道吗?”容澜包好纱布后问。
苏暮然摇头,又苦笑说:“他哪里知道,现在正乐不思蜀,跟清浅玩的开心呢。”
容澜垂下眼眸,好一会才说:“他跟清浅是初恋情人,不过我不相信他们旧情复燃。如果真的是旧情复燃,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何况又有你的出现。”
“可是报纸杂志你也看到了,他们正在岛上度假。每天都会有亲密地照片流露出来,还说他们已经住在一个房间里了。我爸妈都打电话问我这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苏暮然激动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容澜问。
苏暮然说:“还能怎么办,我都提出离婚了,可是他不肯。只能等,等他同意。”
“你要离婚?”容澜皱眉。
苏暮然冷哼:“我是家境一般,人也一般,可也不是木头。头上戴那么一顶绿帽子,还无动于衷。”
容澜闪了闪眼眸,正想说什么,突然手机响了。
“抱歉,我先接个电话。”容澜站起来对苏暮然道。
苏暮然点头。
容澜到一旁接电话,接通后皱着眉头听完,然后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容澜满面愁容。
苏暮然看到他的样子连忙问:“容先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容澜看着她犹豫片刻,才说:“不是我有事,是谭宗扬。“
“啊?他有事?哼,他能有什么事,现在正逍遥快活呢。”
“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容城来了个叫鲁远东的?”容澜说。
苏暮然点头,想起那个有些阴沉可怕的男人,连忙说:“知道,我还跟他见过面呢。”
“原来如此。”容澜若有所思,停顿片刻又说:“这个鲁远东,是燕城鲁将军的独生子,真正的将门之后。他们家老爷子一生戎马,底下有五个儿子,个个都身居要职。到了鲁远东这里,几个堂哥堂弟,也大多从政,只有他一个人从商。不过虽然违背了家族传统,但是因为从小身体不好,也是鲁家最重视的一个。”
“哇,没想到那个人家庭背景居然这么厉害。”苏暮然惊讶。
“是呀,即便是谭宗扬,跟他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可是他却喜欢清浅,宗扬和清浅现在如此,身为男人,尤其是鲁远东这样的男人,你说他会什么反应。”
“灭了情敌。”苏暮然只能想到这句话。
容澜却点头,说:“是,灭了情敌。刚才我一个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是鲁远东终于沉不住气了。带着人去小岛上,打算灭了情敌。”
“啊,他还真灭呀!该不会要打架吧!”苏暮然惊讶。
容澜轻笑,摇着头说:“对于他们来说,打架这种事怎么能适合。恐怕这一次,宗扬是要有危险了。”
“那……那怎么办?赶紧通知他呀!”苏暮然急道。
容澜说:“电话打不通,就是因为打不通他的电话,朋友才打到我这里。我刚才试了,打不通。”
“打不通也要通知,不行,我去小岛上亲自告诉他。”苏暮然急道。
容澜拉住她说:“你去干什么,你一个姑娘家,去了也是危险的。而且,你怎么过去。”
“我联系李特助,让他想办法。”苏暮然说着,连忙拿出手机。
可是拨打李特助的电话,李特助的手机也关机。
苏暮然急的不得了,又打给艾达。才知道李特助跟着谭宗扬一起上岛了,的确联系不到。
“艾达,你有没有办法去岛上?”苏暮然为。
艾达为难道:“抱歉,没有老板命令,我是不能私自过去的。”
苏暮然急着说:“还命令什么,他说不定都快被人打死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艾达都不同意。气得苏暮然挂了电话,愤愤地对容澜说:“真是的,关键时候一个都靠不住。”
说完,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容澜。
容澜苦笑:“你该不会让我带你去吧!不行,我下午还有一台很重要的手术,根本走不开。”
“是手术重要,还是谭宗扬重要,这可是关乎人命关天的大事。”苏暮然连忙说。
“可是我的手术,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容澜说。
苏暮然抿了抿唇,下定决心对容澜说:“那你帮我安排一艘船,我自己去,不用你陪我,我自己去行吗?”
“不行。”容澜想都想地拒绝了。
“为什么?”苏暮然急道。
容澜说:“太危险,鲁远东这个人一向做事狠戾,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你这时候过去,无疑是螳臂当车,非但救不了谭宗扬,自己也会陷入危险之中。”
“我就是通知他,真的打起来,我马上就溜。你帮帮我好不好?容先生,我知道你最好了,帮帮我好不好?”苏暮然都快哭了,摇晃着容澜的手臂哀求。
容澜皱着眉头看着她,最终抵不过她可怜兮兮地样子,无奈地点头。
“好吧!我帮你,但是你要向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容澜叮嘱道。
苏暮然猛点头,向他保证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容澜拿出手机打电话,开始联系。
半个小时后,终于联系到人也联系到船,对苏暮然说:“我找到一个朋友,他愿意提供一艘小船带你上岛。可能是鲁远东动用了关系,今天那座小岛封岛,任何船只不得随意进出。不过我这个朋友是小岛的原居民,有办法可以登录。”
“这也太可怕了吧!怎么感觉那家伙像黑……会。”苏暮然心里戚戚然。
容澜说:“鲁远东那个人,本来就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清浅是怎么惹上他,这一次宗扬即便是没事,恐怕也麻烦不小。”
“那我先过去了,容先生,大恩不言谢。”苏暮然对容澜感激说。
容澜点头,不过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苏暮然赶过去,到了岸边后看到小船,无语地抽了抽嘴角。
容澜只说小船,但是苏暮然没想到居然这么小。
“你这船行嘛,会不会沉下去。”苏暮然十分担忧。
这船真的就是最原始的木板做的,而且,真的也只够两个人坐。
“放心好了,这船我都用了二十年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中年大叔十分爽朗地说。
苏暮然的嘴角又抽搐了,也不知道容澜从哪里认识了这位大叔。居然都用了二十年,难道没过保质期吗?不是汽车还有年限,这二十年的小船,真的没问题?
“容医生救过我的命,放心吧!他的朋友,我心里有数,这船没问题。而且今天被封岛了,大船还进不去,我这小船刚好,有一个小地方可以进去,不然上不了岛的。”中年男人解释。
到了这一步,苏暮然只能相信他。
中年大叔扶着她上了船,然后小船在湖里像一叶小舟似得,摇摇晃晃地开始摇荡了。
而这座岛果然被封了起来,老远就看到有巡逻的人不让靠近。
中年大叔也有办法,绕了大半圈,最后在一个比较隐秘的岸边停下来。
“这里一定没人看着的,这条路是我小时候发现的,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过。”大叔得意道。
“谢谢您。”苏暮然感激说。
大叔笑了笑说:“没事,容医生对我那么大恩,帮他一个忙也是应该的。不过,我不能上岛,我就在这里等你。我电话你知道的,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的,谢谢,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了。”苏暮然上岸,又对大叔感谢道。
她想的很好,赶紧溜上去找到谭宗扬,通知他了就赶紧走。
至于谭宗扬该怎么应对,就不管她的事了。
毕竟,她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
不过,等她偷偷摸摸上了岛,按照容澜给她的地图摸到谭宗扬住的别墅。一到门口就傻眼了,因为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人把守着,别说跑进去给谭宗扬报信,就连一只鸟都很难飞进去。
看来,鲁远东已经来了。
“什么人?这里不能进。”保镖很快发现苏暮然,对她厉声呵斥。
苏暮然讪笑:“我没想进去,我就是看看,看看。”
说着赶紧溜走。
不过她一边走一边往后瞄,看看能不能有别的机会进去。
围着院墙转了一圈,突然就看到院墙的后面有一棵树。而这棵树离院墙也只有一尺多远的距离,如果爬到这棵树上,说不定就能跳进院墙里,说不定就能进去见到谭宗扬。
这样一想,苏暮然一咬牙,开始爬树。
幸好她今天穿的比较休闲,脚上也是一双休闲鞋。不过穿着鞋爬树,还是不太方便。
苏暮然无奈,只好把鞋都脱了,开始往树上爬。
十几年都没玩过的休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又用上了。
“这里有人爬树。”
苏暮然正好爬到树枝上,正打算跳院墙呢,突然听到院墙里面有人高喊。
她吓了一跳,连忙抱紧树干,差点摔下来。
不过随着那人一声喊叫,很快又聚集过来很多人,对她七嘴八舌地议论。
苏暮然涨红了脸,这么多人,她就算现在跳下去,恐怕也被人当场抓住吧!真是的,这是不是就叫出师不利。
“苏暮然?你在上面干什么?”
突然人群中,一声熟悉地声音响起。
苏暮然一愣,连忙揉了揉眼睛往下面看。果然看到一群人里面,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谭宗扬,你没事吧!”苏暮然连忙问。
谭宗扬黑了脸,看着自己老婆坐在树上。被那么多人瞻仰,他简直连想掐死她的心都有。
“我当然没事,倒是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树上,还不赶紧下来。”
“啊,鲁远东。”苏暮然指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大叫。
鲁远东也黑了脸,别人都尊称他一声陆先生,或者老板,或者鲁少。敢这么直呼他名字的,却是很少。
苏暮然急着说:“谭宗扬,你要小心。鲁远东他把岛封起来了,说要灭了你。我是特意给你报信的,你赶紧走吧!”
全场众人:“……。”
这么大声嚷嚷出来,确定是报信,而不是催化事件?
清浅瞥了一眼谭宗扬,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谭宗扬却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看着她的目光也变得温柔。
“我没事,你下来吧!”语气都温柔起来了。
鲁远东冷笑:“谭宗扬,没想到她对你还真是关心。有这么一个关心你的老婆,你还好意思跟别人卿卿我我。”
“如果不卿卿我我,怎么知道,有些人那么怒不可遏。有些人,又那么关心我。”谭宗扬轻笑。
苏暮然抱紧树枝,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谭宗扬看她不动,又皱着眉头问:“你怎么还不下来?”
“我……。”苏暮然欲哭无泪,哭丧着声音说:“我下不来。”
谭宗扬:“……。”
嘴角抽了抽,黑了黑脸,语气地赶紧走出去。
这棵树还很高,苏暮然在这么高的情况下想要下来,还真是有点困难。
“赶紧去找个梯子。”谭宗扬对李特助吩咐。
李特助都惊呆了,连忙点头,让人去找梯子来。
不过梯子这种东西,也不是常备的物品。这里的人还要去地下室找,要找一会才能翻到。
一阵风吹来,苏暮然不禁打了个冷颤,身子晃了晃。吓得谭宗扬在下面心都要提起来了,生怕她掉下来。
“苏暮然,你给我抱紧了。”谭宗扬在下面大喊。
苏暮然说:“嗯,我会抱紧的。”
不过嘴上这么说,可是她心里也没底了。因为她的手臂毕竟之前受了烫伤,爬树的时候,肯定蹭到了。之前不觉得疼,现在火辣辣地疼。疼得她都要没力气,又加上有些冷,手臂也越来越无力。
谭宗扬急的汗都要出来了,不停地扭头看梯子来了没。
但是谁都没想到,苏暮然为了爬的高一点,现在是坐在一个树杈上。
树杈一开始还能承受她的重量,但是时间一长就不行了。苏暮然坐着坐着,就听到“咔擦”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体突然失重,“啊”的一声大叫,从树上掉下去了。
“接住,快点接住。”楼下的人喊。
谭宗扬也不顾一切地跑过去,想要接住她。
但是到底还是晚了那么一点,苏暮然重重地摔在地上,立刻昏过去。
苏暮然动了动眼皮,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睛很涩,眼皮也很沉重。而且头也晕的很,脑子里也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只是觉得口渴,才不得不睁开眼睛。
“暖暖?”突然一道低沉温柔地声音响起,随后她的手被人握住。
“渴,喝水。”苏暮然小声道。
很快,一根吸管放在她嘴边。
她用力地吸了吸,一股甘甜的水涌入口中,滋润了她干渴地喉咙。
一口气喝掉大半杯,才松开吸管。
“感觉怎么样?”嘴角有一块毛巾轻轻擦拭,随后温柔地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苏暮然这才完全睁开眼睛,喝了大半杯的水,头脑也清醒些了。
她看了看四周,雪白的墙壁,和若有若无的苏打水味道,便明白自己这是在医院了。
但是为什么进医院,她却想不起来。
小声询问:“我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里?”
“你忘了,你从树上摔下来。幸好,那一块地刚刚浇过水,比较潮湿松软。而且上面还有草坪,不然那么高,不死也要残废。”谭宗扬道。
虽然说话的语气算是平静,但是他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苏暮然想了想,这才终于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那你怎么样?鲁远东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苏暮然又连忙着急问。
谭宗扬轻笑,伸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说:“你担心我?”
“当然担心你。”
“为什么?为什么担心我?”谭宗扬问。
苏暮然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为什么担心他?
她不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正在危险之中,她就着急的不得了。
或许……。
“当然担心你,离异可以,丧偶不行。不然,人家会说我克夫。”苏暮然小声嘟囔道。
谭宗扬轻笑,听她这样说也没有生气。
好一会,才目光柔柔地看着她说:“你不用回答了,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苏暮然涨红了脸。
谭宗扬突然起身,在她嘴唇上亲了亲。
苏暮然脸更红了,连忙想要扭动身体,转到一边去。
可是没想到,腿上传来一阵刺痛。
她“哎呦”一声叫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受伤了。
“我受伤了。”苏暮然委屈道。
谭宗扬点头,但是又安慰她:“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只摔断了一条腿,你已经算是捡回一条命。”
“啊,腿断了。会不会变成瘸子,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放心,只是骨裂,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要相信我,绝不会让你有事。”谭宗扬向她保证。
苏暮然点头,这时候也只能相信他了。
这时,病房的门响起敲门声。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查房,顺便给她把点滴换了。
苏暮然一看,医生里面也有容澜,他还是主治医生。
不禁惭愧地说:“容先生,对不起,我辜负你了。”
明明答应他好好保护自己,没想到谭宗扬没事,自己却断了一条腿,简直就是打脸嘛。
“你没事就好。”容澜宽容地说。
苏暮然很感动,容澜总是这么宽容温柔,简直好的没话说。
“查房就查房,怎么那么多话。”谭宗扬不悦道。
苏暮然抿了抿唇,赶紧低下头。
容澜查看了下,又跟护士交代了一些事情。叮嘱苏暮然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等容澜一走,谭宗扬便沉着脸说:“你少跟他说话。”
苏暮然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这次他可是帮了大忙。要不是他,我都进不了岛。啊,对了,也不知道那个大叔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那里等着。”
苏暮然终于想起那个送她上岛的大叔。
谭宗扬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了,那个人早就离开了。你说容澜帮了大忙?如果不是他多管闲事,你就不会受伤。”
“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也是帮我上岛,为了救你嘛。”苏暮然小声争辩道。
谭宗扬冷笑:“他帮你救我?我用得着你救吗?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倒是你,伤成这样。”
“对了,你是怎么逃出来的?那个鲁远东……。”
“事情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谭宗扬打断她的话。
苏暮然撇嘴:“容先生都跟我说了,说那个鲁远东来头可大了。为人又阴险,你抢了他女朋友,他不灭了你才怪呢。”
“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清浅的合作。”谭宗扬突然转移话题问。
苏暮然点头。
谭宗扬说:“这就是我跟她的合作,清浅和鲁远东之前交往过一段时间。不过鲁家那样的门楣,是根本不会接受一个演员身份的女人。所以鲁远东一直不肯对外承认他们的恋情,甚至还遵守家里的安排,去相亲。所以清浅很生气,这才跑回来要求我跟她一起演一出戏,逼鲁远东承认自己的心。事实证明这个方法很有效,那天鲁远东的确有灭了我的心,但是清浅又怎么会让他那么做。”
“原来是这样,不过你这么帮助清浅,难道不是因为……对她余情未了嘛。”苏暮然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