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月寒霜叹气,拉着月寒雪的小手,“你呀就是想太多了,他们都是来进京赶考的,那出题的可是御书房和考官们,你姐夫可是个武官,他能给吴家鸣什么恩惠呢。”
月寒雪点点头,停住了哭泣,“嗯,那想想也是,要是不会给大姐和姐夫带来麻烦,我可就放心多了。”
“你呀,跟小时候一样,就是心思重。”
月寒雪裂开嘴笑了,“嘿嘿,大姐心大,比不了嘛。”
“哦,还敢取笑你大姐我了。”
“对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找好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帮你,不过我们也是住在王府的,所以不能再一块住。”
月寒雪摇摇头,“大姐,你就别忙了,好好安胎吧,住的地方吴家已经安顿好了。”
“那就行。”
一阵微风吹风,满天柳絮横飞,月寒霜忍不住小声问;“雪儿,你跟我说实话,吴家鸣现在对你怎么样?”
月寒雪愣了一下,“哦,其实还好吧。虽然他喜欢寻花问柳,但现在正室那位姐姐是达官贵人家的女儿,管得住他。而我现在又了女儿和大姐做依靠,他也算给我几分薄面,日子不管怎么说,表面上也还好的。”
月寒霜知道月寒雪心里还是不好受的,于是安慰着:“嗯,其实也不错了,很多人家还没你过得好。”
“那姐夫,还是跟你以前一样好吧?”月寒雪看向了她,温柔的眸子里写满了羡慕和欢喜。
月寒霜不知怎么答,她不想伤害自己的妹妹。
可月寒雪已经先一步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怕你说了实话我心里受不住。没事的,其实我都看得出来,姐夫虽然是京官了,但是心里头还是只有你一个人。上午我去看你,他都不许你醒来,说你要安胎呢。”
“那,那是因为我身子不太好。”
“反正,姐夫还是那么喜欢你,跟当初一样。”
她的声音里,又有许些落寂,“嗯,我都明白,这一切都是大姐应得的。团栾他也很好,是我太傻了。”
“傻妹妹,你要想开些——”
“我知道啊,我现在有了女儿,有了企盼,也挺好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餐午饭吃过了,而各位学子都是赶路而来,十分疲劳,于是早早地也就各自离去了。
苏子林和月寒霜站在鸿宾楼的门口,目送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
最后安隐秀望着刘长青的身影远了,也拱拱手,“好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子林霜儿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安隐秀的目光低垂着,不知是看向地面还是看向月寒霜的腹部,不知怎的,似乎有些沉重。
“我知道,我会好好照顾霜儿的。”苏子林拍拍他的肩膀,“廖昌哥,这次科考至关重要,你一定要全力以赴。”
“嗯,你且放心,我一定沉稳发挥。”
科考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京城里越发得热闹起来,从全国各地进京而来的学子们,各个是卯足了劲儿似的等待着科考的这一天。
月寒霜瞅准了商机,又定制了大量的学子服,价格公道,质量又好,让许多寒门学子也在这里购买到了合适的衣裳。
很快,科考的日子到了,苏子林和众多同窗们又一通吃了一顿,然后目送着他们一个一个进入考场。
刀径山跟随在苏子林的身边,“怎么着?苏大人也想进去考一考吧?”
“呵呵,术业有专攻,我既然选了武,那就得放弃文,罢了,看看就好。”
“嗯,对了。”苏子林的目光漫过辽辽周遭,“最近京城里可一直还好?”
“挺好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生,无非都是一些小偷小摸,随便扭送去衙门也就没事了。”刀径山皱了皱眉头,“怎么了?苏大人,你是不是——”
苏子林叹了口气,“唉,我也说不清楚,总是心里怪怪的,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三日后,科考结束了,京城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各位学子都在各自住的地方,煎熬地等待着。
就连安隐秀和刘长青,也坐不住,派人一直在打听张榜的时间。
终于,十日之后,张榜了。
月寒霜本来想亲自去看看,结果一出门就惊呆了,那里人山人海,根本挤不进去,铃兰怕她有事,于是把她安置回家然后自己挤进去看了。
月寒霜就一直在家里惴惴不安地等着,也不知怎的,竟然也很着急。
终于,半个时辰后,铃兰兴冲冲地回来了,拉住月寒霜的手,“夫人,夫人,出来了我看见了!”
“怎样?他们中了没有?”
“中了!安公子中了榜眼,刘公子中了探花!”铃兰知道这些都是苏子林和月寒霜的挚友,于是也跟着高兴起来。
月寒霜笑了一会,突然又道:“那还有其他人呢?”
铃兰听罢,努努嘴巴,“其他人啊,夫人,抱歉啊,没有其他人了。另外,那个状元是叫什么戚什么的,咱们也不认识啊。”
“唉——”月寒霜忍不住了,重重地一声叹息,坐在藤椅里一言不发了。
铃兰想了许久,“夫人,你是不是在担心你妹妹呀?”
月寒霜点点头,“嗯,是啊,如果吴家鸣中了什么能在京城里做官,那我就能常常看见我妹妹了。可是,他没中,我妹妹估计也要跟着回老家去了。”
“唉,这倒也是,不过夫人,这些事又不是咱们能决定的。”铃兰摊摊手,“要不,咱们准备些礼物给吴夫人带回去吧?”
“嗯,这样也好,就听你的吧。”
这边,俩人正商量着,外面,突然一个小公公小跑了进来,“苏夫人,苏夫人,外面有一位吴公子过来求见呢,还带了他的夫人。”
“什么?”月寒霜皱起了眉头,“让他们进来吧。”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只是不知道,吴家鸣过来是什么目的?希望仅仅是单纯的道别吧。
月寒霜想着,吴家鸣和月寒雪已经进了门来,月寒雪的脸色明显很不好看,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哟,妹婿,雪儿,你们怎么来啦?”月寒霜打起精神,笑呵呵问道。
“唉。”吴家鸣上来便是一声长叹,“大姐啊,我真是家门不幸啊,这次科考竟然发挥失常,简直是名落孙山啊!”
月寒霜故作惊讶,“不会吧?”
“真的,我连前十都没有进去。”
“那,那你预备怎么办呢?是再呆些日子还是回去老家,下次科考再来呢?”月寒霜问道。
“怎么可以下次?”吴家鸣摩拳擦掌,一副壮志未酬的样子,“这可是三年一次的好机会,我这么年轻有几个三年可以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