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出来玩了,月寒霜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自然是得体的打扮一番,跟着苏子林进宫去参加晚宴去了,她还真想看看,那塞北的王子是什么样的。
皇宫里,御花园,眼看着日头渐渐落了,来参加晚宴的达官贵人们也纷纷入了场。苏子林负责着安全问题,所以没有落座,于是月寒霜就跟着徐正妃和周珍儿两个人坐在一处。一面意态闲闲地打量着周遭,一边闲聊着吃瓜果。
“皇上驾到——”随着总管太监的一声高呼,皇上一身龙袍常服缓缓坐上了主位,也许是兴致好吧,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很多。
下一刻,朝臣和家眷们纷纷跪倒。
“参加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皇上招招手,“都平身吧,今日是晚宴,不要这么多规矩。”
这时候,突然响起了一声粗犷的喊声,“塞北王子到——塞北公主到——”
众人闻声,纷纷朝着喊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前呼后拥而来。男的一身玄色狼皮劲装,粗犷的线条分明的脸上写满了刚毅和高傲,女的一身粉红色的狐狸皮皮裙,笑得娇俏可人,两只塞北人特有的黑白分明的大眼,忽闪忽闪。
月寒霜低低道:“这就是塞北的王子和公主了?”
“嗯。”徐正妃小声回道:“是呀,是塞北的二王子独孤延和小公主独孤雪儿。”
“只是——”徐正妃又皱了皱眉心,“他们两个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他们只是王子和公主,可是皇上可是一国之君,他们竟然敢在皇上之后出来,未免太不懂礼数了。”
“是么?”月寒霜对于这些不懂,转眼看向了皇上。
果然,皇上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心,然后点点头,朗声笑道:“呵呵呵,是二王子和小公主你们来了?”
两个人在皇上面前站定。
独孤延勾了勾唇角,“是啊。每一年的六月,塞北都会进贡于皇帝陛下,所以,今年也不能例外了。我父王命令我和小妹雪儿过来拜见陛下的。”
“你父王真是太客气了,来,请上座吧。”
“是,多谢皇帝陛下。”
独孤延和独孤雪儿入了座,晚宴便正式开始了,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只是月寒霜在这欢声笑语里,还是听出了那么虚伪的成分。
她有点觉得无聊了,于是推了推周珍儿,低低道:“周侧妃,我在这待得头晕,我到别处走走去。”
周珍儿扶住她,“唉,要不要陪着你。”
“没关系的。”月寒霜摇摇头,“我就在这附近看看荷花。”
“那好吧,你千万小心点。”
月寒霜远离了晚宴的会场,然后重重松了口气,喃喃道:“真是无聊透了,还以为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原来就是虚伪做作的寒暄——”
“是啊,这种晚宴本来就是这样的。”
一个清冷的带着戏谑的声音响在了身后,月寒霜一下子回过头去,怒道:“戚大人!你这是在跟踪我吗?”
“呵呵——”戚寒冷笑,举起手里的酒壶摇了摇,“我坐在这喝酒可半天了,分明是你过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我,居然还能怪我了,真是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月寒霜愕然,这才发现戚寒已经喝得微醺了,靠在亭子的柱子上,摇晃着酒壶对她似笑非笑。
“唉!”她叹了口气,走到了戚寒的身边,嘲笑道:“状元郎呢,居然现在落得这么个不上不下的结果,怎么?是不是朝臣排挤,你都没有地方待了?才过来喝闷酒的?”
戚寒挑眉,“无知的女人。”
“你——”月寒霜气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哦,我没有好好说话。”戚寒反问,“你有好好说话了?”
月寒霜又被他噎住,说不上话来了,回想一下自己的态度也是不太友好,于是耸了耸肩膀,“嗯,那个不好意思呀,我不应该在你不开心的时候乱说话的。”
戚寒闻言,轻笑了一声,“我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不喜欢那里虚假的气氛了。”
月寒霜惊讶,“你也觉得虚假?”
“嗯。”
“那你干嘛还要来做官。”
戚寒皱了皱眉,又饮了一口酒,“帮朋友的忙。”
“你的朋友?”月寒霜轻轻道:“不会是被废的太子慕容圭吧?”
戚寒也不否认,“嗯,以你相公的能力想来他也已经调查地一清二楚。”
“所以呢?你输了?”
“算是吧,我没有想到苏子林居然最后来了这么一手,我真是想不到,他在那种混乱危机的局势中,是如何找到慕容圭刺杀皇帝的证据的。”戚寒喃喃,眉眼间的神色似乎有些不服。
月寒霜沉默了片刻,突然道:“戚寒,你告诉我,你不是个坏人吧?”
“嗯?”戚寒愕然,“在你眼里,我难道是什么好人?”
“我想,你应该还算是个好人。”月寒霜越发肯定道:“自从你出现了,开始帮慕容圭做事,慕容圭就越来越稳。甚至我猜想,后面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比如那些小夫人的失踪,刘赛大人出了意外,这些事应该都与你有不小的关系吧?”
闻言,戚寒扔掉了酒壶,突然凑近了月寒霜,“苏夫人!原来你还是很聪慧的么!”
“你看,你承认了,那么显然,你就是个好人。”月寒霜躲开了他,跟他保持着一米开外的距离,“你不想杀人,所以才想出这样的法子,对吧?”
戚寒轻微点头,“嗯,我只是不想我的双手沾满鲜血,毕竟,味道太腥了。”
“很好。”月寒霜赞许道:“不愧外面的人怎么说,我都没有从心底里反感你,很好,我没有看错人。你和子林,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若不是因为这样倒是可以做做朋友。”
戚寒同意,“当然,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苏子林到底是如何拿到慕容圭刺杀皇帝的证据的?”
显然,戚寒很在乎这件事情,他想知道他输在了哪里。
月寒霜犹豫了片刻,笑嘻嘻道:“我没问过,但是我猜,他压根就没有什么证据。因为我亲眼看见他曾拿过一卷一个字都没有的纸卷放入怀中。”
戚寒显然不可置信,“这是欺君!”
“那又如何?”月寒霜摊摊手,“欺君不欺君,皇帝说了算,只要皇上不说,子林不说,又有谁知道这件事呢?”
“呵呵,原来如此,我真是小看了苏子林的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