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公子?景月安,呵呵,还是很好听的名字。”月寒霜脸上淡淡的,心里却是波涛万丈般的痛苦。
他真的不是苏子林?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难道温襄这个名字不好听么?”
月寒霜点头,“好听,你姐的名字也很好听。”
“嘻嘻,是吧?我们的名字都很好听呀!”
月寒霜絮絮地念叨着:“温雅,温雅,月安,月安,还是很般配的,是吧?”
温襄闻言,鼓着嘴巴想了一会,才乐滋滋道:“是呀,我爹娘也说了,将来月安哥就是我的姐夫呢,我姐是真的很喜欢他。”
“不过——”
“不过什么?”
温襄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嗨,算了,也没有什么。月姑娘,你就不要老问我家的事了,不如,你也说说你的情况啊!”
“我呀?”月寒霜歪着头想了想,“我恐怕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哎。我就是慕容王朝的人,来这边做生意的。”
温襄皱眉,“那很奇怪了,南面那些地方,都是女孩子嫁不抛头露面的,你为什么能?你没有哥哥弟弟吗?”
月寒霜轻轻颔首,“对,我没有哥哥弟弟。不过呢,温公子,我还得纠正你一个错误。”
“什么错误?”
“我不是女孩子,也不是什么姑娘,我已经生了孩子了。”月寒霜如实道。
听到这话,温襄的脸色几乎都绿了,“什么?你已经成亲了吗?”
“可以这么说吧。”
“不会吧?你哪里像成亲了的样子,你分明就还是个女孩子的样子啊。”温襄说着,越发懊恼起来,也许是良好的家教让他努力平静下来,“那,那你相公是做什么的?不陪在你身边吗?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时时刻刻都是一个人?”
“嗯——”月寒霜又歪了歪头,平静道:“我相公是个武将,就是几年前和塞北之战时候的一个武将,他,他不在了——”
“不,不在了——”温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可置信,而后他又连忙道:“对不起,月姑娘,不不不,月老板,我不知道这件事,我不该这么多嘴多舌的。”
月寒霜摇摇头,“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嘛,我并没有生气的意思。”
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车夫禀告道:“少爷,月老板,地方到了。”
月寒霜微微一勾唇角,“好了,我该下车了。”
“唉,对了!”温襄连忙从怀里拿出一张请柬,递给月寒霜,态度十分诚恳,“月老板,后天来参加我姐的生辰日宴会吧。”
月寒霜接过,看了看,“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
“嗯嗯嗯,我派人来接你!”
-
两天后,宴会上。
温雅穿着月寒霜亲手缝制的衣裳,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项上的珍珠项链发出淡淡的光芒,来参加宴会的人们,各个都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她宛若一个公主。
月寒霜只是一个普通的来宾,在人群里,默默地吃菜喝酒。偶尔,抬眸间,她能看见景月安出现在温雅的身边,或是静静地站立着,或是轻轻地笑着。
那一举一动,真的很熟悉,也很陌生。
熟悉的是,他跟苏子林太像了,陌生的是,他在别的女人的身边。
月寒霜闭了闭眼睛,咽下一口气,她似乎有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到底在哪里。她又一次找错了人吧?几年来,她也应该习惯了才对。
只是,现在真的疼得难以呼吸。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了的缘故,她似乎看见了苏子林。苏子林就站在她的面前,轻轻拿过她手里的酒杯,跟她说,“够了,不可以再喝了。”
她起了身,跟着苏子林走出了人群,到了僻静的角落里。
“喝茶吧,能醒酒,女人家不该喝这么多酒的。”
“谢谢你。”月寒霜迷迷糊糊的,把一碗茶都喝下去了。
“嗯,你不用谢我。是温襄,拜托我照顾你的,他说,你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这话突然响在耳边,月寒霜一个激灵,他突然看清了面前人眼里的疏离和客气。哦,是她搞错了。这不是苏子林,他叫景月安。
月寒霜淡淡一笑,自己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我没事,我酒量不差的。温襄他很忙吧?那你帮我转告给他,不用担心我。你们太忙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
“哎!月老板,你这样不安全!”他扯过月寒霜的胳膊,扶着她,“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你送我?”月寒霜愕然,她仿佛又看见了苏子林了。
“嗯。”那他点点头,“是,温襄是我的好兄弟,他拜托我的事情,我当然要办到了!”
月寒霜不再说话,任由着他带着她出了温家,回往自己的住所。
很快,地方到了,景月安扶着她下了马车,指着朱红色的大门,“月老板,这就是你家了吧?”
“嗯。”
一路颠簸,月寒霜已经清醒了很多,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到了,真是麻烦你了,回去吧,温小姐应该还在等你。”
景月安点点头,“嗯,你也注意休息。”
说罢,景月安开始往回走,就在一只手扶在了马车边缘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度抱住了他,酒气弥漫在空气中。
“月老板,你怎么了?”
月寒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就那么努力的,用力吧,死死抱住他。有一个声音,似乎在她的心里呐喊,管他是谁呢?我想要他,想要他!
“月老板,你别这样!”
景月安想推开她,却在回眸间,赫然看见了她眼里的泪水。
那泪水晶莹而滚烫,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舍不得伤害她了,他似乎感觉到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只有在她抱住他的时候,能够给她带来安稳和快乐。
于是,他不动了,就那么呆呆的站着,任由她抱,听着她哭,然后看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他听不懂的话。
天已经晚了,似祖不放心,推铃兰出来找他的娘亲,可铃兰一推开自家的大门,就看见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大人和夫人。
她愣住了,“大人,夫人?”
景月安抬起了眸子,满目的陌生,又有些局促,“你,你家老板她喝醉了,温襄叫我送她回来,你把她带回去吧。”
铃兰拉开了月寒霜,也明白了是她搞错了,她连连点头,“是,是,麻烦公子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