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各自缓步向前走着,余下三人蠢蠢欲动,宗青云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杀机四伏。
只有两步之遥的地方,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脚步,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个白袍修士各自抽出了兵刃,宗青云一只手也伸到了背后,让人看不出究竟在准备着什么。
正在这一触即发之际,仓姓修士正要猛力一推把随来之砸过去,宗青云也突然出手,甩出了一根飞针。
但是仓姓修士却看不到,因为飞针是直接朝随来之的手臂过去的,还没等随来之反应过来就直接贯穿过去。
仓姓修士这一回来不及躲闪了,肩膀直接被扎了进去,看形势突变,几个人都急了,赶忙就要冲过来。
宗青云一把拉过了随来之,把桐元鼓塞到了他怀里,厉声说道:“敲!快敲!”话音刚落,仓姓修士的肩膀就突然砰地一声炸开了,一时间血肉模糊。
“胆敢使诈!”
余下三人见此,怒上心头,各使身法直接就向宗青云两人杀了过去。鼓音镗镗,响彻在这一片山林之中,惊起一阵飞鸟。
短短瞬间,一把飞剑就破空而来,直接刺向了正用手拍打着桐元鼓的随来之。“嘿啊!”宗青云见此,忙调动飞针去阻挡,像是分裂成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组成了一道银墙。
但一股烈火腾地就升了起来,直接向正在击鼓的随来之烧了过去,那些飞针顷刻之间就红了,似乎马上就会化为银水流淌到地上。
“还去护着别人,我看是自身难保!”另一个黄服修士见此,袖口一伸,一条黑线就朝正在控制着银针继续往上叠加的宗青云。
黑线缠绕在了宗青云的脖子上,细的像是一根发丝,宗青云忙要用手去扯下来,可那脖颈上却突然一吃痛,再去用手摸,那黑线已经不见了!
一瞬间,宗青云只感觉自己浑身乏力,就连眼前也一片模糊,随即就倒了下去。
“敲!”这是宗青云拼尽了力气喊出来的额最后一句话,然后就再没了动静,随来之身前的那面银墙也随之倒下。随来之感觉胸口一凉,似乎整个身子都麻了,刚才被针贯穿的右臂却在发热。
随着鼓声越敲越大,那几个人也越发逼近过来,就在这时随来之的右臂上渗出了两滴鲜血,顺着手臂流淌到了桐元鼓上。
在随来之再一次击打桐元鼓之时,余下三个修士却突然呆立住了,顿时感觉自己的气海翻涌了起来,好像一股一股灵气开始乱窜起来,似乎马上就要破体而出。
“快夺下桐元鼓,这小子有古怪啊!”
离得稍远的仓姓修士因为肩膀的疼痛,还尚保持着一点清明,感觉朝三人喊了一句。
四个人都各自捂着脑袋,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快要爆裂出来一样,金执事他们想要的东西果然不一般。那三人刚要出手去夺,随来之就加快了敲打桐元鼓的速度,那三人便瘫倒在了地上,再不能动了。仓姓修士强忍着想要跑开,却被红红着眼睛的随来之发现了,猛然一敲,鼓声响彻山林,仓姓修士便也跟着倒了下来。
五个人都倒下了,可随来之还是敲打着桐元鼓,好像那一只手不是自己的,已经变成了一个鼓槌,不知道疼痛。
……
“师兄,这一切真的是哪个姓袭的做的吗?”
回到了竹楼,刘鸣启所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但是竹京玉却不能给出确切的答案,毕竟这只是丰群海一面之词。但刘鸣启觉得已经是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刘家就是这样被灭的,那个“袭”字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还须探查一番才知道,不过丰长老和我有故交,手中又有急字令,这些天我们不得有怠慢之处。”
就算是袭权明做的,现在看也是长远之后的事情,现在要解决的还是惊沙门眼下的烂摊子。
“这是自然,师兄放心,经我之手,基本上都好的差不多了!”对于这个,刘三爷信心十足地打着包票,好像那些弟子明天立刻就能生龙活虎了一般。
昨天一大早出发,直到今天早上方才回来,刘鸣启需要坚持四十九天的药浴自然就断了。本来就觉得这东西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只是浪费时间,趁此机会刘三爷自然就想要赖掉,却还是被竹京玉给赶回了竹楼,老老实实跳进了池子里。
轰赶走了刘三爷这个活宝,竹京玉等人在得月楼小院内可还有事情要商量呢,这方圆几百里之内的修士几乎都赶过来了。
这其中大部分修士都和竹京玉以及惊沙门有些交情,还有一些则是最近也被袭权明手下威胁,难免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也过来探望一番。
看到也算盛极一时的惊沙门这个时候已经成了现今这个样子,一众修士不免愤慨起来,泮河宗原先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一帮匪徒纠结,后来有了林丰年方才算是在怀州修士中显露了一点名头。现在林丰年已经仙去,泮河宗竟然又和袭权明纠结起来,还屠戮惊沙门,现在的名声可算是低落到了谷底,难怪被人群起攻讦。
不过这里一个泮河宗的人也没有,就算再怎么说,也只是动动嘴皮子,一张一合而已。等到竹京玉说到要帮着惊沙门重振之时,不少修士都面露难色,这一重振难免就要银钱了。
“这不消竹楼主担心,等这些弟子伤势好转之后,我们自有去处,振兴大计也要等到云游的门主和其他长老回来再议!”
丰群海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当即就开口否决了。不过是门主没有在,让泮河宗那帮人钻了空子,不然鹿死谁手可还不知道呢!
“这怎么能行,看那泮河宗的人来势汹汹,恐怕其他门派也快了吧。”说到这里,竹京玉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那些修士,不少都低下了头,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最后还是古万青没有沉住气,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东割一刀,西割一刀,到时候可就轮到你们了,难道真要见死不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