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看着我做什么!”席中一挥衣袖,满脸怒容,好像积压了一肚子不快。
“这。。不知是何人冒犯了席司言?怎么。。?”
胖管事踌躇了半天,还是没把无缘无故四个字说出来,现在席中就像是一团野火,哪的风一吹就往一边烧去,自己再说他无故骂人可就是在这野火上又加了一桶油了。
刘鸣风正欲上前劝解,席中却突然走向了那管事身前,冷哼一声呵骂道:“谁冒犯我?除了眼前之人,还能有谁?”
胖管事肥脸上不由得淌下了一颗汗珠,眉头蹙了蹙,竟连皱纹也淹没在那一堆肥肉里了。
“席司君平日要么回护龙庄,要么就是在经卷阁,何曾来小院内住过?小人怎么会冒犯到您呢?”
听着胖管事的辩解,一旁的刘鸣风却知道了一点席中的消息,不过却不清楚这护龙庄又是什么,和保灵堂又有什么关系?
“你倒还敢顶嘴了!”席中怒极反笑,指着刘鸣风问道:“我来问你,你可知道这是谁?”
虽然只匆匆见了一面,余下几日刘鸣风就一直呆在经卷阁,可胖管事这点记性还是有的啊!不过他却有些不明白席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和这刘司礼抢住处?
胖管事朝刘鸣风微微施了一礼,拱手对席中说道:“这小人自然知道,这是经卷阁新来的刘司君,不日前方才过来。”
“好!既然你知道他和我一样,都是同文堂六司的司君,为何这院子破烂不堪像,就连房间内都满是灰尘,根本无从落脚?”
一席话砸下来,像是落到了胖管事的痛处,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口里嗫嚅着却说不出话来。
“这……”
“就知道你不敢说!其庸和泽风那几人倒是痛快啊!你伺候他们恐怕不遗余力吧!这才连这小院的人手,都给抽调了过去!”
席中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脸上的神情更激动,要不是心中还有一层戒备,刘鸣风还真是以为这人义薄云天,是为自己打抱不平来了。
司功和司法地位超然,同文堂六司俨然只剩下四司了,司行之下三司根本就是清闲得让人发狂的差事。
关于这一点,田兴文或多或少也给自己透露过一些,把自己安排到这六司之中,也只是为了经卷阁的功法,所以地位待遇如何,刘鸣风并不怎么在意。
看着胖管事一脸讪笑地看着自己,刘鸣风知道,自己该说话了。要是在让席中这样说下去,胖管事和席中两人恐怕都下不来台,最后还不了了之。
“算了,席兄,不过一处栖身之地。何必为此卷入了大悲大喜之中,耽误了清修,得不偿失!”
刘鸣风走上前去,站在了两人身旁,有心要做和事佬。那胖管事也不是不晓事的人,当即就请罪赌咒,不敢再有下次。除此之外,还要增派人手,送上心意给刘鸣风赔罪。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况且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刘鸣风心想这事就算这么完了。这样一来,他席中倒也算送了自己一个顺水人情,两全其美之事。
“那四人有什么好得意的!论资排辈,论修为,他们哪一个是我的对手!不过是跟了个好主人罢了!”
这时候,席中显然气已经消了,但是嘴里依然愤懑不平,似乎早就对那四人积怨已久。
“去吧!我今日不在这里住了,你们不必急于打扫。”
刘鸣风摆了摆手,示意那胖管事趁这个时候赶紧离开,胖管事颔首致意,随后便轰赶着身后那几个保灵堂弟子离开了。
“席兄何必大动肝火,人各有命罢了,为此愤懑不平,也不过无济于事。”
话说出口,刘鸣风就有些后悔了,这席中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豁达之人,自己和他说这个干什么?
席中身子顿了顿,转而脸上慢慢挤出了一点笑容来,回道:“刘司君说的是,近日为俗物烦扰,连道心都不曾有了,看来今日这书拿得正应此理了。”
“在下空有闲心,不知上进,不过是庸人自扰的话,席兄姑妄听之吧!”六司之中大部分都是灵寂或是融合之境,更有左司法临空是以开府之力坐镇经卷阁,只有刘鸣风算是最弱的了。
“这是哪里的话!我看刘司君神采非凡,又潜心事道,今后必有作为啊!”刚才还气得要以头抢地,现在又和自己乐呵呵地说笑起来,心思收放自如,刘鸣风发现自己是越发看不懂这个席中了。
没有打扫的小院自然住不得人,刘鸣风便要再回经卷阁去,况且那里也清净,灵气充裕适合修行。
席中告知自己要回护龙庄去,正好顺路,便又同行。这一回关系表面上近了一些,席中就故意放慢了脚步,打听起刘鸣风的事情来。
这不过是你来我往而已,刘鸣风早就有准备了,谎称自己是吴通的表亲,早先在家中由供奉教养,不久前才来到飞龙谷,自己的表兄就给自己谋了这么一个差事。
虽然说得过去,但是刘鸣风总是觉得有些牵强,但没有想到席中却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
“不管明年春天如何,恐怕刘兄回去,一定会身处保灵堂高位了!”
席中一开口,竟然有些恭喜刘鸣风的意思,让他大为不解。“我在经卷阁做事,怎么还能兼着保灵堂的差事呢?”
虽然自己和保灵堂确实干系重大,但是刘鸣风可不想在那满脸淫邪的吴通手底下做事,何况还有一个整天憋着坑别人的田兴文。
听到刘鸣风的话,席中竟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揶揄道:“刘兄难道还想在经卷阁呆上几十年不成,恐怕就是你愿意,经卷阁也不会答应啊!”
“这……?”
难道田兴文还有什么没告诉自己?刘鸣风下意识想到,转而满脸疑惑地看向了席中,却又说不出该问些什么。
“难道刘司君不知道吗?除却那四司一纪一换,像我们这样的司言司礼不过是春立春去,堪堪一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