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逸飞还是一脸微笑,伸出手指在胸前拂了拂,然后拱手道:“关大人的拳法果然厉害,要不是我事先穿上几层牛皮,恐怕真的挡不住关大人一拳。”
关展刀跟着僵硬地笑了笑,道:“没想到你这乡巴佬还穿了几层牛皮,怪不得我每次击中你时,都像打在石头上一般。不过,你放心,我说话算话,现在轮到你打我了,你也尽全力来打吧,我这身子骨,硬得连刀都砍不进,还怕你这几拳不成。”
江逸飞运起三成九重天外功,击出看似柔弱无力的一拳,轻轻地碰在关展刀的胸前。
关展刀仰天笑道:“哈哈,你这乡巴佬,这也叫打拳,就像娘们给我搔痒一般。”
突然,旁边一个士兵跑到关展刀跟前,睁大眼睛吐了吐舌头,然后才指了指关展刀的脚下。
关展刀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脚下的青砖不知何时已裂成粉末,现出一个浅浅的泥坑来。
原来这些年江逸飞修习十层地狱苦难功,竟悟出以自身真力带引别人力道的法门,这一回不但把关展刀击向自己的力道引到自己脚下,还把自己击向关展刀的力道引到他脚下,最后把两人脚下的青砖都击得碎裂不堪。
就在关展刀还莫名其妙不知究竟时,一个身穿儒士衣裳的人跑到场中,拉住两人的手臂,笑道:“关大人,江兄弟,你们俩都身怀绝技,令在下十分佩服,关大人这几拳把江兄弟脚下的青砖打碎,江兄弟这一拳也把关大人脚下的青砖打碎,你们俩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场比试势均力敌,不分胜负啊。”
来人正是清心居士,他好不容易打点完官府中的官员们,才跑出来看关展刀与江逸飞的比试,刚开始一直为江逸飞捏把冷汗,到后来虽然看出江逸飞比关展刀高强许多,可以借赢得比赛之机,让关展刀遵守诺言帮他们破案,但终究还是不希望他们俩因此伤了和气,于是就急急忙忙上前婉言相劝。
关展刀这才发现江逸飞脚下的青砖也已裂成五六块,终于明白刚才听到的那个咔嚓声不是江逸飞骨骼断裂的声音,而是青砖被巨力击打破裂的声音。
难道这个江逸飞竟会使什么法门,不但转化了他的力道,还能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任意控制自身的力道吗?
江逸飞知道关展刀看出自己的招术,向他抱拳笑道:“关大人,你的力道如此刚猛,寻常的血肉之躯哪里禁受得起,我只不过使个投机取巧的方法,让脚下的青砖帮我挡一挡罢了。”
关展刀这才相信江逸飞确有高深莫测的本事,竟然纹丝不动就能将自己的力道引到别的地方,而且自己尽全力打他三拳,才将他脚下的青砖打成五六块,而他只打自己轻柔的一拳,却能将自己脚下的青砖击得粉碎,从两人脚下青砖的碎裂程度看,自己的力道和他的力道相比,实在是有很大的差距。
江逸飞见关展刀脸上阴晴不定,久久一言不发,索性也不再说话,双手抱在胸前,看看关展刀接下来又有什么新的花样。
关展刀为人本就豁达开朗,想明白一切后,向江逸飞拱手道:“江兄弟,你的功夫比关某人高明多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
江逸飞笑道:“关大人,你太谦虚了,明明是我输了,你怎么说是你输了呢?”
关展刀听完变得满头雾水,不明白江逸飞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清心居士大笑道:“哈哈,你们两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场比试没有谁输也没有谁赢,这就叫做英雄相惜,平分秋色。”
关展刀知道江逸飞和清心居士为他保留面子,终于又恢复爽朗的笑声,道:“清心兄,你来得真巧,说得真好。今天我能跟江兄弟如此痛快地打一场,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干脆我们三人现在就到里边去,喝他个二十大碗再谈别的事。”
江逸飞微笑道:“关大人,能跟你这样的高人交手我也很高兴,不过,我现在真的有一件很急的事情要办,不能陪你进去喝酒了,希望你能伸出援助之手帮帮我的忙。”
关展刀笑道:“哎哟,我都忘了,你来这里是要报案的,到底是什么案子,你赶紧对我说说吧。老子一来静江城,这些小贼就跟老子过不去,老子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捏成肉饼让静江城的百姓都尝尝。”
江逸飞于是把到清心居士家中作客,半夜赶回家后,却发现妻子和两个女儿失踪的事告诉关展刀,还说丢孩子的不只他一人,连清心居士和静江城中、城外很多百姓的孩子也失踪了,最后补充道:“关大人,因为妻女失踪,我心中着急,刚才不得已才跟你的手下动手,多有得罪,还请你和你的手下们原谅。”
关展刀此时酒劲已过,知道江逸飞来官府“捣乱”的真正原因后,反而有些惭色地向江逸飞道:“我们只顾着喝酒庆贺,没想到这两天静江城竟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这是我督察不力造成的后果。江兄弟,没想到你有这等身手,居然还隐身于乡下,刚才我没问清楚就向你动手,还对你说了不少难听的话,也请你对我的鲁莽多多原谅。”
清心居士在一旁笑道:“你们俩都是当世的英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如今打了之后正好做个好朋友啊。”
江逸飞笑道:“就怕小弟一介农夫,污了关大人的身份。”
关展刀笑道:“俗话说得好,英雄不问出处,关某交朋友时,一向只看这人有没有真本领,从不看他的官级和地位,就算这人出身皇家,如果只是一介草包,关某照样睬都不睬他一眼,像江兄这样身怀绝技又肯为百姓请命的豪侠,俺关展刀是交定了。”
江逸飞淡淡一笑道:“关大人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