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春香手中也没有什么武器,迫不得已捡起一块大石头朝那道剑光砸去,哪知大石头还没飞到那道剑光前就被它斩成碎块。
最后两人只好背靠背地站着,看着那道剑光绕着他们周身倏而飞来倏而飞去,感觉冰凉的剑光一次次贴近他们的脸庞,只要他们胡乱动弹,说不定鼻子都会被生生地削下来。
诸葛无忧身子不敢乱动,口中却怒骂道:“你这个浑账臭道士,会用飞剑就了不起吗,除了欺负女人和弱小,你还会干什么?”
德明终于现出身来,淡淡地道:“你们怎么骂我都行,只要乖乖地跟我回去,我就不会为难你们。”他说话时语气并不咄咄逼人,却有一种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严。
诸葛无忧倔强地昂首道:“要是我们不答应呢?”
德明还是用一种平淡无奇的语调道:“那我只好先刺伤你们,让你们无法动弹,然后再去找辆马车把你们带回去。”
诸葛无忧咬了咬银牙,恨声道:“好你个臭道士,难道你不知道女孩子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欺负的吗,你这样心狠手辣还像个修道之人吗,你还好意思号称道德之士吗?”
德明面无表情地道:“在修道之人眼中,众生皆为平等,男人和女人并无太大区别,所以,欺负男人和欺负女人也没有什么不同,更何况这年头女人若是发起狠来,或许比男人还厉害得多,如此看来,欺负厉害的女人更是理所当然了。”
诸葛无忧听他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出这般俏皮的话来,简直有点哭笑不得,知道无论怎么说也无法说服这个古板的阁皂宗大师兄,最后只得拉上小春香乖乖地跟他回到那家客栈。
脱欢正在客栈里大发雷霆,大骂两位手下连个弱女子和小男孩都拦不住,当他看到德明气定神闲地把诸葛无忧和小春香带回来时,惊喜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两天后,诸葛无忧和小春香跟脱欢来到南昌城。小春香马上被关进官府中的大牢,而诸葛无忧却被软禁在脱欢的镇南王南昌行府中。
原来一年前脱欢在云南镇南王府痛失了一位漂亮的妃子,为了排遣心中的苦闷,脱欢离开云南昆明来到江西南昌。
本以为来到美丽丰饶的江南后心情会好一些,可他心中还是对从前的宠妃念念不忘,大半年来都是郁郁寡欢难得一笑。
直到地方官员把小春香犯下的大案报给他时,他震惊之余便想趁出去巡查之机排遣一下烦闷的心绪。
当他来到小镇的酒馆饮酒时,巧遇明艳不可方物的诸葛无忧,见她虽然有时蛮不讲理却又不失爽直可爱,虽然做事不计后果却又十分富有爱心,竟一下子喜欢上她,忘掉久积在心中的烦恼,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脱欢的随从哪会看不出王爷的心思,于是把盗窃罪名全部推到小春香身上,让官府的捕快只把他一人抓走,虽然对外称诸葛无忧无罪,却不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只对她说让她到别个地方接受进一步的审理。
脱欢对忠心拍马的随从大加赞扬,亲自在行府中为诸葛无忧安排了一栋上好的别院,吩咐很多丫环侍侯她的起居,当然也派出很多武功高手守在别院的大门,只要发现她走出大院一步就劝她马上回去,如果她不听可以先出手将她制住再来向他禀告。
诸葛无忧虽然不怕那些所谓的武功高手,却十分忌惮他们打输了会去请阁皂宗的道长,很不情意地回到房间后,坐在床上越想越气,开始拼命地砸屋里的东西。
她先是将屋中所有珍贵的古董砸碎,把墙上挂的名家字画全部撕烂,再把所有贵重的家具从她所住的二楼丢了下来,然后像只发狂的母老虎嘶吼着让脱欢前来见她。
屋中侍候她的丫环们吓得半死,纷纷大呼小叫地逃出别院去向脱欢禀告,没想到脱欢竟淡淡一笑,说手头上公务繁忙暂时没空去见她,之后竟派人去买更贵更新奇的玩艺摆在诸葛无忧房中,供她赏玩,随她砸毁。
就这样,诸葛无忧足足砸了半个月的东西,毁掉的财宝价值甚至比她和小春香偷来的银子还多几倍。
脱欢却一点都不在乎,为了让诸葛无忧发泄心中的不快,还是派人不停地购置奇珍异宝去让诸葛无忧砸。
王府中的下人们口中虽然不说,但心中早已认为诸葛无忧是个疯婆子,而王爷如此纵容这个疯婆子,简直比她还要疯狂得多。
终于诸葛无忧厌倦了砸东西,平静地告诉丫环说她想跟王爷好好谈谈。
脱欢知道诸葛无忧气已消了大半,可以理智地面对一切,这才精心地打扮一番,约上阁皂宗的大师兄德明,一起前往诸葛无忧所住的别院。
诸葛无忧一见到脱欢就向他质问:“我弟弟现在哪里,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
脱欢模棱两可地答道:“本王虽然没有把你弟弟怎么样,但也知道他现在过得不怎么样。”
诸葛无忧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脱欢道:“昨天负责审理这件案子的官员来告诉本王,经过十几天的审问,你弟弟居然还是守口如瓶,不肯供出大部分银子和珠宝藏匿的地点,总是说那些银子和珠宝已经散发给几个镇上的百姓,但是,当审查官问他到底散给哪些百姓,每个散多少时,他却谎称记不起来了。你说你弟弟让本王的手下这么不好过,本王的手下又怎么可能让他好过呢?”
诸葛无忧惊道:“你的手下是不是对他用刑了?”
脱欢微笑道:“本王的手下倒是一直想对他用大刑,逼他招供,可每次他们前来向本王禀告时,本王都劝他们等一等,不要让你太过难堪。现在本王亲自前来告诉你,如果你能劝你弟弟一五一十招供,并将那些银子和财宝交出来的话,本王可以让手下不对他使用大刑,甚至可以考虑不治他的罪。”
诸葛无忧忙道:“千万不要对他用大刑,除了马车上的银两,我们真的没有私藏一点银子和珠宝,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我弟弟绝对没有对你们说谎。”
脱欢眉头紧蹙道:“无忧姑娘,本王相信你绝不会把一部分银子和珠宝另外藏起来,但是本王却无论如何不能相信你弟弟说的话,本王想问你几个关键的问题,请你务必要如实回答本王。”
诸葛无忧道:“你问吧?”
脱欢道:“这些天来,你是不是跟你弟弟形影不离,甚至连睡觉都睡在同一间房?”
诸葛无忧“呸”了一声,羞红了脸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他是我弟弟,我怎么会跟他睡在同一间房呢,你们男人怎么个个都是那么色,见到一男一女在一起就乱嚼舌头。”
脱欢笑道:“无忧姑娘,既然你们并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他是否在半夜施展搬运术你也就无从可知了,那么你又怎么敢以性命担保他从未背着你去偷另一部分银子和珠宝藏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