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真人正色道:“王爷,它所说的不是‘跌’倒的‘跌’,而是‘爹’妈的‘爹’,它其实是在叫王爷作爹爹。”
脱欢莫名其妙地道:“你说什么,这条小鱼居然认我作爹爹?”
太玄真人道:“王爷,你统辖南方七个行省,治下的子民不止包括千千万万个百姓,还包括万万亿亿种生灵,所以,这条小娃娃鱼也把你叫做爹爹。”
脱欢哈哈大笑道:“这个有意思,本王还第一次听到小娃娃鱼把人认作爹呢。”
太玄真人见已博脱欢大笑,立刻把手松开,大叫道:“哎哟,王爷,不好了,你的儿子穿到你怀里去了。”
脱欢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感到肚皮上有只粘糊糊的东西在不停地蠕动,责怪道:“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让它跑到我的怀里来,还不快快把它捉出来。”
太玄真人满脸歉意地道:“王爷,对不起了,我抓的这条娃娃鱼是有灵性的,只要一说人话,就会变身成一条小毒蛇。”
脱欢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难道现在我肚子上乱动的是一只小毒蛇?”
太玄真人点点头,无比郑重地道:“不错,这可是一只剧毒无比的小毒蛇,谁要是被它咬上一口,恐怕就会当场一命呜呼,所以恕贫道不敢用手把它抓出来。”
脱欢勃然大怒道:“你……你居然敢谋害本王?”
太玄真人慌忙摆手道:“贫道岂敢谋害王爷。”
脱欢颤声道:“那……那你还不快想办法把小毒蛇弄出来。”
太玄真人道:“好,那就请王爷跟我一块说话,我说什么,王爷就说什么,最后向地上一指就可以了。”
脱欢早就急得满头是汗,大呼道:“你倒是快点说呀,再不说,小毒蛇就要咬我了。”
太玄真人默念一句咒语后道:“小蛇小蛇快出来,快快跳到地下来。”说完剑指向地面一指。
脱欢也依样画葫芦跟他念诵,然后向下一指,只见一道白光飞到了地上,根本不是什么小毒蛇,而是他上朝用的白玉腰带。
脱欢拾起白玉腰带,大惊道:“这可是父皇赐给我的信物,我一直把它锁在宝库中,等上朝时才拿出来佩带,怎么会突然掉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损坏的话,那我可就犯下轻君之罪了。”
太玄真人微笑道:“如果贫道说这根白玉腰带本是小白蛇的化身,刚才钻到王爷怀里逗王爷玩,现在王爷叫它出来,它就乖乖地出来了,王爷相信吗?”
脱欢摸了摸腹部,果然再没触到那只小毒蛇,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道:“这怎么可能,如果这根白玉腰带真的是小白蛇的化身,那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它变化过?”
太玄真人指了指白玉腰带的其中一截,道:“王爷不信的话,可以看看这里,这不是一只小白蛇吗?”
脱欢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奇道:“咦,这里真的画有一条小白蛇,父皇赐给我这根白玉腰带多年,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呢,而且我一直把它放在王府的宝库中,你又是怎么把它弄到这里来的?”
太玄真人笑道:“王爷,不是我把它弄来的,是它自己飞来的,它知道这些天王爷要举办大事,就过来庆贺一下。王爷或许不知道,在我们汉人的传说里,龙最初是由蛇变化成的,既然龙能够腾空入云,那么蛇飞来这里也就没什么希奇了。”
脱欢抚摸着坚实温润的白玉腰带,实在不敢相信它就是白蛇所化,不过听太玄真人说这条蛇可以变化成龙,心中还是不由得暗暗窃喜,这难道不是预示着他能够荣登九五之位吗?
太玄真人笑道:“王爷,刚才贫道为王爷展示的是阁皂宗的几个小把戏,让王爷见笑的同时,还让王爷又怒又惊,所幸没有伤到王爷半毫,也算完成王爷出的题目了。”
脱欢这才想起自己出的题,刚才自己的确大笑,大怒和大惊过,不由翘起拇指赞道:“不错,太玄真人的道术果然高明,令本王欣佩不已。不知接下来由哪位真人继续为本王展示法术呀?”
玄应真人拍手赞道:“太玄道兄的法术当真是出神入化,一会儿变个隔空取物的戏法,一会儿又施展物物相化的手段,当真让人看得眼花瞭乱,心惊肉跳。为了让王爷多开心一些,贫道就不表演太杂复的戏法,跟王爷玩个识心术吧。”
脱欢奇道:“识心术?这个识心术怎么玩?”
玄应真人道:“识心术也叫测心术,玩法十分简单,就是王爷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贫道也能猜出王爷心里在想些什么。”
脱欢本来还担心玄应真人又变出什么古怪的东西来吓唬他,听他说只是站在原地玩玩测心的游戏,马上拊掌道:“好,这个识心术挺有趣的,那我先叫一个手下上来试试,巴雅尔,你上来,让玄应真人猜猜你在想什么。”
他刚才被太玄真人的变幻法术彻底吓坏了,不敢马上“以身试术”,想先让巴雅尔去测一测,看他有没有什么危险之后,再决定是否跟玄应真人玩这个游戏。
巴雅尔明白脱欢的意思,马上走到玄应真人面前,拱手道:“玄应真人,那就劳烦你猜一猜,我心里现在想些什么?”
玄应真人盯住他的双眼片刻,然后笑道:“这位巴雅尔大人心中想的可不简单,全都是如何为百姓造福,怎么才能好好地辅佐王爷,真是一位难得的治世之才呀!”
脱欢见玄应真人并没有在巴雅尔身上做什么手脚,还听他如此夸奖自己的得力助手,不由哈哈笑道:“这个用不着你说,我心里也很明白。这样吧,你测我心里现在想些什么?”
玄应真人恍若出神般地盯住脱欢许久,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沉默不语。
脱欢见他反应奇特,追问道:“怎么,你猜不出来吗?”
玄应真人淡淡一笑道:“王爷统辖七省,日理万机,你的想法当然比常人要杂复得多,贫道不是猜不出来,是担心说出来后怕王爷生气。”
脱欢心中暗想,人的心思如同空中之风,无影无形,飘忽不定,连我自己都时常摸不准我在想什么,他又岂敢夸下海口说知道我在想什么呢?于是道:“你但说无妨,只要说对了,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不过只要有一点弄错,那么茅山宗可要败出这场比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