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陈玲会跪在自己的脚下,然而面对此刻就真真实实跪在自己面前的陈玲映雪却丝毫也得意不起来,反而她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映雪拿了一片纸巾丢给了跪在自己面前涕泪横流的陈玲,然后冷冷的说;“你还是起来吧,就算你把这地板跪穿了我也不可能答应你,我看你还是走吧。”
不管映雪怎么说陈玲就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大有映雪不肯答应自己就要长跪不起的意思。
映雪没时间跟陈玲磨蹭,既然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好了。
旋即,映雪就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处理还没有处理完的文件。
映雪处理完了一份文件就到了中午戏班的时间。
陈玲还在那里跪着。
映雪一边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淡淡的对陈玲道;“我已经下班了,如果你还不肯走那就继续在这里跪着吧,如果我办公室里少一样东西的话你要负全责。”
说完映雪就把钥匙和手机放在包里,然后抓起包朝外走。
“舒涵;中午跟我一起吃饭。”映雪出来时候林舒涵也正准备走。
林舒涵望了一眼映雪,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那位陈女士还在里面呢。”
映雪淡淡一笑;“她愿意呆着就呆着吧,咱们走吧。”
林舒涵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但上司不说自己也不好直接去问。
映雪其实可以让保安把陈玲给弄出去,但她不想把事情给搞大了,也不想让陈玲太难堪,如今儿子重病她已经够可怜了,映雪虽然不想帮她,但也不会落井下石。
出了单位以后映雪与林舒涵一起打车到了一家拉面馆。
映雪要了一份土豆丝炒面,而林舒涵则要了一份牛肉拉面。
这个点儿来吃饭的人特别多,小小的拉面馆儿里可以说是人满为患。
“舒涵;你猜来找我的那个陈女士跟我是什么关系?”映雪一边刷着微博一边故作轻松的跟林舒涵闲聊。
林舒涵嗫嚅道;“我猜不出来,反正我感觉你们的关系不好,应该是敌人。”
听到敌人两个字映雪轻轻一笑;“的确是敌人,是情敌,就是因为她我和画画的亲生父亲才会离婚的。”
对于映雪的过去林舒涵已经非常清楚了,当她得知今天来的那个女人是小三以后惊讶不已;“路姐;那个狐狸精来找你干什么?”
映雪冷冷道;“来找我救命,准确的说是救她儿子的命。”接着映雪就把陈玲的儿子得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然后张嘉禾如何偷偷把小如画弄到医院做检测,只有小如画的骨髓能够与天宇配型。
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林舒涵惊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在地上;“天呢,天呢,这也太狗血,太玄幻了吧。小三的儿子竟然得了绝症,而且还只有原配的女儿才能救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呢。这可真是小三的报应,报应。路姐;你绝对不要答应她。”
林舒涵显然这是在看热闹不嫌事大。
“舒涵;你也觉得我不肯答应让画画给天宇捐献骨髓是对的吗?”映雪看着林舒涵的眼睛郑重的问。
林舒涵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对的了,撇开你和小三还有画画的父亲之间的恩怨不说,就单纯为了画画着想也不能让她捐骨髓啊,她这么小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我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些捐献骨髓的成年人都是一脸忐忑惶恐,更有无法承受痛苦和心理压力骨髓抽到一半就放弃了的,画画太小了,这不是她该承受的。”
就在这时候服务员把二人要的面送了过来,等服务员离开以后映雪才说;“我不肯答应让画画去奉献自己的骨髓就是觉得她太小了,如果说画画成年了我绝对不会反对她去给天宇捐献骨髓。只是张嘉禾这个亲生父亲没法体会我疼爱女儿的心,他没有真正的像我一样疼爱过女儿。”
话音落映雪就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吃到嘴里,因为心情不佳,本来很喜欢吃的土豆丝炒面如今也有些食不知味。
吃了午饭以后林舒涵陪着映雪在外面转悠了好一阵子,快到上班的时间点她们才朝单位赶。
远远的映雪就看到停在单位外面陈玲那辆车已经不见了,人已经走了,这下映雪算是舒了一口气。
下午映雪去了一趟财政局,然后又见了两个打算投资本县几个重要扶贫项目的负责人,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因为没有应酬下班以后映雪就直接回市里。
一般来说映雪回到家就会立马吃晚饭,今天也不例外。
吃饭的时候映雪没有把陈玲去单位找自己的事情跟家人说,毕竟小如画在跟前。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小如画就已经放下筷子跑去开门了,紧接着映雪也跟了去。
打开门的那一刻映雪整个人就石化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色张嘉禾跟张老太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见到爸爸和奶奶小如画显得非常热情。
“爸爸,奶奶;你们快进来,我们在吃饭呢,你们如果没有吃的话和我们一起吃。”小如画一边说一边从鞋柜里给爸爸和奶奶找拖鞋。
对于张家母子的到来路家人自然心知肚明,当着小如画的面他们只能勉强热情。
坐下以后映雪就撵着小如画回房间,但小如画却死活不肯。
“爸爸;天宇哥哥好些了吗?”小如画到了张嘉禾面前看样子是想要他抱一下。
张嘉禾伸手把小丫头抱在怀里,然后柔声细语的说;“你哥哥好一些了,宝贝儿放心过。”
张嘉禾的话音还没落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说;“画画;你哥哥如果没有你给他献骨髓的话他会越来越不好的,奶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也很喜欢天宇哥哥,奶奶希望你能救救你可怜的天宇哥哥。”
说着老太太就抹起了眼泪。
映雪一脸不满的瞥了张家母子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阿姨,张嘉禾;你们是大人你们很清楚抽骨髓意味着什么,画画这么小你们咋忍心呢,难道在你们心里孙子的命是命孙女的好歹就无所谓了吗?”
“小雪;你的想法别那么极端偏执好不好?在我心里女儿和儿子一样重要,如果说给天宇捐献骨髓会危机画画的生命我也不可能答应的,我已经仔细咨询过大夫了,画画虽然岁数小,可她给天宇捐献骨髓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张嘉禾义正辞严的说。
路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道;“就算对孩子没有危险,但是我们也舍不得让画画去冒险,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掉一根头发我们都心疼,更何况是被放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呢。”
“亲家公;你不能这么说啊,就你们疼爱画画嘛,我们也疼爱啊,我们——”没等老太太把话说完就被路妈妈给打断了;“你们注意自己的称呼,谁和你们是秦家。”
眼看两家就要恰起来,一直在张嘉禾怀里静静听大人说话的小如画突然挣脱开束缚,然后她大声嚷道;“爸爸,妈妈;我要给哥哥捐骨髓,我要救哥哥。”
话未说完小丫头已经泪如雨下了。
映雪心疼的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她一边给小丫头擦泪一边柔声细语的说;“宝贝儿;你现在还太小了,还不能去救你的哥哥。”
“可爸爸和奶奶说我可以救哥哥,我知道妈妈爱我舍不得我去给哥哥抽血,我真的可以,抽血一点也不疼,我不会哭的。妈妈;你就要我去救哥哥吧。”小小的丫头还不知道何为骨髓,她只因为就和那天在医院里的抽血一样简单。
她眼下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救哥哥,更变不曾想过害怕或者是危险。
因为年少无知所以无畏。
向来对女儿百依百顺的映雪这次却换了个人似的,不管小丫头如何的哭求映雪都不肯松口。
无奈之下小如画就去求秦致远,她知道妈妈听致远爸爸的话。
“爸爸;我要救天宇哥哥,我求你跟妈妈说说情让她答应我跟着奶奶和我的亲爸爸去医院救哥哥。”小丫头扑在秦致远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弄的秦致远柔肠寸断,作为小丫头的继父在这件事上他只能听映雪的,眼下映雪不肯松口秦致远也就不好多说。
小丫头见致远爸爸和妈妈站在同一阵线上她知道姥姥和姥爷也不可能帮自己,无奈之下小丫头就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开始大哭大闹。
小丫头哭的要人心焦。
映雪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心软,不要心软。
心里的火气没出发,映雪只得朝着张家母子二人嚷;“你们还不走嘛,到底想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无奈之下张嘉禾只得带着母亲先离开。
小如画哭的厉害映雪努力忍者不去哄,而且也不许秦致远和二位老人哄。
这是映雪第一次对小丫头如此的心狠。
小丫头哭够了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映雪也忍着不去管她。
不过一整个晚上映雪都没怎么睡,吃了一片安眠药也不管用,这让她倍感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