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些枪手全部走后,徐峰这才冲着牧司扬一拱手,道:“在下徐峰,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今天多亏了兄弟相助,不然徐某怕是真的要阴沟里翻了船了。”
“徐军爷,幸会幸会,在下复姓左丘,名司扬,很荣幸认识徐军爷您,也让我见了一番眼界了。”
“左丘兄弟过奖了,不过徐某有一点不明,徐某穿着常服,左丘兄弟是怎么认出徐某是军人来的呢?”
“呵,这个太简单了,不说你胳膊上的那些大小伤口,还有常年曝晒的皮肤,外加你手上的老茧,还有你走路时的姿势,挺直的腰杆。就是没有这些,我一眼看过去,也能感受到你身上掩不住的杀伐气息,这种气息,我实在太熟太熟了!”
在徐峰的身上,牧司扬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左丘兄弟也是军人?”
光看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当兵的,那除非他也是当兵的,不然不可能一打眼就能分辨出来的,而且他还说出了那么多的细节,只有当兵的才更懂当兵的。
“算是吧,不知徐兄是哪支部队的呢?”上一世他可是单兵之王,说是当兵的,也不算骗人了。
而且待他日后加入到孔司令麾下的话,他依然还是一个当兵的,所以这话也不算瞎说。
“我是孔司令麾下独立团团长,此次奉命来江城公干,没想到竟然碰上了这种事。”
“孔司令麾下的?”
“正是,怎么了?难道左丘兄也是?”
“哦呵呵,那什么,徐兄,我还有事,就不多聊了,咱们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相见,哦对了,这个还望徐兄不要嫌弃,收下我的一点小心意!”
指了指不远处的秋瑞娘,牧司扬提出了告别,顺手又从口袋里摸出十几块大洋塞到了徐峰的手里。
“这……这可使不得,无功不受禄,徐某虽只是一介武夫,却也晓得这个道理,左丘兄您千万别这样!”
看到手里的大洋,徐峰就好像烫手一般,反手又塞回了牧司扬的手里。
“徐兄,你要是还把我当兄弟看,就别跟兄弟我客气,大家萍水相逢,能在这里遇见就是缘分,日后说不定我还有用的着徐兄的地方,你千万别跟我推迟,行了,就此别过,日后有缘再见。”
生怕徐峰还要拒绝,牧司扬直接将大洋全塞进了徐峰的口袋里,跟着转身就走。
等回到秋瑞娘的身边以后,牧司扬这才转头对着徐峰挥挥手,随后三人离开。
“那人是什么人?”等走到徐峰看不到的地方了,秋瑞娘这才开口问到。
“嘿嘿,倒是巧了,那人是孔司令手下的一个独立团的团长,叫徐峰,东北人。”牧司扬倒是没想到,在这还碰到了一个老乡,不过他却不敢说自己也是东北人。
“徐峰?孔司令手下的?”早上刚听左丘红雁说救她的人是孔木森手下一个叫徐峰的团长,没想到下午就碰见了。
不过秋瑞娘倒没把这事跟牧司扬说了,只装作无意一般,问到:“他的团长,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了?”
这个镇秋瑞娘虽是头一回来,可一路过来,这个地方委实偏僻的很,而且还穷的很,别说是当兵的不愿意过来驻扎,就是土匪都懒得往这张望一下。
这也是牧司扬当初把秋彦堂老两口安排在这的主要原因。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说是来江城公干,但是萍水相逢的,我也不好多问,不过这人不错,我看上了!”
“?”转头拧眉看向牧司扬,秋瑞娘满脸的质疑。
他看上了?他之前不是说此生非她不娶的吗?
她这还没答应呢,这人就变心了?
还变的这么彻底,直接转性了。
接收到秋瑞娘的质疑的眼神,牧司扬恍然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瑞娘你别误会啊,我说的看上可不是说我爱上他了,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其它人,别说是男人,就是天仙搁我面前,我也不带瞅一眼的。”
听到牧司扬的解释,秋瑞娘心内发笑,面上故作无所谓的样子,抿唇偷笑:“啐,谁要你爱了。”
“嘿嘿,我自己要我爱你的,瑞娘我说我看上他,是想要到时候跟孔司令讨了他来,这种人带出来的兵,一定不会差,而且他的身上没有当下军阀普遍有的恶习,有这样的人做手下,才更利于我未来的发展。”
“你笃定孔司令就一定能把镇守使的位置给你吗?”
“我笃定不笃定都不重要,我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把镇守使的位置给我,而且我相信孔司令应该也不用我逼他就能主动兑现承诺的。”
孔木森就是这点好,言出必行,决不食言!
算是当下众多伪君子当中的一个真小人。
这样的人,才更好相处!
“这事你有主张就行,不过那个徐峰你也说了,只是萍水相逢,你若是真有心将他收到麾下,还是要多了解才好。”
如果没有左丘红雁这事,秋瑞娘还真不在意徐峰是什么样的人,可既然这么碰巧的碰上了,秋瑞娘便不能不问问。
不管左丘红雁对他是否有意,了解一下总是错不了。
“诶,好,我听瑞娘你的,等回去以后我让乔子去打听打听这人,不过冲着他今天做的这事,我想这人错不了。”
“嗯,看着是不错,不过多了解点总是错不了,对了,阿达哪里去了?”秋瑞娘也不敢多提徐峰的事,说了便就过了。
今天带出来的两个随从是表兄弟,一个叫阿达,一个叫阿傲,之前牧司扬派出去的则是哥哥阿达。
这会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回来,秋瑞娘不由奇怪的问了起来。
正说着呢,牧司扬还没回话,阿傲突然说到:“小姐,我哥回来了!”
看着急急跑过来的阿达,牧司扬问到:“阿达,可探听清楚了?”
“弄清楚了,那个泼皮是镇长的亲弟弟,仗着天高皇帝远,这个泼皮在镇上可没少做坏事,至于他那个镇长哥哥,就更是了得了,这个镇之所以这么穷,全拜这个镇长所赐,各种苛捐杂税,编出名堂来收,当地的老百姓,但凡有点出路的,全都离开了。”
“呵,原来是这样!”
冷笑一声,牧司扬看向镇中央的眼神突然变的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