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介啊,泉叔,您是长辈,我是晚辈,再说了,二小姐也没舍得真下死手,我没大碍,还是您睡床上,不然我这一想到您老睡外面沙发,我睡床,那我这一宿也睡不安定了。”
左丘泉原本已经闭上了双眼,听到牧司扬这话,咻的一下睁开双眼,挺腰坐起,定定的看着里间的牧司扬,冷声道:“小姐跟你说了?”
牧司扬的来历太过诡异,虽说他救了秋彦堂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左丘泉还是不得不留个心眼,他们的事,不能跟牧司扬说起,可没想到秋瑞娘居然跟他说了秋恩晴的事,这就让左丘泉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没有,我猜的,然后小姐也没否认。”一瘸一拐来到外间,在沙发上坐下,牧司扬向来狡黠的眸子里,此刻倒是难得的一本正经。
“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是我警告你,如果你想对我们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后果,你该懂的。”
对于左丘泉的态度和警告,牧司扬全然不在意,挑了挑眉,抬手顶在左丘泉的心口处,一字一字认真的回到:“泉叔,我是什么人,我打的什么主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我的这里,跟你的这里是一样的,我们都有一颗红心。”
说着话,牧司扬拿开顶在左丘泉身上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处,接着道:“我们的身子里,都有一腔热血,都有对这个世道的无奈,和决心为这个国家的改变和觉醒做出自己最大的努力的愿望。”
左丘泉和秋瑞娘从来没跟牧司扬说起过这些,但是当初他救了秋彦堂的时候,秋彦堂还是跟他说过一些他们秋家回国企图用实业救国的愿望。
所以即便秋瑞娘和左丘泉不说,牧司扬却依然能敏锐的嗅到,他和他们是一类人,即便他们用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最后都会是殊途同归的一路人。
牧司扬说的慷慨激昂,可一边的左丘泉却依然一副死人脸一样,就连刚刚质问牧司扬的厉气都消失弥散。
只淡淡的应了一句:“嗯!”
这一句嗯,嗯的牧司扬好像那涨起的气球突然被人扎了一针一样,瞬间泄了下来。
“不是泉叔,我说的这么热血沸腾,慷慨激昂,你就没一点想法吗?”这老头是真没劲,刚刚他跟他插科打诨,他倒是厉害的紧,这会他跟他表起忠心了,他倒是突然就没了兴趣一样,跟个病恹恹的糟老头一样。
“有!”
握了握竹竿,将自己的脑袋搁到胳膊上,左丘泉一副快要睡着了的表情回到。
即便是这样,牧司扬听到他说有,还是很激动,搂着左丘泉的肩头,哥俩好的模样,兴奋的回到:“真的,什么想法,说说,说说,咱爷俩也来个秉烛夜谈的雅事。”
“想法呢,就是,困,想睡觉,睡了!”抬起脑袋,看了牧司扬一眼,左丘泉说着起身便往里间去,既然他不睡床,那也不能两人挤沙发上,说话间,左丘泉往床上一躺,便呼呼的睡了过去。
没有呼噜,甚至连呼吸声牧司扬都听不到,如果不是知道床上躺着人,光凭耳朵听,牧司扬还真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嘿,这老头,忒没劲了。”
嘀咕了一声,往那里间又瞅了瞅,发现还是一点动静没有,牧司扬这才无趣的躺到了沙发上,躺上以后,牧司扬抱了抱胳膊,一个哧溜又起来。
话都不说一句,直接钻里间床上去了。
左丘泉见他也爬上了床,立马坐起身子,面带愠怒:“不是你这臭小子还有完没有?”
床给他睡,他说要睡沙发,好,沙发让他,他又跑床上来睡,怎么着啊,一个人睡觉还害怕啊,还得找人陪着?
“不是,泉叔您别误会,这春寒料峭的,沙发上连个被子都没有,我冷啊,咱两凑合一晚,明天让船上拿了被子我再睡沙发,成不?”
“……”定定的看这牧司扬一眼,左丘泉吹了吹胡子,也没说什么,直接转过身又躺了下来。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牧司扬刚睁开眼,就见左丘泉在外间打拳,不由也起身跟了过去。
“泉叔,打拳呢啊,昨晚睡的还行吗?”
“……”瞥了牧司扬一眼,左丘泉也没说话,继续打着拳,拳风猎猎,虎虎生威,跟他平常示人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
“泉叔您这打的什么拳啊,看的挺厉害啊,也教我两招呗。”
牧司扬已经习惯了左丘泉的这种交谈状态,即便左丘泉不说话,只给他一个眼神,他都能聊半天。
“……”依然静默,直到左丘泉手掌回功,拿起一边的毛巾擦着脸和脖子时,左丘泉这才开口道:“我的是祖传的五行掌,我的棍使得是疾风棍,祖传的,概不外传。”
“那我拜你为师怎么样?这样你不是就能传给我了。”
“我不收没有慧根的徒弟!”
“……”卧槽,嫌弃我,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句,牧司扬有点小郁闷。
想当初新兵入伍的时候,第一天,他班长就夸他,后来一路选拔,最终到了特战大队,就连军区首长都夸他是最有天赋的单兵之王。
多少首长想来挖他,都没能挖的走,没想到今天他主动降低格调,拜左丘泉门下,左丘泉居然还嫌弃他。
“不是,泉叔,就我长的这么机灵灵的样子,你说我没慧根,我妈都不能同意,她老人家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啊。”
“那过两招?你要是能拆了我三招,我便收你为徒。”
将毛巾在一边的脸盆架上放下,左丘泉拿起一边对襟大褂穿上,手指在袖口绕了一圈,将长的袖口卷起,一边卷着,一边斜着脸看窝在沙发上的牧司扬说到。
牧司扬对于现在这个身子的速度和反应力格外的满意,听到这话,立马来了兴趣,盘腿坐在沙发上道:“真的?泉叔咱也是有身份的人,说话不能哄小孩玩啊?”
要是能左丘泉学上几招,牧司扬觉得一定会受用无穷。
虽然他在部队已经学了不少,不过出手太过狠厉,有时候杀红了眼,难免收不住,比不得左丘泉这样的古武者,那真格叫一个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