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祖海在海东并没有什么亲人,关于葬礼的事情,江河只能去找白凝水商量。
到了白凝水家门口,江河举起手打算敲门,有些犹豫,又把手放了下去。
到现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把祖海的死讯,用一种比较好的方式告诉白凝水。
想了半天,江河深吸两口气,下定了决心。
早晚白凝水都会知道的,就算瞒得见一时,瞒得住一世吗?
当江河正打算敲门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
白凝水诧异地看着江河,脸色有些泛红,四目相对,彼此都感觉有一丝尴尬。
“你来了?”白凝水低声说道:“找我有事吗?”
江河点点头,“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那进来说吧。”白凝水让开半个身子。
江河走进屋子,站在沙发前,不禁有些犹豫。白凝水看着江河的背影,低头看了一眼沙发,脸越发的红了。
“你先坐,想喝点什么?”白凝水急忙转身,朝冰箱走去。
“有酒吗?”江河打破尴尬,坐在沙发上,语气凝重道:“想喝点酒。”
白凝水愣了一下,正准备拿饮料的手慢慢收了回来,拿出一瓶红酒,然后到橱柜找了一个杯子。
“出什么事了吗?”白凝水摆好杯子,“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白凝水正准备给倒酒,酒瓶却被江河一把抓了过去。
咕咚咕咚,一瓶红酒被江河一口气喝了大半。
江河如此反常的样子,白凝水察觉到一丝不对,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白凝水沉声道:“你直说吧,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江河脸色微微有些泛红,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到了舌根,却没能说出来。
迟疑了一下,江河仰起头,直接喝光了酒瓶里的酒,咚的一声放下酒瓶。
“祖海死了。”江河脸色通红,“我是来跟你商量关于他葬礼的事情的。”
白凝水身子颤了一下,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很快又冷静下来,语气平淡地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
“你好像并不吃惊。”江河转头看着白凝水一眼,“难道你一点也不伤心吗?”
“当你亲眼看见自己父母死在眼前,对于死亡这件事,你也会看得开的。”
江河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论跟祖海的关系,白凝水跟江河比起来,无疑是前者跟祖海的关系更加亲密。
所以江河心里很清楚,祖海突然死了,白凝水受到的打击,比他大的多,只是她没表现出来而已。
“还有酒吗?”江河晃了晃手里的空酒瓶,“最好是白的。”
白凝水一言不发,起身从柜子下掏出两瓶白酒,放在桌上。
“我陪你一起喝吧。”白凝水打开酒瓶,递给江河一瓶,“他的葬礼,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什么亲人,应该也只剩我们两个朋友了。”江河灌了一口白酒,“简单一点吧,让他上路的时候,不孤单就行了。”
“这事让我来处理吧。”白凝水也抿一口酒,“你还得忙其他的事情,不是吗?”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喝酒,从跟祖海的相识,再到各自的经历,渐渐的,酒瓶见底,两人有些微醺。
江河打着酒嗝,满脸醉态地说道:“你知道吗?当初我差点就被他给算计到了。嘿嘿,可惜,我还是技高一筹,把他给拿下了,嘿嘿。”
“你就吹吧,我又不是不知道。”白凝水一张脸红彤彤的,拖着自己的下巴,吐字不清道:“当初要不是你运气好,你早就栽在人家手里了。”
“运……运气,也是……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是呀。他就命不好。”白凝水用手指戳了一下江河的额头,“遇上你这么个灾星。”
忽然,江河一把抓住了白凝水的手指。
白凝水一晃神,酒顿时醒了一半,眼神带着一些惊慌地看着江河。
四目相对,仿佛能感受到彼此慢慢变得粗重的呼吸。
情欲在酒精的催化下,仿佛上升到了一个极致。
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像是暗示都像是在暗示。
江河眼神有些迷离,抓着白凝水的手指,直直地望着白凝水的双眼。
他从没发现过,白凝水才是那个最明白他的人,最能跟他感同身受的那个人。
这种感觉,在陆美龄身上没有,在唐欣,在魏青荷,在邓诗情,在任何一个有好感的女人身上都没有。
直到现在,江河才明白,为什么在白凝水身边,总是感觉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总是不由自主地靠近白凝水。他对白凝水,一直都心存爱意。
不需要过多的需要,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
两个人缓缓靠近,唇齿相接的瞬间,仿佛有一道电流,从两人身体中穿过。
手掌轻抚着后背,温热的触感,让人流连忘返,急促的呼吸,带着无数的渴望交织在一起。
拥吻变成激吻,在打开心扉的瞬间,已经让人忘记了克制是什么东西。
当衣衫从白凝水身上滑落,江河看着雪白的肌肤,不由得愣住了。
只过了一秒钟,江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轻轻推开了靠上来的白凝水。
“抱歉,我做不到。”江河站起身,背对着白凝水道:“请原谅我。”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白凝水抱着自己胸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按理来说,她应该会失落,会伤心,甚至是愤怒。
但奇怪的是,这些情绪,她一个也感受不到,心里平静得就像一池湖水,甚至还有些庆幸。
“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白凝水抚摸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呢?”
从白凝水家中出来,凉风一吹,江河冷静了不少,心里长舒一口气。
跟白凝水一样,他心里也有些庆幸,或许有一天,他会跟白凝水发生什么,但绝对不是今天。
他确实有些醉意,但还没到意识不清的地步。
江河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先回家里一趟,看看唐欣醒了没有。
出租车上,江河靠在椅背上,酒意上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