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客人住的房间里,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何进来的,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记不得了。
她撑着墙壁站了起来,似乎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是来客服送东西来着……
究竟是送什么呢,她也记不清了。
于是,她定了定神,有些轻飘飘地从房间里出去了。
这毕竟是客人的房间,她老是呆在里面是违规的。
当她轻飘飘地来到一楼服务台的时候,这时服务台的另一名服务员问她:“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呢?”
去了这么久?
这服务员有些闷,并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
然后那名服务员又问到:“房间里的窗户打开了吗?”
“打开……哪里的窗户……”这服务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那服务员就莫名诧异了,“不是让你给慕太太送水果去的同时把她休息的房间的窗户打开一些吗?怎么你忘了?”
慕南洲怕中央空调下的房间里空气不流通,所以特意打电话给服务台让服务员去把米诺一休息的房间的窗户打开一点。
谁知道这服务员就什么也记不起了呢?
“你到底有没有为慕太太打开窗户啊?”看着她一副懵懂的样子,那位服务员更加觉得不可理喻了,“你是走魂了还是傻掉了?”
“哦……那我现在就去看看……”这服务员说。
恰好这时丁柔出现了,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于是说了句:“我去看看吧,你们不用去了。”
俩位认得这是伴娘,因为她穿着伴娘服,而且这位还是新娘最信任的朋友,所以就同意了。
丁柔为什么又回这栋客房楼来了呢?
原来她走出这栋楼后往其他伴娘拿去坐了一会,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似的,脑子里总是晃着那个戴墨镜的女人……
这个女人好陌生的,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纽约那场教堂仪式现场没看见过她,慕家大宅里举行婚礼仪式的时候也没见到过她,婚宴上她作为最重要的伴娘,每个宴席厅都去敬了酒的,也没见过那女人。
按理说,今天来的宾客她总有些印象的吧,可是这位丝毫也没印象,真的有点蹊跷。
还有,三楼的房间都是安排给慕家比较重要的亲戚的,比如慕家大房和三房那边的人,这些重要的亲戚肯定都会是在婚礼和婚宴上露面的,可那戴墨镜的女人怎么就没见过呢?
又加上刚才其中一个伴娘突然冒了句话出来:“怎么兰馨儿没来参加婚礼呢?”
“来了的,临近吃饭的时候才来,然后好像跟姜公子吵了一架,她连饭也没吃便被她妹妹兰珂儿拉到贵宾楼去休息去了。”其中一个伴娘说:“那兰珂儿也只是在喜宴上晃了一下,那个姜公子更是一见到她俩姊妹就开躲……”
“我好想去找兰馨人签个名哦!”其中一个伴娘非常激动地说,“我打听到了,她现在就在贵宾楼的306室内……”
306室?
丁柔脑中一下就浮现出那个戴墨镜的女人出现在306室门口的情景。
然后她就再也无心坐下去了,向伙伴们打了声招呼就向贵宾楼来了。
因为丁柔是米诺一的第一伴娘,所以她有新人休息室的房卡,进来也只需刷房卡就行了,并不用找服务员给她开门。
丁柔开门进去后,穿过门厅,来到会客厅,首先看了看客厅窗户,开着一道不大不小的透气口,然后看到会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盘水果拼盘。
之后她又像侦探一般检查了一番洗手间、更衣室、化妆间、茶厅,甚至是茶厅外的阳台,都没有什么异样。
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然后往卧室走去。
可是当她踏入卧室门口时,令人惊骇的画面便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米诺一竟然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
俩人都衣衫不整。
最令人震惊的是,那人竟然是——姜成泽!
姜成泽?!
丁柔的脑袋“轰”地一下遍炸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是这样?!!!
可是,无论她如何不肯相信,但事实就是豪华大床上的俩个人并头睡在一起,衣衫凌乱……
姜成泽的一只手还放在米诺一裸露的雪白大腿上!
尼玛,姜成泽,你这个流氓!
丁柔冲上去一把撩开了姜成泽的手。
可是姜成泽丝毫也没反应,还是睡得跟头死狗一样。
不但他睡得像死狗,米诺一也睡得无知无觉。
这究竟是什么状况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丁柔心里入擂鼓般地狂跳……
冷静!冷静!冷静!
丁柔强迫自己冷静,伸手去给米诺一整理衣衫,将撩起在胸部的裙子给米诺一拉了下来……
然后她将姜成泽从床上狠狠地拽了下来,胡乱地将他的裤子皮带系好。
尼玛!她咬牙切齿地想:这件事可不能让人知道,让人知道了小诺的名声就跟兰馨儿一样一样的了。不,应该比兰馨儿更严重!
当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米诺一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来的,她只是累了睡了,又没有喝醉酒。
这事只可能是姜成泽干的!
可是姜成泽又是怎么跑进新娘的房间来的呢?服务员给他开的?
尼玛,姓姜的,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你懂不懂?慕南洲的老婆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人家今天可是举行婚礼的大喜日子呢!
不过,她还真不相信这是事实,脑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可能,这里面绝对有阴谋!
只是,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她得赶紧将这个男人弄出去再拷问。
可是,拽下床来的姜成泽并没有醒,还是烂醉如泥。
床上床下这俩人真是诡异得很啊,都像睡死了似的,一动不动。
尼玛!丁柔咬了咬牙,一把拽住姜成泽的胳膊使劲往外面的客厅里拖,口中直骂:“姜成泽,你这个不要脸的坏蛋,天底下就没有你不敢动的女人是不是?”
虽然现在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动过米诺一,但她也很生气很气愤啊!
这人究竟得有多大的胆子才能跑进新娘子的房间来,并爬上新娘子的床?!
她一生气,飞起一脚将他的一只鞋子踢出了卧室。
再一脚,将他的另一只鞋也踢出了卧室。
好不容易将他拖到了客厅,她正准备将他往洗手间里拖时(准备将他拖到洗手间去淋水),门口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