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材高挑,脸庞秀丽,体态风姿绰约,气质不凡,一身质地精良的宝蓝色修身礼服,绾着一头黑发。
看样子是位养尊处优的贵夫人。
只是她脸上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他看不到她的眼睛,无法探寻这个女人的表情和情绪流露。
“杜姨是当年和我妈妈一起号称艳绝……”
兰珂儿还没解释完,那女人已经幽幽开口了,“我姓杜,和你妈妈当年……都是好朋友。”
“你跟我妈妈是好朋友?”慕南洲有些意外地眸光一闪。
他从来都没见过自己的妈妈,从小到大没有任何人向他提起过他的妈妈。
很小很小的时候他问过兰姨,兰姨没有说;他问过奶奶,奶奶也没有说;他也从不会去问他爸和他爷爷,渐渐地他的意识概念里便没有“妈妈”这个词了。
或者说他这二十多年里已经习惯没有妈妈了。
好吧,不管你姓杜还是姓什么,不管你是兰姨还是妈妈的朋友,慕南洲都没兴趣,他只在意的是曾经将米诺一锁进卫生间的那个墨镜女人是不是她。
不过他现在没空,外面还有很多应酬在等着他,他没功夫耗在这个女人身上,还是让江锋来处理吧。于是,他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江锋的电话:“你到贵宾楼306室来,你查的那个人在此。”
女人听到慕南洲的话,怔了一下,随机问到:“你在查我?”
慕南洲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地说:“对。”
杜青萝显然有些意外,问了句:“为什么?”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把我太太关进卫生间?”慕南洲冷冷地反问。
兰馨儿俩姐妹都呆了,看看杜青萝又看看慕南洲。
杜青萝也不狡辩,直说:“那个米诺一害得你进了大牢,她不该关进卫生间吗?”
闻言,慕南洲眼里射出两股寒光,神情无变,声音寒冷:“那是我和我太太之间的事,管你什么事?”
“因为你是我……杜青萝和兰梦的亲人,所以我不能让别人欺负你。”
“呵~”慕南洲冷笑了一声,“杜女士,你管得真宽。”
他盯了她一眼,问:“那么,梅疏疏那件事也是你干的了?”
杜青萝丝毫也不推脱,回答道:“是的。”
慕南洲又盯了她一眼,淡漠说到:“那好,你就等着坐牢吧。”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真是够胆大包天的,说不准她身上还背着什么坏事呢!
慕南洲不准备跟她再说下去了,事情多,没空,就让江锋来把她丢进警局去吧。
不是他慕南洲不念旧情,关键是他和这女人根本就不熟,何来的情?她莫名其妙地陷害自己的太太,她就该付出代价!
说完,慕南洲转身就走。
“南洲——”兰馨儿俩姊妹齐齐叫了一声。
“还有你们——”慕南洲扭过头来,“乖乖待着。”
他一推开门,江锋已经在门口站着了,身边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慕总……”江锋叫了一声。
“带到警局去,别搞出什么动静来。”慕南洲声音低低地说。
他可不想在自己大婚的日子里搞出什么新闻来。
“是。”江锋进来了,那两个保镖一边一个站在门口。
因为里面有兰馨儿姐妹,他们得有所顾忌,所以就江锋一人进来了。
当然,就江锋这身手,要逮走一个女人真是太轻松的一件事了。
慕南洲正准备离开,女人又喊了他一声:“南洲,我有话跟你说。”
“没空,有话你跟他们说去。”慕南洲根本不想理睬她,他就只想将这个女人丢进警局去。
一个喜欢搞阴谋诡计的人,不知有多可恨。
从前米诺一不就是被人阴谋下药的吗?
这种背后搞鬼的人真是可恶至极,即便她是兰姨的好友也不可饶恕。
“南洲,我是你妈妈!”杜青萝突然大叫了一声。
已经走出门的慕南洲猛地一愣,脚步来了个急刹车。
他惊愕不已。
半晌才有些机械地转过头来。
室内的人全都惊愕不已。
江锋也停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做了,“你说什么?你是慕总的妈妈?”
这女人没毛病吧?
为了自保假冒慕总的妈妈?
可是,慕总有妈妈吗?从来没听他说过啊!
女人说了这句话后就摘下了面上的墨镜。
所有人都惊呆了。
摘下大墨镜的杜青萝真的……真的与慕南洲太像了。
被黑超遮住眼睛的时候没感觉,黑超一摘下,哇,眼睛像,鼻子像,唇形也像……
整个面容都挂着慕南洲的影子。
应该这样说,是慕南洲面容上挂着她的影子。
都说儿子的长相随母,果真是如此,都不用去做DAN鉴定了。
“慕总……”江锋的目光望向了慕南洲——接下来怎么办?继续捉她?
慕南洲迈开长腿,一步、两步、三步……
不是离开,而是继续回到室内,紧接着房门被关上了,发出了轻轻一声“咔嚓”。
那俩名保镖留在了门外。
“南洲,”见他朝着自己走过来,杜青萝望着他,一双眼里满是母亲的慈爱,“我真的是你的妈妈啊……”
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就站在面前,却要抓她,还说要将她丢进警局去,她应该愤怒吧?
不,她一点都不愤怒,她很开心,这是她的儿子啊,他对她做什么她都开心。
慕南洲足足看了她有三分钟之久,这才张了张口,从嗓音里发出了沙哑的声音,“你……究竟是谁?”
妈妈?
我还有妈妈?
慕南洲简直不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而且他还做了个非常幼稚的动作,伸手揉了揉眼睛,好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样。
不过,真不是做梦,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好面熟啊!
跟自己长得这么像,能不面熟吗?
“我是杜青萝,是你的妈妈!兜兜,你的小名叫兜兜,是妈妈给你取的乳名!来,儿子,让妈妈抱抱——”杜青萝向他张开了手臂。
慕南洲没有回应她,但嗓子却开始发紧,鼻头也有种酸酸的感觉。
好像“兜兜”这个小名在他的血液里蠢蠢欲动的样子,似乎他的记忆里真个这样的小名似的。
不过,他的妈妈离开他的时候他只有半岁,他又怎么能记得自己的乳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