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童言无忌
晨尚2019-06-04 11:136,624

  雨墨不理解宰相是多么大的官,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算是修道人了,修道人不应该在乎人间的富贵││这是楚梦枕的教导,因此雨墨非常坦然地随着楚梦枕,在郡守恭敬的陪同下,走入了会见重要客人的正厅。

  一个头发花白的肥胖老者正靠坐在太师椅上,见到楚梦枕和雨墨进来的时候,老者在左右两侧的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带路的年轻人向前抢了两步,说道:「老爷,神医师徒如您预料的那样,是在猜到了那株奇药是朵花的时候,才肯前来。」

  老者放声大笑,神情颇为欢愉,摆手说道:「给神医师徒看座。」

  雨墨的目光在老者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挨着楚梦枕坐下来,而郡守却毕恭毕敬的站在老者的左侧。

  楚梦枕开门见山的问道:「宰相大人,您所说的奇药在哪里?我的徒弟喜欢药材,他想见识一下。」

  老者轻轻一摆手,右侧的那个侍女退入后堂取药去了。老者含笑说道:「老夫刘天幕,不知神医师徒如何称呼?」

  楚梦枕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想到世俗中人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必要说谎,因此楚梦枕把自己和雨墨的名字说了出来,但是刘天幕紧接着问道:「不知神医师徒出身何门何派呢?老夫对于出家人也略知一二,说不定能攀上什么交情。」

  楚梦枕硬着头皮说道:「贫道是天玄宗的弃徒。」

  雨墨见到楚梦枕有些难堪,他不高兴的说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我们又不想巴结你,看完了药,我们就要走了。」

  华严国是最大的一个国家,包括天玄宗所在的天目山都是华严国的领土。华严国建国数百年以来,还算是国泰民安,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包括天玄宗在内的正道门派都会在暗中帮助那些灾民,因此天玄宗这些正道门派在华严国的名声,逐渐的响亮起来。

  刘天幕就是华严国的宰相。当他听到楚梦枕是天玄宗的弃徒的时候,微微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而郡守和那个年轻人听到雨墨说话如此不客气,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但是刘天幕没有说话之前,他们不敢发作。

  刘天幕颔首说道:「听说天玄宗是正道的领袖,但是神医师徒眉宇之间正气凛然,想必是因为误会而离开师门,老夫刚才实在是冒昧了。」

  就在这时,那个侍女捧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刘天幕示意侍女打开锦盒,露出了里面的一朵三色花。

  锦盒打开的瞬间,雨墨就嗅到了浓郁的药香。雨墨闭上眼睛,说道:「我不须要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三色石楠花,可是香味有些不对。」

  说完,又用力的嗅了一下,说道:「三色石楠花的药性中正平和,花瓣分为红黄蓝三种颜色,这三种颜色代表三色石楠花吸收的天地精华,可是这朵花的药香里面火气太大,应该是红色的花瓣生长得旺盛,而另外的两个花瓣有些枯萎。」

  刘天幕目瞪口呆的看着雨墨。这朵三色石楠花只有在近距离观看的时候,才能稍稍地从花瓣上看出差异,可是雨墨却连看都不看,只用鼻子就闻了出来。高人啊!雨墨继续说道:「应该是采药人不懂药性,所以在午时火气正炽的时候采下来的,真可惜了这朵奇药。这种有了残疾的药材白送给我也不要,我宁可自己去大夏山采。」

  刘天幕拍掌赞道:「小神医学识渊博,刘天幕服了。」

  这朵三色石楠花,是一个地方官作为吉祥的征兆,进贡给朝廷的贡品。可是国师认出了这是稀有的药材三色石楠花,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三色石楠花产自大夏山,这朵三色石楠花就是皇上赏给刘天幕的。

  昨天雨墨在大街上说出了治疗逆嗝的方法,当时刘天幕就决定尝试一下,反正这两种药也吃不坏人,没想到天亮的时候真的好了,因此他才打发下人,找到了楚梦枕师徒。

  当时刘天幕已经猜到,楚梦枕师徒不会接受自己的邀请,所以他想出了三色石楠花的办法来诱惑他们,一方面可以勾起楚梦枕师徒的好奇心,另一方面也可以验证他们是不是真的有本事。

  没想到楚梦枕这个做师父的一言不发,雨墨这个小徒弟却如数家珍的把三色石楠花分析得如此透彻。在刘天幕看来,楚梦枕这个做师父的实在了不起,竟然教出如此厉害的徒弟,但他绝对想不到,楚梦枕对此一点儿都不懂。

  雨墨失望的说道:「本来我还想买下你的三色石楠花呢,现在可省钱了。师父,咱们走吧。」雨墨当初打算把刘天幕手中的三色石楠花买下来,这样就不用自己前往大夏山了。

  可是他嗅到了三色石楠花的药香之后,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这种药材如果用来炼丹,说不定会功亏一篑。

  楚梦枕站起来的时候,刘天幕急忙说道:「神医何必如此不留情面?如果两位就此离开的话,刘天幕颜面何存?」

  雨墨老气横秋地说道:「出家人云游四海,不喜欢和世俗人打交道,哎呀!差点儿忘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药金?」

  刘天幕迷惑地说道:「药金?」然后恍然大悟道:「你们一定是在找药金。」

  楚梦枕和雨墨同时点头。刘天幕在官场打滚多年,察言观色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他听到下人描述楚梦枕师徒言谈举止的时候,就分析出他们是那种不问世事的出家人。

  但是只要他们不是神仙,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可以利用。刘天幕现在已经确认,楚梦枕师徒是那种真人不露相的世外名医,这样的高人一定要拉拢到自己的手下。

  刘天幕摆出胸有成竹的样子,靠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个药金嘛……」炼制洗髓丹的药材当中,雨墨唯一没有听说过的药材,就是药金。除此之外,其他的药材雨墨都知道产地,到时候只要耐心的寻找就能采到。可是药金的名字从来没有听说过,这让雨墨念念不忘,因此他坚信药金不是药,而是一种很贵重的金子,说不定刘天幕真的知道。

  可是刘天幕却拿捏起来,笑瞇瞇的看着急切的楚梦枕和雨墨,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直到雨墨要发脾气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我手中没有,但是你们想想皇宫之内有没有呢?」

  刘天幕狡猾至极,他先表明自己没有,然后用反问的语气暗示楚梦枕和雨墨。事后如果皇宫之中也没有的话,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当时他也不是很肯定,有许多官场经验不足的官员,就败在他的这种手段之下。

  果然!楚梦枕和雨墨这对没有官场经验的师徒上当了。楚梦枕重新坐下,说道:「如果宰相大人能够帮忙寻找药金,我们师徒必有回报。」

  刘天幕不悦的说道:「神医师徒治好了老夫的痼疾,寻找药金是老夫义不容辞之事,明日两位就与我同回京城,感谢的话不必再说。来人,准备酒宴。」

  在酒宴当中,刘天幕说出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浮沂城。原来刘天幕出任宰相以来,决定澄清吏治,每年他都要不定期的到各地考评官员,可是来到浮沂城之后,逆嗝症突然发作,而且这次发作得非常严重。

  这个毛病已经纠缠了他十几年,但是一直没有彻底的治愈,而使用了雨墨的药方之后,刘天幕感到好像痊愈了,这可是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

  楚梦枕对于医术根本就不了解,而且楚梦枕不食人间烟火,为了避免露出马脚,他不断的喝酒,而雨墨不喝酒却挥舞着筷子,吃得不亦乐乎,刘天幕讲的究竟是什么内容,雨墨根本就没听进去。

  刘天幕到现在也摸不清楚梦枕的底细,他除了喝酒之外,什么医术都不谈论,但越是这样,刘天幕就越迷信楚梦枕。这才是真正的高人!等到他出手治病救人的时候,肯定是惊天地、泣鬼神,不过他们师徒好像真的不在乎荣华富贵。那个小孩子对于美食还比较有兴趣,可是楚梦枕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这可不太好办。

  雨墨吃饱了之后,揉着肚子,说道:「这里的菜比昨天的酒楼好多了,吃得真过瘾。」然后才对刘天幕说道:「你的体质偏寒,所以你生病的时候,记住不要服用凉药,水果也不要吃那些犯忌讳的,柑橘、慈姑和柿子都不要多吃,这是答谢你的这顿饭。」

  刘天幕放下酒杯,说道:「小神医独具慧眼,我吃过这几样水果之后,就腹痛如绞,一直弄不清楚原因,没想到小神医提前看出来了。」

  陪坐的郡守赞叹道:「通过望闻问切,能够准确地判断出病症,就算是名医了,小神医只看一眼就可以料事如神,下官今天真正开了眼界。」

  郡守以前认为,浮沂城的医生水平就算是很高了,毕竟这里是富庶之地,有钱的人多,有名望的医生们也都纷纷赶往这里,这里有几个医生都出身杏林世家,他们看病的本事有口皆碑,但是和雨墨比起来他们只能算是庸医。郡守恨不得自己也立刻生一场病,让雨墨给诊治一下。

  酒宴之后,刘天幕开始午睡。

  楚梦枕和雨墨则在客房里面,反复研究刘天幕说的究竟可不可信。楚梦枕没有见到刘天幕的时候,感觉他是个非常工于心计的人,见面之后,刘天幕显得非常实在,这让楚梦枕很迷惑,现在他也说不清刘天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雨墨对于刘天幕满嘴的奉承话感到很满意,所以他认为刘天幕肯定知道药金的消息,他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楚梦枕权衡再三,反正现在自己师徒也不敢露面,那么和刘天幕上京城去一趟,也未尝不可。而且京城的位置偏南,想要离开的时候,直接向南走就可以吸取丙丁火之精气了,也不能说是浪费时间。

  第二天的清早,刘天幕的队伍向京城方向出发了。

  刘天幕的行装很简单,也没有携带家眷,只有两个侍女照顾他,此外就是一百多人的卫队,浮沂城的郡守为楚梦枕师徒也准备了一辆舒适的马车。现在楚梦枕和雨墨已经是宰相面前的红人,巴结好他们,就等于为自己铺平了另外一条坦途。

  京城距离浮沂城的距离并不遥远,队伍行走了五天之后,京城已经遥遥在望了。

  这几天雨墨一直躲在车厢里面,偷偷的修炼隐地八术,这是救命的法术,而且很好玩,所以雨墨修炼得很卖力。

  刘天幕怀疑楚梦枕师徒会法术。据说天玄宗的人都是飞天遁地的准仙人,就连在那里打杂的都会几手法术,但是楚梦枕两人从来没有显示过身手,刘天幕的好奇心只能勉强压抑着。

  刘天幕的队伍回到京城的时候,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刘天幕作为当朝宰相,官声很好,而且京城的官员为了升迁或者保住现有位置,难免要争相讨好他,因此气氛格外的热烈,楚梦枕和雨墨则躲在车里不肯露面。

  以往刘天幕出巡之后,回来的时候,都是两手空空,可是这次回来的时候竟然多了一辆马车。难道是宰相大人在外面纳了一个小妾?那些三妻四妾的官员心中开始嘀咕起来。不过听说宰相家里的两个夫人相当泼辣,宰相大人应该没有这个胆量,如果是真的,那就过瘾了!两个夫人肯定会大闹一场。

  刘天幕的府邸距离皇宫不远,那些官员们簇拥着马车,向他的府邸前行的时候,迎面来了一辆四匹纯白色的骏马拉的豪华马车。那些官员们见到这辆豪华马车的时候,都沉默起来,刘天幕暗自叹息一声,让侍女打开了车门。

  那辆豪华马车一直来到刘天幕的马车之前,才停了下来,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道:「宰相大人劳苦功高,贫道特来为大人接风洗尘。」

  刘天幕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马车,说道:「刘某何德何能,竟然劳烦国师大人亲来迎接,刘某惶恐。」

  雨墨好奇的问道:「师父,他在你面前自称老夫,在这个什么国师面前,怎么就变成了刘某?哎!师父,你听那个国师的声音怎么阴阳怪气的?嘿嘿……」楚梦枕淡淡的说道:「不许多嘴。」

  但是国师已经听到了雨墨的声音,他打开车门,走了出来,原来是一个唇红齿白的中年道人。国师穿着一件宝石蓝色的道袍,头上的发髻插着一根白玉簪,风流倜傥,看起来比楚梦枕还要英俊,只是没有楚梦枕的那份不食人间烟火的飘逸与洒脱。

  国师的目光落在了雨墨乘坐的马车之上,说道:「不知宰相大人带回了什么样的两个人?看来他们对我这个做国师的可没瞧得起。」

  刘天幕没有国师的造诣,根本就没有听到雨墨和楚梦枕的交谈。他见到国师的矛头指向了楚梦枕师徒,他立刻怀疑,这是因为国师提前知道了消息,专门来找麻烦的。刘天幕客气的说道:「是一位出家人和他的小徒弟,不知国师何出此言?」国师露出感兴趣的样子,说道:「出家人?看来是贫道的同道中人,宰相大人不是想让他来取代我当国师吧?」

  刘天幕立刻色变。国师的阴险与狠毒,他比谁都清楚。如果国师真的这样认为的话,只怕下一个对付的目标就是自己了。

  以往与国师作对的人下场奇惨,因此刘天幕总是避免和国师正面发生冲突。他希望皇上能够早日看穿国师的真面目,可惜皇上对国师的宠信与日俱增,刘天幕这些臣子只能背后偷摸的发发牢骚而已。

  现在面对这个阴损的问题,就算是老奸巨滑的刘天幕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就在这时,楚梦枕的声音淡淡的响起道:「道友此言差矣,贫道师徒是偶然认识了刘大人,红尘中的富贵与我们师徒无缘,我们也没有这份奢望。」

  说完,此刻的楚梦枕已经万分后悔。因为他感觉到这个国师也是修道人,如果他认出自己的话就麻烦了,京城里面说不定有不少的修道人,万一他们连手对付自己,那后果……还是走为上策。

  楚梦枕拉着雨墨走下马车,说道:「刘大人,贫道师徒就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国师冷笑道:「道友何必这样慌张?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嗯?修道之人胸怀坦荡,你这样鬼鬼祟祟的人肯定是另有所图,说!你蓄意接近宰相大人有什么目的?」

  楚梦枕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就在这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让国师悚然动容。他本以为刘天幕在浮沂城找到的是一个普通的修道人,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行,京城里面不应该出现任何威胁自己地位的人,可是楚梦枕流露出来的气势比自己要高明许多。

  刘天幕的目光一直在盯着国师。当国师微微色变的时候,刘天幕立刻明白楚梦枕绝对不是普通人。自己捡到宝了!而且他们师徒对自己的印象还不错,遇到麻烦肯定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但是如果他们两个离去的话,日后自己还将继续在国师的威胁下惶恐度日。

  想到这里,刘天幕的胆量立刻大了起来。他推开侍女,昂首挺胸的来到楚梦枕面前,长揖倒地,恭敬的说道:「道长,下官肉体凡胎,但是我也看得出来,道长仙风道骨,绝对不是贪恋红尘之人,可是道长怎么忍心弃下官于不顾?」

  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不能走路的「事实」,也忘记了应该称呼楚梦枕为神医,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代价的把楚梦枕师徒留下。

  雨墨见到刘天幕终于肯自己走路了,他嘲笑道:「你怎么不继续装病了?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看得出来你是故意装作不能行动。哼!竟然在我面前装病,当时没好意思戳穿你,现在你却不打自招了。」

  看病的时候,虽然有望闻问切四种手段,但是高明的医生只凭观察就足够了。雨墨对于自己的本事很有信心,而且他也的确有这个实力,否则他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说出刘天幕体质偏寒,只是当时的确是不好意思指责刘天幕不能行走是假装的。

  雨墨说完,不理会尴尬的刘天幕,指着国师说道:「我看你这个阴阳怪气、而且小心眼的人就难受。你先天阴气过剩,走路的时候扭扭捏捏,不是天阉、就是阴阳人。如果小时候遇到名医,还可以治疗,可是你……」国师听到雨墨竟然说出了阴阳人的时候,他的玉面立刻变得铁青。早年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被他杀了,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都是自己的姬妾,可是雨墨竟然一眼就看穿了。

  国师厉声说道:「小畜生,你找死!」他手腕的一枚碧玉手镯飞了起来,瞬间扩大为茶盘大小,向雨墨的头上砸去。

  楚梦枕听到雨墨口没遮拦的指出了国师生理缺陷的时候,就知道麻烦来了。寒霜匕首电射而出,拦住了国师的碧玉手镯,寒霜匕首上面的寒气逼迫得众人纷纷后退。当碧玉手镯与寒霜匕首刚一接触的时候,国师就感到元气大震,而且碧玉手镯上面飞出了点点碧绿色的碎屑,就在这短短的一个照面,碧玉手镯竟然受伤了。

  国师心痛的收回了碧玉手镯,拿在手中仔细观看的时候,发现碧玉手镯上面出现了十几道的伤痕,楚梦枕也不穷追不舍。他收回了寒霜匕首,面沉似水的说道:「道友,我的弟子自己会教育,小畜生这句评价还请你收回,而且修道人怎么可以妄动杀机?」

  雨墨已经把星幻取了出来,他左手指着国师,说道:「你要不是天阉或者阴阳人,我从此不再看病!你现在把裤子脱下来,让大家看看。」

  国师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雨墨简直就是把自己往死路逼,不要说当众脱裤子验证,就连这种传言就难以让人承受了,可是他的师父是个高手,自己打不过他。这对可恶的师徒,一定是刘天幕专门找回来对付自己的,太可恨了!刘天幕假装好心的为国师辩解道:「小神医,您这样就不好了,医者父母心,虽然您看出来国师先天有残疾,可是不应该当众说出来,这让国师日后怎么见人?而且他还是堂堂的国师,这不是逼迫他离开吗?」

  国师气得双手都颤抖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好……好你……你个刘天幕,算你狠,咱们走着瞧!」飞快的登上马车离开了。

  雨墨耸耸肩膀说道:「我才不信他会在乎面子呢?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肯定想着怎么报复。师父,我好像又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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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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