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老牌”野修,徐照临在三山五岳中极有威望。
虽然那些栖居于山岳中的野修没人知晓他曾经修炼出雷灵法术,但他这张老脸还是很有份量的。
所以,王昊才会支使他去寻找陆青飞那些人的下落。
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找一个陆青飞的话,其实鬼公子和赵阳都能帮到王昊。
而且,这两人也一定愿意帮王昊这个“小忙”,大不了再作一场交易便是。
然而,王昊想见的可不仅仅是陆青飞一人而已。
“小子,鬼门与天机阁相争,并非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徐照临卖着关子说道。
王昊却不接他这个茬,再次跟他确认:“陆家那些人明天真得在洪省卷云山?”
“没错——而且我敢保证,他们一定不会离开那里!”徐照临胸有成竹道,“卷云山的一处绝壁上出现了一个灵气非常充裕的洞府,陆家人一直希望重整陆姓山门的声威,肯定不会轻易放弃那处洞府。”
王昊恍然大悟。
这些天来,天机阁忙于内斗,根本顾不上各地新出现的修炼洞府,因此只能白白便宜那些山门中人。
没想到,陆家居然也找到一处洞府。
“刚才听姓赵的小子说,陆青飞已经在与鬼公子接触了,显然他是在为以后铺路,以免再被其他山门或是天机阁盯上!”
徐照临见王昊不说话,便自顾自又说了一番话。
王昊听了点点头:“你的意思是说,陆青飞真要投靠鬼公子了?”
“左右无非是各取所需罢了。陆青飞那小子比赵阳和马竞元的天赋都要高,又有奇人相助,怎么可能屈居人下?”徐照临语带深意道。
“什么奇人?”王昊好奇心大起,连忙追问道。
他之前就曾听靳洪培说起过,陆青飞在修炼一道上天赋异禀,几年前的修为已经超过赵阳。
但靳洪培毕竟不比徐照临,所知多是道听途说。
只见徐照临迟疑片刻方道:“其实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何人相助于他。但他所修炼的法术很是奇特,许多法门根本不是陆家的家传。”
“你见识过他的身手?”王昊疑惑地问道。
“呵呵,我们这些野修居无定所,全凭运气寻找合适的修炼之所,与人争执是经常的事。”徐照临很是感慨地说道,“陆家虽然人多势众,但也并非能让所有野修之人畏惧。”
野修之人为争抢灵气洞府时,全凭各家手段。
尤其是那些落单的人,面对陆家这种落魄的大家族,难免会合伙对抗。
而陆青飞能在陆家众人中脱颖而出,便是因为他几次三番在与其他野修争抢灵气洞府时,大出风头,力压群雄。
明白徐照临的意思后,王昊想了想又笑道:“鬼公子的城府那么深,恐怕不会瞧不出陆青飞的心机吧?”
“螳螂捕蝉,就看谁能做成黄雀罢了。”徐照临也笑道。
王昊摸出几张符纸,递给他,沉吟道:“想要彻底破解你身上的诅咒,我还得再钻研一番,你先用这些符纸镇压一下。等鬼公子下一回给你解药后,我看看能不能从那种丹药上找到些线索。”
徐照临喟然一叹,将那些符纸接过来:“其实我已经见过鬼公子了。”
王昊听了一惊:“什么时候?”
“就在来你这里之前。”徐照临面色有些凝重,“他见我这次没能给他找到新的宝物,所以没给我解药,威逼我再去探鬼门秘藏。”
王昊听得直皱眉,心里替这老家伙愤愤不平。
徐照临本该是天之骄子,作为第一个修炼出雷灵法术的人,现在却沦落到遭人胁迫,实在是世事无常。
“可我现在已经又失去了一种灵力,如今只能使出火灵法术、水灵法术和木灵法术三种而已,而木灵法术其实更擅于替人疗伤,于攻击一道的作用实在有限。”
徐照临很是惆怅,颇有些英雄迟暮的感觉。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寂寂无名。凭借你的一身本事,不应该没人知道你的威名。”
王昊早就想问他这个问题了。
徐照临听了眼神一闪:“呵呵,雷灵法术有什么值得炫耀。你不是一开始就修炼出了这种灵力吗?难道你觉得当初的自己能比现在的鬼公子厉害?”
王昊听了眉头一挑,笑笑不说话。
他说的这番话看似有些道理,修为有深浅,身具何种灵力只是手段而已。
但他这番说辞却解释不了王昊的真正疑虑。
“好吧——其实我以往只是个不入流的野修,而且是那种只能跟着别人混的小角色而已。所以我才会跟各处的野修都熟识。直到有一天,我在黄省灵隐山遇到一桩奇遇!”
徐照临见敷衍不过去,只好对王昊说实话。
“我之所以能修炼出五行灵力,之后又不毫不犹豫地自废修为,得以修炼出雷灵法力,便是因为那桩奇遇。”
王昊听得入迷,插嘴问道:“究竟是什么奇遇?”
“那是一桩大造化!至少对当时的我而言,的确是这样!”徐照临老眼中泛着回忆往事时的感慨,“那时候,带着我混迹四方的几个野修命丧他人之手,我无依无靠,只能独自闯荡……”
王昊哪有耐心听他忆苦思甜,再次打断他的话:“说重点!”
徐照临瞪他一眼,这才继续讲道:“重点就是,我在灵隐山上偶然得到一卷残缺不全的古册,里面就记载着修炼的上乘功法,所以我才能凭借东讨西蹭的灵气,将五行灵力全将修炼出来。但我不敢在人前显露,理由你应该能想到吧?”
王昊点点头。
自从他被人得知自己身怀雷灵法力后,麻烦便接踵而来。
若非有白小泽这些灵兽相助,恐怕早就被哪个山门或是天机阁的人捉去严刑拷打了。
“所以,你才会冒险去找鬼门秘藏,想着从鬼门秘藏中得到些宝物,以此来提升修为——我猜的对吗?”王昊若有所思道。
“一开始的确是这样。”徐照临暗叹一声,“可后来就不仅是这个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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