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六派,各不统属已经有数百年之久。
鬼公子天纵奇才,又在机缘巧合下得到鬼门秘藏佐助,自然想着将鬼门六派重新合而为一。
祝红缨乃是鬼门炼尸派的弟子,亦是炼尸派中最为佼佼者,隐隐有接任下一任炼尸派宗主的迹象。
可谁能想得到,她其实早已经成为鬼公子麾下的一个禁娈?
“如今只有驭灵、化魂、采欢三派还没有掌握在主人手上,我们要不要再等些时日?”
祝红缨小心翼翼地请示鬼公子,妩媚曼妙的身子缓缓靠向前去。
鬼公子淡淡扫她一眼,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像是对眼前这位绝色丽人毫不动心似的。
“采欢派的人只是些纵情声色之徒,本就不足为虑!要紧的是其他两派。驭灵派宗主是个有野心之人,只要运筹得当,他未必不同意鬼门派合为而一,至于化魂派的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片刻,像是在思谋一般。
“那个女人心机沉没,向来不与其他五派的人接触,而且行踪诡秘!
祝红缨知道鬼公子所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骆冰玉的确很棘手。
这个女人来无影去无踪,修为高深,而且行事很是低调。
而驭灵派宗主鱼跃谦却“名不符实”,一向倨傲孤高,盛气凌人。
而且,在鬼公子着手谋划六派合一之前,鱼跃谦便已经有了同样的心思。
只是他碍于实力,只能在嘴上说说而已。
“主人,或许我们可以召集那些愿意对抗天机阁的山门中人,让他们帮主人完成一统鬼门六派的大业!”
祝红缨试探着问道,落在鬼公子身上的眼神里满是爱慕之意。
鬼公子听了,却不置可否,而是问道:“你们宗主那边,你觉得他愿意奉我为主吗?”
“邢宗主他一直在闭关修炼——主人,其实我现在已经掌控了整个炼尸派,又何必在意邢宗主的决定?”
祝红缨有些不解地问道,语气中还带着些委屈之意。
鬼公子知道她是不满自己刚才的问话。
就好像自己不信任她似的。
然而,炼尸派宗主邢融是鬼门六派中资格最老的宗主,而且他在那些隐世不出的老怪物里也有很高的威望。
若是得不到这些老家伙的支持,单凭武力的计谋强行统一鬼门六派,只怕将来还是难免重蹈覆辙。
鬼公子要的不是一时显赫,而是要率领鬼门重回以往的荣耀,夺回数百年前被天机阁占据的那些修行之所。
现在鬼门六派虽然各自盘踞一处,但这南疆之地只能容鬼门众人偏安苟活而已。
若不是天机阁的敬青山不知为何突然消沉避世,令天机阁内两大势力一直陷于内斗的话,恐怕鬼门六派早被剿灭了。
想到敬青山,鬼公子不禁又开始疑惑起来。
“红缨,你说……敬青山为什么宁愿守在这里,不理世事?还任由天机阁内耗呢?”
祝红缨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讷讷回道:“或许是他推算出了什么吧。听说他精于推命术……”
“可他为什么没有推算出我会杀他?”
鬼公子截断祝红缨的话。
祝红缨本是胡乱回话的,一时间被鬼公子问得哑口无言。
却听鬼公子又喃喃自语道:“他甚至没有做任何反抗,只是抬手指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祝红缨听得好奇,便忍不住接口问道:“那个老家伙说了些什么?”
鬼公子瞟了她一眼,想想才道:“他说,万界之门已开,灾劫降临,正邪俱焚!”
祝红缨听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又小心翼翼道:“主人,他说的万界之门,该不会就是主人找到的那处秘境吧?”
这次鬼公子没有回话。
那处凶兽肆虐的秘境,乃是他从鬼门秘藏中发现的其中一个宝藏!
他花费十余年之久,才终于打开这座秘境。
只是,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用鬼门秘法自由出入那座秘境,但一直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换句话说,与其说是鬼公子打开了秘境,不如说是他“等”了十余年终于等到秘境重开!
那座秘境里灵气充裕,禁锢着无数凶兽。
而鬼公子现在只能以鬼门秘术解去那头大蛇凶兽体内的禁制而已。
就这一回,便将他积蓄多年的各种奇珍异宝消耗殆尽。
因此,他才借着齐剑云被“赶”出齐姓山门之际,用计拉拢齐剑云,以便利用齐剑云的阵法手段,帮他掌控那些凶兽。
若是能再得到其中几头凶兽相助,鬼公子又何愁不能统一鬼门六派?
一旦齐剑云大功告成,就算要平灭整个天机阁,怕也不在话下!
祝红缨见鬼公子一直不说话,便又出声提醒道:“主人,马竞元和赵阳怕是已经将这里的事通知了天机阁的其他人。我们是守是退?若是要守,只怕要多召集些人手。”
虽然敬青山已经命丧黄泉,但天机阁数百年屹立不倒,自然不会只有敬青山这一个高手。
那些藏身各处的老家伙,才是天机阁真正的底牌。
他们平日里潜心修炼,是为天机阁各处的镇山之人。寻常事宜,根本没人敢去搅扰他们。
但敬青山之死,太过重大,一定会惊动那些老家伙。
鬼公子听了眼神一闪,语带深意道:“我正想看到他们出山!那些人无论是谁出山,都会先在天机阁内部掀起风浪!”
祝红缨疑惑地看着他,想听其中玄机。
她太过年轻,根本不知道敬青山年轻时是如何登上天机阁阁主之位的。
这些陈年旧事,如今已经没多少人知晓。
就连天机阁内的许多人,也一直对此事三缄其口。
倒是那些山门中的老人略知一二。
而鬼公子能知道那些秘辛,也是从某个山门中人嘴时听来的。
当然不会是齐剑云。
他与祝红缨差不多的年纪,而且齐姓山门中的老人也不敢对齐家的小辈谈起这些旧事。
天机阁这些年来的做法已经激起了许多人的不满,尤其是一些心怀野望的老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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